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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上弦月(1 / 2)

1.

夜晚的石楼子村星光惨淡,云雾弥漫,一勾上弦月泛着惨淡的银光斜挂在西山顶上。夜幕下,张贵普的出租车在漆黑的夜晚,像蛇一样扭曲地盘旋在山里面。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武先生另一个就是老许。武先生还是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老许则随身带着一个上了大漆的盒子。老实讲,张贵普并不喜欢这个盒子的颜色,从老许一上车他就觉得这盒子像一样东西:黑漆漆的,不大不小颜色也搭,再加上今晚要去的地方,他更觉得有些诡异。但是,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他时刻记得自己的职业习性,不该问的不问。

武先生是一个奇人,有时话很多,有时候又会沉闷的发呆,今天他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老许也闭着眼睛休息,几人一路并没有多少话,一直开到了村委会。

田学军见到老许后,也对老许抱着盒子有些纳闷,老许一笑说:“先放在村委会保管着,明天我还有用。”田学军虽然不解但还是接过了盒子,放到了办公室的厨子里锁了起来。

老许又安排张贵普,要他明天一早来接他和武先生,张贵普就开车往回走了,他临走时又告诉众人,一但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他,他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今晚张贵普不打算接活了,而是直接回了家,他怕万一他们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今晚月色并不好,但幸好距陈家并不远,几个人沿着小路走向陈家。

路还是路,从山上像一样箭射向陈家,门口微弱的光,让张铁嘴在门口设置的镇物更觉阴森,风吹过时,枣树的影子轻轻摇晃,在浓淡有致的枣树上,铜铃在轻微地叹息着,大门里黑洞洞,像是一条无尽黑暗的蛇,林悦绷紧了弦紧跟着众人进了宅子。

陈祥的女人正在在屋子里坐着。

武先生进屋不待女人搭话就直接便问:

“药都按时吃过了么?”

女人回答:“那中药下午又喝了一回,那些药片刚才都给他吃过了,就差那个睡前吃的药片了。”

“昨晚吃了药,有什么变化?”

“似乎好些了,但是这几天他经常夜里惊醒,不过昨晚他吃了药我就睡了,一宿没有起床。”

武先生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又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口杯,拧开喝了几口,然后武先生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你有没有发现过,你一觉醒来,陈祥在床上或者屋里什么地方坐着?身上有冷汗?”

“坐着,冷汗?”女人若有所思地答,“我这人睡觉很死,不过,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们刚结婚那几年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时候祥子跟我说,他是做噩梦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就好了。直到上个月过了七月十五以后他又有这个毛病了,就在大前天,我睡觉前喝水太多了,正好起夜,我就睁开眼睛就看见祥子在床上坐着,我以为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确实是他在床上坐着,他两只手紧抱在怀里,身上还直冒汗,手脚冰凉,我就问他:‘怎么了祥子?’他说,‘有点肚子疼,想喝水。’我就给他喝了点水,就继续睡了。”

女人的回答让包括老许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简直就跟孟蕾态度描述陈玉魁见鬼的那晚一抹一样。

武先生又问:“那昨晚陈祥肚子疼过么?”

女人迷茫地摇着头说:“没有,他吃了药我们就睡了,一直到今天早晨。”

武先生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再给陈祥号一下脉?”

女人便领着武先生进了里屋。

屋子里的灯光很暗,昏黄的灯光打在墙上,到处黑咕隆咚的。陈祥还是在桌子旁坐着,还是死灰一样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武先生也不跟他搭话,而是放上了小垫枕就给他号起了脉。

这一次摸脉的时间比昨天要长,武先生静静地低着头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武先生抬起了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陈祥,就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忽然,武先生又一把摁住他的手,问出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陈祥,你娘最近晚上来过么?”

“陈祥他娘……”

武先生的问话让所有人心惊肉跳,“陈祥他娘已死了十五年了,武先生怎么会问她?”田学军和林悦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原本呆滞的陈祥,身子忽然激灵地打了个冷颤,陈祥身上渐渐开始冒冷汗,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他目光可怕地转过头来,面朝着武先生说:

“你……你……你怎知道?”

陈祥很少说话,武先生的问题似乎把他拽进了一个众人看不见而又可怕的世界,陈祥的这一变化,让田学军和林悦还有女人都惊呆了。

这时,武先生用力攥住陈祥直冒冷汗的手,说:“别怕,陈祥,我是来帮助你的,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武先生看陈祥的眼神很严肃,但这种严肃里又充满了慈祥和关怀。

渐渐地,陈祥的眼里有了泪水,他紧咬着嘴唇,终于,他开了口:

“我娘十一点以后来,她不敢屋里来。”

陈祥用手指着院子里西南角的位置说:

“她就在圈门里,还有我爸,和几个长舌头的女人。”

屋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林悦就觉得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他再也不敢朝西南角的房子多看一眼,这时就听到“哇”地一声嚎哭,女人带着哭腔问他:“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陈祥有几滴泪已经到了嘴角,就听他含着泪说:“我知道你害怕,才不敢跟你说的,其实咱娘的魂,经常来,就在院子里,我怕她吓着你,我不让她进屋,但有时咱们睡着时她就到咱床头来,我就起床,引她到到院子里去,那几个长舌头的女人经常缠着她,我出来了,娘就不怕了,有时,我就坐在屋顶上看着她们,她们就不敢欺负娘了。”

陈祥这么说着,女人就在一边抽泣,浑身瑟瑟发抖。老许也在一旁轻轻地叹息着。

武先生不再理会浑身冷汗的陈祥,而是走到女人身边说:“别怕,你去把那个小药片拿来给陈祥吃上。”

女人转身出去了,抽泣着从堂屋里端来了水和药片,陈祥像犯了错一样低着头接过了药吃了下去。

这时,武先生又问女人:“昨天还有一张方子,三副药,包好了没有?”

田学军抢着说:“包来了,你们昨晚走了以后,我和林悦摸黑去盘龙沟马大夫那里包好拿过来了。”

武先生抬头看了看表说:“那好,田哥,事不宜迟!你马上用一只不锈钢锅,把三副药用温水泡十五分钟,然后急火煎煮到开锅,转文火熬半小时,然后去掉渣滓,再煮至锅里剩下两大碗汤药,端一碗过来,留一碗备用,十点半以前一定要煎好。”

田学军知道今晚胜负难料,武先生神情又异常凝重,不敢有丝毫差池,便按照武先生交待的一丝不苟地做了起来。

武先生又从包里掏出一包散发着香气的东西,递给林悦说:

“这东西能芳香辟秽,你给除了陈祥以外的每人发一把,今晚要忙到很晚,累了或者害怕了就拿一片放嘴里嚼一嚼。”

林悦看到手里的一包叶子绿绿的,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武先生笑笑说:“藿香叶。”

“藿香叶?”

“嗯。”武先生解释道,“这虽然是一味普通的中药,但是它能芳香提神,除污辟秽,效果比张铁嘴的符强。”

武先生说到这里,林悦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符,那是张铁嘴给田学军的符,田学军怕不保险,他俩今晚在口袋里一人藏了一张,能辟邪就辟,不能辟邪壮胆。

这武先生见识非凡,如今竟然用小小的藿香叶辟邪,虽然林悦不明就里,但是仍然按武先生所说的,一人分了一把藿香叶,装在了口袋里。

林悦又和田学军忙着煎药烧火,那火灶就在南敞篷里,距离盛放棺材的那间诡异的“灵堂”咫尺之遥,林悦和田学军不敢靠近“灵堂”一步,院子里的白蜡树上有栖宿的鸟鸣声,时而风也在窗户上擦出异响,他俩只顾低着头煎药,小小南敞篷里黑暗中的一点火明,两个人影,此刻都被孤独笼罩着。

药,煎好了,田学军和林悦快速地端了一大碗送到了屋里。

不知什么时候,陈祥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仍然冒着冷汗,手脚不住地在抖动,武先生手里正拿着一支银针,在他的腿上扎着,武先生看到药端上来了,赶忙让女人给陈祥灌了下去,武先生继续低头扎着银针。

林悦不住地往外用余光撇着院子里,陈祥说过,他娘的魂还有那些鬼后半夜就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再等一会儿子时就过半了,想到这里,林悦用手摸了一下又符的口袋,攥着藿香叶子的手攥的更紧了。就在众人看着武先生忙碌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发生了什么?!”房间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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