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善本是恶（2 / 2）

客栈的房间里，邱老坐在木床上，沈午站在地上，正说着这一次出行的事，：“师父，我上了一趟昆仑山，见到了开明。”

邱老拿出一杆烟枪，严肃地问话：“不止见到开明了吧？我有没有说过不能在昆仑和他打。你到好，开明和独煜一起打，嫌命长？”

沈午沉默。

邱老面前的烟枪冒出的青烟如滴墨入水，缓缓散开在屋子的四周然后以特定的规律循环在屋内，似仙人术法将两人环绕。老人接着说道：“百年之内妖族必会进犯，到时候再打不迟，身在昆仑你会吃亏的。”

沈午闷声答应下来，然后沈wu笑着岔开话题，问道：“嘿嘿，师父，你不收苏秋为徒不会是因为他是钟老先生的‘徒孙’吧。”

邱老的脸有些黑，说道：“不是，另有原因。”

沈午嘿嘿一笑说：“哦，师父，那个我想给苏秋教拳。我刚才看了一眼那孩子的心湖，清明澄澈，孩子干净的眼神，我挺喜欢的，看着他被土蝼的死气误了前程，我于心不忍。”

“不要怪师父心硬，他总要明白释放善意的方法，早些比晚了强。拳是你的，想教随意。”

第二日天还没亮，沈午走到苏秋的帐子前，把苏秋叫出来。“苏小子，跟我出来一下，有好事儿。”

苏秋正在打坐，听到沈午的话，回到“好咧。”

沈午带着苏秋到了城外，苏秋带着麻绳牵住的小善，低眉顺眼地瞄着沈午，两人一兽站在城外稍远处的山林间。沈午对着苏秋说道：”秋小子，想不想学拳？“

”啊，是’江湖武侠录‘里面那种拳法吗？“

沈午笑着说：“比那个厉害一些。怎么样？想学吗？”

“想！”

然后沈午说道：“学拳可以，但是我背篓里有些东西，后面你得给我背着。”

“没问题。”

沈午沉声道：“那我练一遍，你看好了，此拳名为‘二十四’，是我沈午于二十四节气中偶然所悟，今天将前六拳教拳与你。”

话音落下，魁梧的布衣汉子站定，而后右腿向前迈开半步，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打开，摆出一个自然古朴的拳架，整片山林仿佛以沈午一人为中心，将一种‘势’在天地间打开，武者称此境界为‘天地一人’。那一刻，山林间鸟雀落而不起，虫豸（zhì）卧而不鸣。清风徐起，吹动了汉子的头发和衣角。下一瞬，汉子身随拳动，布衣汉子虽有一身小山一般的肌肉，但是此刻汉子行拳有流水般自如，一开始的沈午挥拳自然轻灵如春风般和煦绵长，如‘立春’时节：“嫩日催青出冻荄，小风吹白落疏梅”。因为动作不快，苏秋依稀感觉好似万物生长，天地初醒。突然，沈午猛左拳于腰间，右腿如箭出满月弓一般踏前半部，同时右拳直冲身前，拳之所至，拳风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炸雷般的噼啪响声。苏秋身边的小善有些受惊似躲到了苏秋身后。这一拳苏秋很确定，一定那是“惊蛰”。一拳之后沈午的拳风由刚猛迅疾又转回细腻连贯，所谓：“一鼓轻雷惊蛰后，细筛微雨落梅天。”一张一弛轻松自如。拳过六招，沈午收拳站定，随着呼出一口长气，山林间鸟声虫鸣乍起，如春分已过，清明将至时，万物生灵欢脱田野间。

城内客栈里的邱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脸上满是笑意，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弟会如此中意苏秋，毕竟沈午教拳要是告诉天下武者，那绝对会激起千层浪。

沈午笑了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沈大哥”，笑着问苏秋：“我这六拳，感觉如何？”

苏秋激动地点了点头，摸了摸头说：“感觉好厉害。也很好看。”

沈午说：“我已经给邱老说过了，明天开始，以后每日早上你跟我学拳，不过要帮我背东西。”

苏秋又是躬身到底，沈午说道：“在我这不用儒家礼数，我不习惯。”

苏秋直起身，笑着对沈午说：“那就麻烦沈大哥了。”

小结

豸（zhì）：虫的统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