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崖险象环生（1 / 2）

教书育人一先生，朝九晚五诵真经。

熟读春秋知贤良，谙透礼义识经行。

逢庙烧香叩三首，见佛膜拜敬神明。

安分守己循大道，奈何家破孤伶仃？

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完全没有独立行事能力的人，娄雀一路走来，还得顾及他的安慰，考虑他的衣食住行，而在这样的条件下，想找点食物犹如沙漠里见绿洲，官员中觅清廉，那真是买彩票中大奖——走了狗屎运。郭书函走在前面，这瞅那看，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头上戴着柳条编制的草帽，腰带里围着身子插满枝叶，脸上脏兮兮的，一副野人般狂野的装扮。

娄雀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怎样走，看不清道路，便跟着他，随他去，饿了就找些蚯蚓，起初郭书函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吃蚯蚓，他觉得蚯蚓就好似便池里的蛆，一看便心中作呕，食难下咽，直到后来饿的实在受不了了，自然也就没有那没多讲究，渐渐地接受。

两人夜住晓行，风餐露宿，浑身被雾气浸透，冻得嘴唇发紫，双腿瑟瑟发抖，行走一段便休息几个小时，经历了大概四五天时间，雾气渐渐淡去，视野逐渐宽阔。一日清晨，娄雀从睡梦中醒来，强烈的眼光驱走他的睡意，他起身爬上一处高地，眺望远方，模模糊糊地望见东北方向有一道巨大的屏障，像一座大山，而这座山娄雀以前从未见过，山很长，看不到边界，他对那里充满了好奇，觉得应该是塌陷的边界，于是他叫醒郭书函，使其尾随自己身后，朝屏障的方向走去。

为确保自身的安全，据这段时间的经验，他们总是选择避开低洼处行走，不会因为道路的脆弱而跌倒滚坡，而那些他们都已经历很多次。道路上高地起伏，有些沟壑充满积水，扔进一块石头，静静地消失，无法探测底部；有些海拔较低的却是干涸的；有些平坦地段杂草横生；有些则是树木枯萎，就像是中了剧毒、喷了除草剂一样萎缩干枯，而这些现象物理学很难解释。

沿着沟壑七转八弯，娄雀感觉到那似高墙一样的山峦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看不清楚到底有多远，走着走着，眼前地面完全消失了，低头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娄雀倒吸一口凉气，停下前进的脚步，向后伸手阻止郭书函前进，指着旁边的树让他躲到后面去，而自己却轻轻地挪动脚步，微微探头，俯视深渊，阳光只照在半山腰，根本看不到底，底部漆黑一片，像是个无底洞，扔下一块石头，只听到有碎石掉落发出地噹噹噹的空旷回声。

娄雀环顾四周，看着天然的悬崖峭壁，它割断了自己与家人见面的桥梁，可能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他心想着，却无法接受这无奈的事实，一定要穿过悬崖，于是他身子前倾，欲看清楚些，突然眼角余光突然发现自己脚下这块土渐渐裂开，缝隙逐渐增大，抬脚回身的瞬间，脚下这片土地哗啦啦地掉下悬崖，娄雀滑下去的瞬间，双脚用力向上一跃，两手紧紧扣在悬崖的边缘，听着轰隆隆地巨大回声，他恐惧了。

娄雀万分紧张，额头上聚集着万千汗珠，他不敢轻举妄动，害怕稍微的举动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就算是一动不动，以他的体重，也坚持不了多久，他注意到前方有个轻微的裂痕，虽然不大，但时间久了也会像刚才一样掉下去。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一直这样爬着不动，不一会他就会掉进悬崖之中，永远告别这个惨绝人寰的世界，当然还有一种可以自我解救的方法，那就是用力爬上去。这样的做法，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自己在塌陷之前爬上去，另一个结局是还没爬出去，就塌陷了。娄雀在十秒钟的时间内思考再三，慎而又慎，选择了傻逼都会决定的第二个方法，就在他用力向上爬地一瞬间，一条小拇指粗细的绳子突然落在他眼前，抬头看见绳子的另一头绑在郭书函的左手上，他右手搂着眼前的大树，真诚地望着娄雀。

令他很意外的是郭书函竟然会帮助自己，娄雀腾出一只手抓住那根绳子，正待要用另一只手抓住那根绳子，可是为时已晚，边缘再次塌陷，娄雀几乎掉将下去，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绳子的尾端。上面的郭书函被他这么一扯，身体已渐渐地地离开树干，左手紧紧地握住绳子的另一端，使娄雀不至于掉下去，而他的右手扣在树干的边缘，有力使不出来，右手一点点滑落，双脚斜插进土里，仍旧于事无补，右手缓慢地脱离。

“郭书函！郭书函！郭书函！”娄雀能够感受到轻微的变化，哪怕是一丝一毫地下滑，他的心感受到来自绳子摩擦而产生的刺痛，于其而言便是生命的丧失，连喊三声郭书函的名字，不知道是祈求，还是告别。

“坚持住！不要松手！”郭书函精神再次受到死亡的刺激，不再错乱，突然意识到悬崖之下是曾经救过自己生命的兄弟，鼓舞道。

“你总算清醒了，这些天你把我折磨的半死！”娄雀得知他能够正常说话，心里无比的欣慰，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娄雀试图用另一只手也抓住绳子，却一次次与其擦肩而过。

郭书函对妻子死后完全没有记忆，不理解他说的话，忙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来这里做干嘛？怎么会掉下去？”

“这你就甭管了，赶紧把我拉上去。”见他对现在的情况完全一无所知，如同刚刚清醒一般，娄雀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你不是还有刀吗？”郭书函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坚持不了多久，想起他手里还有一把刀，便提醒道，“先支撑一下，我好缓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