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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修罗场(1 / 2)

白玉城的夜景,也是闻名遐迩。万巷烟火,彻夜通明。诗仙王墨在游历过白玉城后,更是作出了“一看灯火阑珊似散星,泯然无奇,再看万家琉璃如金碧,欲比朝阳。”的赞美。

更有居心叵测者,竟直呼白玉城为东都,吓得那城主谢山,把白玉城翻了个底掉,才把那妄言者抓住,捆成个麻花亲自押往帝都请罪。好在没闹出什么大的风波,不然谢家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皇室砍的。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平时爱闲言碎语,谈古论今的文人都销声匿迹,收敛许多。个个都吓破了胆儿,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掉了脑袋。

而看着今夜的苍穹,闷声隆隆,乌云满布,不见皓月,雨势也愈来愈大,满城灯火也显得黯淡了许多,果真是再亮的白昼,也不可阻止夜幕的来临。一道撕裂天顶的闪电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雷声,宣告着今夜的白玉城,注定不安稳……

玄武长街,一个人影站在一座庭院大门前在雷电下忽闪忽失,那人一只手扶着门前的石狮子,一只手紧握拐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这人的脸——双目紧闭,微皱着眉,坚毅的面庞上写满了故事。

瞎仔在心中暗暗算着距离,在他面前的,一定就是韩府了。

瞎仔慢慢抬起头,豆大的雨珠拍在他的脸上,缓缓睁开双眼,与之前的冷漠不同,现在这双眼里满是杀气,这杀气之重,足以令人窒息。瞎仔走上台阶,右臂举在半空,体内内力涌动,肉眼可见的气劲聚在掌中。

“咚——”

瞎仔用力挥出一掌,竟把半叶一尺厚的朱门打出一个窟窿。

府内下人听到如此大的动静便急忙冲了出来,四五个持剑家丁将这位不速之客围了起来。

“什么人,呜……”

瞎仔一掌将缠在拐杖上的布条震碎,拐杖在灯火下露出真面目,原来那不是根拐杖,而是一把精锻长刀,雨珠落在刀面上,发出清脆的振刀声。没等其中一个家丁把话说完,瞎仔借力作拔刀势,一个挥刀横扫,四人瞠目吐血,脖子上都浮现出一道血痕,喷着鲜血应声倒在了雨泊中。他们甚至没看见面前男人出刀就被了结。

站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家丁吓得一把丢了手中的剑,瘫倒在地上,大声喊着,“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啊!”

地上的家丁胯下流出泛黄的液体,他只觉得腿间一热,居然尿了出来。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想到一个人的生命可以被结束的这么快。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男人朝自己慢慢走来,他的精神一瞬间崩溃了,哭诉着求男人不要杀自己,但是瞎仔依旧是面无表情,脸色白如刀刃,此刻他就像那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恶魔,享受着这场盛宴。

家丁脸上泪水雨水混杂,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男人的刀砍了下来,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叮————”

家丁并未感到疼痛,怀着惊讶急忙睁开眼,只见在自己眉前,一把银剑挡在了刀下,刀剑相持,发出嘶嘶的摩擦声,银剑一个发力,将长刀抵了回去。家丁咽了咽口水,面色惨白,回头看去,一个身穿黄衣的胡茬男子手持银剑站在他身后。

胡茬男看了看瘫在地上的下人和他丢在身旁的短剑,张口骂道:“丢人现眼的废物,被区区一个瞎子吓得丢了武器还尿了裤子。”说罢手中银剑一挥,家丁人头落地滚到血泊当中。

“阁下好大的胆,敢闯到韩府行凶杀人。”

胡茬男用剑指着眼前男人,湿头掩面,破烂衣衫,倒像个叫花子,只是这叫花子定不会是个普通人,武功不容小觑。

瞎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神愈加凶狠,刀柄被他握得吱吱作响,一改之前嘶哑的嗓音开口问道:“你可是刘从英?”

胡茬男听到眼前男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诧异不已,自己并不认识这人。

“正是我,阁下到底是谁?”

刘从英作进攻姿态向前迈了一步,将要动手。

瞎仔冷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当年踏入我家门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刘从英,是左腿吧,那我便收了你的左腿。”

刘从英一生助纣为虐,作恶多端,杀了许多人,即便瞎仔说到这份上,他也只能猜个大概,这人应该是仇家讨债来了。

刘从英狂笑了几声,“自大狂徒,你区区一个瞎子乞丐也想学人寻仇?今日你进了韩府大门,就别想活着出去,我这就送你见阎王。”

说着,刘从英双手持剑,运着内功奋力朝瞎仔劈去,刘从英的剑法异常霸道,一招一式都散发着直取性命的气势,瞎仔举刀格挡,后退几步。竟被刘从英的力道震得虎口撕开一道口子,即便刀剑相离,振刀的声音依然在回响。

瞎仔靠着敏锐的听力仔细分析着战局。刘从英的剑法虽然强劲霸道,但是缺少速度,空有力道而没有细节,犹如乱撞的困兽。

刘从英又是几招剑法使去,但是却被早已洞悉了他的瞎仔几个身法轻松躲过,刘从英见眼前男子如此怪异,放佛能看穿自己的一招一式。这个瞎子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现在他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瞎子。

刘从英的面目逐渐狰狞,气急败坏的挥动着剑,但是这剑就是劈不中他,不知是剑在躲人还是人在躲剑。

“呀!”刘从英一声大喝,剑法逐渐杂乱无章,开始乱击乱刺,瞎仔双耳仔细地听着一切,长刀在手中变幻自如。

“破绽……”

瞎仔好像听到了什么,刘从英也感觉到不对劲,就在他一个猛劈落空的一刹那,瞎仔抓住了契机,横起长刀一个突进,锋利的刀刃在刘从英的腹部绽开肉花,露出一个大豁口。鲜血染红了那一片黄衣。刘从英一手捂着正往外涌血的肠子,一手持剑插在地上,单膝跪地,口鼻中泛着浓重的血腥味。

刘从英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男子,他好像很弱,但是自己就是奈何不了他。

“呜喔——你到底是谁?!”

刘从英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道。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我说了,你的左腿,我收了!”瞎仔双手持起长刀,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对着跪在地上的刘从英挥去,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在刘从英看来,这声音无比刺耳。

“轰隆隆——!”“啊——!——”

又是一道惊雷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盖过了刘从英的惨叫和腿骨斩裂的声音。满脸鲜血的瞎仔看着地上断作两截的人腿,正止不住的淌着血,雨水很大,但也不能冲掉这满院的血迹。

刘从英抱着被砍断的腿,竟活活的给痛死了。

看着刘从英咽了气,瞎仔撕下一段衣衫当作布条,又把长刀缠了起来,顺着进来的路,正欲离开,韩林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阁下杀了我韩府的人,还想着能全身而退吗?”

随着声音响起,韩疑也拦在了瞎仔面前,持剑欲上。

“我杀的是该杀的人,与你们无关,我不想与你们动手。”瞎仔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阁下是在讲笑话吗?你杀的是我韩府的人,何为该杀?何为不该杀?如果全凭你一人的想法就可以杀人,那要大瑭律法何用?”韩林河字正腔圆的喝道,“目无王法,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走不掉!”

瞎仔冷笑一声,“我想走你们还拦不住我。”

“哈哈哈,年轻人,看你内力不过淬元境二阶,吾儿韩疑倒是与你境界相同,不过你想怎么从一个淬元二阶和一个淬元三阶的人面前离开,更何况你还是个瞎子。”韩林河看着眼前男子如此嚣张,讥笑道。

世间武学,纷繁复杂,但只要是习武之人,就一定会有内力强弱之分,境界高低之别。武学境界共分四境,分别是淬元、四象、天启、无极,一境又分三阶。只靠外功,就算你把外力做到极致,四象境就是你的极限,再无突破的可能,内力在武学中尤为重要。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学武,天赋对武学境界影响极大,有的人盲目习武,到死也入不了淬元境。而有的人年仅垂髫,就入了天启境,这便是内功所决定的不同。

瞎仔抽出长刀,扯下布条,两根手指划过刀身。“单以境界看人,你就已经输了。”

“狂妄至极!”韩疑大吼一声,一剑将瞎仔手中的长刀斩作两段。

瞎仔握着只剩一截的长刀愣了一下,朝着韩疑的方向看去,“能将精钢轻松斩断,公子手中的剑,只怕不是凡品。”

韩疑大笑一声,将剑抵在瞎仔胸口。“算你有点识相,我这可是从淬剑谷得来的二品宝剑——铁马,削铁如泥。劝你别作无谓的反抗,本公子可以给你个痛快。”

“呵呵,仅仅是削铁如泥吗?不瞒你说,这种程度的剑,我都是拿来磨刀的!”

瞎仔奋力甩了一下半截断刀,倒是轻便不少。

“废话少说!接剑!”韩疑见其如此自大,感到被冒犯,大喝一声,冲着瞎仔一记刺剑,瞎仔猛的一闪,但韩疑的剑速度之快还是为瞎仔的破烂衣衫上添了一道新花。再看韩疑手中的铁马,剑刃散发着凛冽的剑气,在雨中激起剑花,果真与凡品铁剑不同,不愧是出自铸剑第一谷。

韩疑自幼跟着父亲习武,虽说天赋不算太好,但也刻苦努力,整日痴心于剑术。白玉城人都知道,韩林河有一个武痴儿子,靠着一身蛮力入了淬元二阶,韩疑受冠那年,淬剑谷谷主欧阳青木更是亲自将二品宝剑——铁马赠予他当作成人贺礼。

据说得铁马后,韩疑更加醉心剑道,不分昼夜的修炼剑法,就连睡觉也得抱着配剑才能入眠。

与刘从英的乱击乱撞不同,韩疑的剑,刚猛中带着速度,有条不紊的同时又满是力道,一招一式都不容小觑。仅仅对战了几个回合,即便瞎仔避其锋芒,不断躲闪,握着断刀的手臂上依旧挂上了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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