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风雪如画佣兵庆大捷 岁月作酒墨茶明前路（1 / 2）

在卡兹戴尔的东部城市，战火是每天都会演奏的交响曲，枪和酒是交响曲中的主要乐器。所以军火商的生意不会断，酒馆的生意也不会断。

当然，战乱地区自然是酿不出好酒，只有简单的啤酒和从外面收购来的葡萄酒，就算如此，酒馆的生意也从没断过，因为无论是佣兵还是平民百姓，在战乱的地区也需要一些消遣，为麻木的生活寻求仅有的寄托。

老黄是红楼旁酒馆的掌柜，一个年过半百的萨卡兹族老者，花白的头发带着两个黑色的角，外加一个酒糟鼻子，路过的人一看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嗜酒的人。

在他的这一生中，看惯了卡兹戴尔的战斗与变革、权利的更替和集中。他的眼睛已然模糊，但是谁又能想得到，这样的一个将老不老的人，会是卡兹戴尔王朝从白手起家到强盛一时，又从短暂的中兴到最终的陨落这一过程的亲身经历者。

女王失踪，辉煌的城市化为焦土，而生活仍要继续。酒馆白天接客，晚上十点后虽然还开门，但是也很少有人来。如果一个人在战乱地区的晚上出门，那么他不是有所图谋就是疯了。

得益于萨卡兹佣兵团的驻扎，老黄的酒馆成为了他们的通信处之一。有了他们的庇护，老黄终于能在晚上安心开张了。而在每天十点后，自己收拾完了酒馆的卫生，独酌一杯珍藏的红葡萄酒，就是他这余生中仅有的乐趣。

不过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因为现在酒馆里挤满了人。准确的来说，是佣兵都进了他的小酒馆，因为今天刚干了件天大的事，需要饮酒庆祝。

雪，大雪笼罩了整个卡兹戴尔的东部地区，铺满了刚刚化作废墟的红楼，点缀出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坟墓。

在执行完这一次任务后，参与战斗的有四百人，死在兵王手上的有十人，外加其它楼层死亡的有三人，已均由他们所属的小队或者好友带去妥善安葬。

而伤者比想象的要少的多，甚至少于十个，大多数为轻伤。讽刺的是，在这十个人中，伤得最终的当属墨茶和W。

W因为挨了兵王一鞭腿，右手直接被扫骨折了，再加上在保险库里面从七楼掉下来的巨大冲击，需要治疗并固定。

谁也没法想象到，她被兵王打的时候没叫，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更是一声不吭，但是正骨的时候，死死地抓着墨茶的肩膀，叫得比谁声音都大，箭头尾巴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竖了起来。在墨茶的身边，她似乎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墨茶也并不比眼前的W姑娘好多少，他挨了兵王一锁喉，脖子在那一刻直接给拉伤了，躺床上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刚起床走了几步，就痛得不得了，只能给自己戴了个脖套。

此时，历尽苦难的一对璧人，现在正坐在酒馆里，享受着大战过后难得的宁静。

“所以，你自己一个人靠毅力，破除了幻术？”右手打了石膏的W瞪着大眼睛，仍旧对在墨茶发生的奇迹感到诧异。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穿越者能免疫源石带来的副作用。至于幻术，不过是镜花水月，若无庸人自扰，自会消解。”墨茶笑着道，脸上写满了自信。

可是他对她有所隐瞒，他早上的处境可谓是十分凶险。源石溶液在他的体内就像一块能源强劲的电池，而幻术会扰乱他体内能量的运行，若不是墨茶最终自坚心智、稳定了情况，他随时都有法术暴走而亡的可能。

毕竟，因“叶子”使用过量而丧命的人，在卡兹戴尔大有人在。从当初泥岩的情况就可以看出其危险程度。

不过墨茶不会说。

男人，总要自己承担一些事。

W此时因为打石膏，外套已经脱下，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宽松T恤，竟跟墨茶梦中的姑娘有九分神似，看着眼前这个多了一丝烟火气的佣兵少女，墨茶道：“对了，W姑娘，在梦里我看到你了。”

W惊诧，用左手挠着右手上面的石膏，嘟哝着说：“你这是在跟我套近乎吗？就这么想让我跟你走？”

“嗯，我的想法一直没变。”墨茶默默道。

二人并排坐在吧台上，久久不语。

“W，你决定要离开了吗？”赫德雷来到了二人身前。

“话别说得这么伤感，我只不过要继续出去走走。怎么，舍不得我？”W看向赫德雷，说道。

“确实有一点，毕竟老战友越来越少了。”赫德雷叹了口气说道。

赫德雷，自他眼前这个女孩继承了自己老战友“W”的称号以来，就一直在她的生活中担任着战友兼长辈一样的角色。而这一次，自己的战友得到了一个能获得更安全生活的机会，他也不禁感到高兴。

“墨茶，出来一下，咱们聊一聊。”赫德雷对墨茶说道。

出了门的二人来到街角，深夜的卡兹戴尔，外面早已飘满了雪。

“萨卡兹佣兵是自由的。”赫德雷说道。

“我知道，我会尊重她的意愿。”墨茶道。

“她一直以来都很善于伪装，但又试图展露出自己随心所欲的一面，我总觉得她这样很累。但是这几天你跟她在一起，她的面具，好像没了。”

“她跟我讲了跟你在一起的故事，还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博士，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嗯。”墨茶听着，没有多言。

“罗德岛已经对萨卡兹起了冲突，旗帜会重新树立，佣兵团总会有一个团长，就算W离开，也会有新一代的领袖。而你，决定要对付罗德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