第三十二章 阉宦魏氏，马车之中聆圣训！（2 / 2）

当夜，他听到外边有人唱道：“随行的是寒月影，呛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因为失了圣宠，魏忠贤白发凌乱，面容枯槁，刚刚过完花甲寿辰的他却似行将就木。

正是虎死不倒架，魏忠贤虽然看上去是风烛残年，但眼神开合间，倒也不怒自威！

他声音不似平常太监那般尖细，倒有几分温婉：“何方高士道左吟啸，还请上车一叙！”

“李进忠，你就不怕本座是刺客么？”

“哈哈哈！我可不是刘瑾，严嵩，搞得天怒人怨，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秉政时，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且他们之罪行天下皆传，所以恨我者虽众，敢向我动刀兵者不多。那些收了银子的，被文人愚弄而来杀我的，不值得同情，我报复的再狠，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了！”

四驾马车的门帘一动，魏忠贤对面就多了一位紫衣人！

魏忠贤见来人发髻插一枚红色小剑，面容普通，但尊贵气度超过熹宗，不由皱眉：“尊驾紫袍加身，可是逾制了！”

“哈哈哈！李进忠，本座这一袭紫袍，朱由检都不敢置喙，你这个失势的刑余之人，安能多嘴，念在你恪守成规的份上，本座便不与你计较！”

魏忠贤脸龟数变，心中生出惴惴不安的情绪，而这种不好的感觉，自己差不多有十年没有感受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稍显郑重的问道：“敢问尊驾名讳，可是道门真修？”

“本座杨广！”

魏忠贤手中酒杯“咣当”一声落在桌上，酒液四散，湿了他一大片衣服。

魏忠贤连忙起身，却撞到车顶，他不顾有些发疼的脑袋，微微躬身施礼道：“可是开科举，修运河，平定四方边患的大隋圣君当面？”

杨广笑容淡然，对魏忠贤的恭维并不在意，语气平静的说道：“本座来此时间拐点，却是仅为见你这个文人口中祸国殃民的阉宦，观你行止，倒有几分意思！”

“能得圣君青睐，我荣兴之至，我担负一身骂名，只为报先帝厚恩……”

“这般言论你自己都不信吧？”

“先帝不以我身体残缺，委以重任，我夙兴夜寐，所幸未让先帝失望！”

“你拔擢贤良，北拒后金，虽有辽阳失陷，却也令其仅为疥癣之疾尔，此事虽有争议，但终究为国藩篱，无可指责。你清除朝廷尸位素餐之文人，招致毁谤满天下，但后人亦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

魏忠贤却没有一点笑容，眼神复杂：“圣君评完我的功绩，接下来就该数我罪状了吧？善恶是非，我做了就能想到结果，今日这般下场，也在我预料之中。”

杨广轻敲小桌，语带赞赏：“你倒清醒，可惜你本该是明朝砥柱，却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阉宦，给后世留下不光彩的一页！”

“哼！文人天生和我们不对付，攻讦，抹黑更是他们的传统，而且史笔握在他们手中，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你们刑余之人久居深宫，见惯了宫帏争斗，心性大都受了影响，变得偏激，执拗，千古以来，文人墨客笔下之宦官皆行事阴狠，残忍，虽有主观臆想，夸大，却也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