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罗浮山（1 / 1）

（10月24日）罗浮山脉的南麓是秀水河，而秀水河南岸有一个秀水集，属于绵州安县（绵阳市安州区）。而秀水集到晋熙县的直线距离仅有45里，而汪海一行人从晋熙到这里却走了75里，花了四小时才到。从秀水集打听到了这伙山贼的一手资料：这罗浮山脉西面是沸水集，南面是秀水集，东北是桑枣集，中间夹着晓坝集。虽说叫山脉，但更准确地说是切断了的山脉，就是被分成5分的马蹄。正好一块一个山寨，也就有了这5个土匪窝。西边两个，东边两个，中间一个。而汪海要去的，却西边北面的这个，离秀水集算是最远的山寨了。为啥呢？因为路好走啊。这个山它就叫罗浮山，算是与其他四兄弟离得最远的山头，也算是一块独立的山包。

罗浮山的东面就是桑枣集，西面自然是晓坝集，而北面是茶坪河，南面是与罗浮山脉相连的山丘，这里又叫做罗浮坳或者罗浮鞍。汪海带着车队，从秀水集绕着罗浮山脉的东麓行进，其右边是良田和水塘相间分布的，这也是汪海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如此密的水塘了。由于道路窄，所以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桑枣集。又在这里打听了上山的办法：沿着茶坪河边这样绕一圈上山。否则就只能过两次茶坪河，从晓坝集绕一下再上山。汪海想了想选择了第一种，他又不是来打人的，没必要绕远路。于是车队就来到了这茶坪河边，一看这条小路，堪堪够一辆马车通过，其左边是岩石峭壁，右边是滚滚河水，所以车队都得小心翼翼的过去。汪海恍惚间看到左岸的山腰处有很多人在那里不知道在搞什么，几百上千的样子。就这3里的路就花了一个小时才过，还差点翻一车，这就有些惊险了，汪海心道：回去还是走两道桥吧。过了没多久，车队正要上山，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喽啰拦住了，“你们来此作甚？”汪海笑着说“我们此来是送粮食给大当家的”小喽啰望了望车队，说“在车里？我为什么看不见这个马车有门呢？”后面车上下来的随从，从前车的麻袋中解开一个，叫旁边的人拿出给那个喽啰瞧瞧。小喽啰看到了黄橙橙的谷粒，点点头“那你们上去吧。”走了没一会儿，又出来3个喽啰，检查货物，挨个检查了，还拿刀枪刺了刺，这才放行。

来到山寨门口，一个胡子大汉披着胡裘（估计打劫来的，正好天气凉，就穿了），但穿的还是粗布衣服。站在山寨门口，应该是在等他们。有句话叫做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但还有句是雪中送炭。虽说这罗浮山下面就有两个集，但旁边却是茶坪河，今年的大洪水可也是受灾了的，所以很多粮食都发了霉，加上今年的新粮也减了产（但也没有减产多少，只是政府的税和地租都没有减，所以这种负担全部由受灾百姓承担，而桑枣集与晓坝集的富户则都是跑去了永昌镇，有驻禁军500人），所以山下的百姓也没有多少余粮来给你抢啊，即使是买也不好买。所以大家伙也都做好了勒紧裤腰带过冬的准备了。

大当家马军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送粮食给自己，但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谈嘛。吃饱了饭怎么谈，不都可以吗。汪海跳下马车，对着马军拱拱手说“不知当家的在此恭候，真是受宠若惊啊。”马军说道“兄弟哪里话，来来来先进屋里再说。”于是就这样有说有笑的把我们的汪营长给请进了大堂。要是他知道汪海的真实目的，会不会立马飞起来呢？

进到大堂里，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一共十一个座，空着老大的，还有他左手边的座位。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拿着羽扇（马上入冬，他不凉吗？），站在右边，给汪海拱了拱手，其余人则是坐着拱手。众人入座后，马军说道“我叫马军，是这罗浮山的当家，兄弟们都叫我军哥，兄弟不嫌弃的话也就这么叫就行。”汪海笑了笑说道“军哥说笑了，小弟叫汪海”看了看周围的人说“是晋熙县的乡兵指挥使”在场很多人都是站了起来，有几个都是拔出了刀（露个头），马军按了按手，（虽然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打定主意，吃了饭再谈判）说道“不知汪兄弟来此，又是送粮食的，到底是何事啊？”汪海笑着说“军哥，可曾想过招安？”旁边扇子男说“招安！狗屁的招安，招了安还不是去打仗，去拼命吗。而且就算去当兵，也不如现在这般日子快活吧。”堂下众人纷纷附和。马军说“汪兄弟此来莫不是想招安我们”笑了笑说“那可能就让兄弟你失望喽！”汪海也是笑了笑“军哥，可知晋熙现在的情况？”马军刹住笑“好像是山下百姓都往晋熙那边去了，具体也不太清楚，你们谁知道啊？”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时，门口一个站岗的喽啰举手说“大当家，我知道。”马军不高兴“那还不快说。”喽啰提着刀，说“我爹和我大哥前些天就跟我说，让我跟他们去晋熙县，听说那里现在搞了很多大作坊，一个作坊有的就要好几百人，而且我们村好些人都去了。听说每介绍一个人，那边会给60文的赏钱。如果是成年男子，那就是100文。我在这罗浮山好好的，就没有去。”马军也是一惊啊，他这罗浮山就有500个小喽啰，要是都介绍过去，那就是50贯，难怪要跑我这里来招安了。众人听完也是很吃惊的。汪海继续补充道“每个人到了晋熙，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得到照顾。男子一般就是去修建房屋、修桥、铺路，进作坊打铁、做木匠活等等，女子也可以去织布，做衣，孩子的话，我们现在正在建学校，也就是私塾。老人也有老人院，专门照顾老人。是故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旁边扇子男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白花银子的事情，哪个大善人也不敢怎么做的。”汪海哈哈大笑“自然是我家小官人了。”一想起田和林，汪海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肆意的笑了起来，搞得跟自家一样。这就让在场的诸位当家很不舒服了。似乎笑够了，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汪海停止了笑，补充道“军哥，你看见我带来的马车了吗？”马军真想扇他一耳刮子，我又不瞎。汪海继续说“你相信架着这马车比你骑马快不？车上装5袋粮食”马军说“自然不信”汪海意味深长“要不先比一比？”堂下一个带刀当家的，应该是5当家，说“好，我就来和你比比，不知赢了你如何呢？（宋代人就是好赌，什么都要玩儿两把）”汪海说“若是你赢了，我便将马车带马都送给你，如何？”那人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把这把刀送给你，这把刀可是我在绵州城买的，花了40贯呢（一般的就是六七贯）”。汪海点点头，“那就在这场中比如何”那人说“马车在这里跑会容易翻车的，还是去山下路上比”。汪海笑了笑“不用，这个场地已经够大了”。那人怪异的看了看他，心道：这人是不是傻，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懂。这个场子确实不大，但也不小，就跟他们军营那片空地差不多大小。汪海经常看见赵猛在那里练习车技（不是王武哦）。汪海看了看旁边的随从一眼，见他点头，所以那就比咯。

首先让小喽啰把赛道画出来，一共两个圈，大圈半径约26米，小圈半径22米，赛程的话一圈大概是75米。各就各位，随着一声开始，两马一车就开始了激烈的角逐，规则是谁先跑完10圈谁就赢。很显然，马车一开始是跑不过马的，不过到了马跑第四圈的时候，马车的速度可就越来越快了，而马呢，还是那么快，到了第七圈，他们就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了，所以剩下的三圈马车基本上还在不断加速中，到了十圈之后有跑了一圈多才停下来，而马则似乎跑累了，已经在旁边休息了。

马军第一次见在如此狭小的圈里，马车居然跑过了马，这完全颠覆了他对马车的认识。心里想：要是他在送我几辆马车就更好了，以后上下山不就很方便了吗。拍手鼓掌道“不错，不错，汪兄弟，你这马车果然精湛”汪海笑着拱了拱手“这马车便是经过我家小官人改良的新式马车”马军见他如此得意，说道“汪兄弟不会认为仅凭一辆马车就想让我这500弟兄下山吧。”汪海见他讥讽也不生气，说道“军哥可知道我以前也是山贼，就在半年前，我们山上也有那么两三百的弟兄。”马军倒是很诧异“那你们怎么跑去当了那乡兵了。”汪海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那时我们山上也是吃不饱饭，所以想下山去抢一把，谁知那天来了个人，，，”把那天他们被李蛋忽悠的事情给全部讲了出来，最后补充道“也亏了李蛋兄弟，要不然，我们还在山上天天混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整天大鱼大肉（瞄着马军）吃着，好酒好茶品着。说句实话军哥，你看我现在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马军也没有想到这一伙山贼居然就被一个人几句话搞定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扇子男看汪海也不像是撒谎，但总之不可能都下山去验证一下他的话吧，于是对着马军悄悄地说“要不我明天陪着他下山去一趟晋熙看看。”马军看了看他点点头。马军对汪海说“这位是我们山寨的二当家，黄宇，明日就让他送各位下山如何？”汪海笑了笑，点点头说“军哥小心谨慎些是好的，那明日我就带二当家的去晋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