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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罪了？” 姜云舟微微一愣，似是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般局面。 在其一旁，纪源同样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尽管现在张清扬等人还未返回，但凭借本尊和化身之间的联系，其第一时间便获悉了河伯庙中的情况。 只是他也一样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便连半点反抗挣扎都没有，直接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认罪了？ 如此一来，便再无任何翻盘的可能，罪名一旦坐实必将引来郡守府，乃至是府城的目光。 “至少已经可以确定，此地的河伯不过是个傀儡，犯下重重罪孽的另有其人。” 姜云舟缓缓开口，目中光芒不断闪烁着。 闻言，纪源默默一叹，如今算是能够确定，为何对方的身上没有半点罪孽了。 因为其不过是被架在表面的傀儡，真正行凶的另有其人，所有罪孽自然是不会落在其身上，而少数零星的那一点，也很容易就会被其身上的功德抵消。 好歹也是一方神只，这些年来多少也做过不少事情，至少也护佑了一方风调雨顺，积累下一点功德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如此一来，幕后之人就等于彻底蛰伏，再也难以寻到其踪迹了。” 纪源忍不住感叹一声，至此线索算是彻底的断了。 想要在河伯和一众庙祝口中，审问出关于幕后之人的消息，无异于是痴心做梦，他们能被推出来当替死鬼，显然是有人认定了其必将守口如瓶。 真要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将时间精力用在别的方向上，没准还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收获。 “可以肯定的一点，城中显贵应该都与河伯庙，有着千丝万缕的种种关系。” 他想了想，面色微微一沉的说道。 至于这些关系是好是坏，是保持最粗浅的利益往来，还是暗地里为虎作伥等等，那就有待一一查证了。 只是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县衙也无法直接唤来众人审问。 毕竟都是城内的达官贵人，每个人都足以对县城造成极大的影响，一个不慎甚至能令整个临福县停摆造成动乱。 到时候成百上千的无辜百姓，都会因此而遭受到牵连，甚至是葬送了性命。 如此一笔庞大的罪孽，一旦产生出来的话，就算是三境巅峰的修士也承受不住，立即就会被业火焚身。 “接下来就需要以守为攻，轻易不可妄动了。” 纪源目光闪烁，显然已经是对之后的局面，心中有了大致的应对之策。 当天傍晚，张清扬带着一众人回返县城，在看到囚车中押送的河伯，以及十二名庙祝之后，城中顿时便沸腾了起来。 数不清的百姓聚拢在县衙外，呼喊着要官府给个说法，更多的人却是倒地痛哭，咒骂着当官的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造福一方的水神。 甚至有人在一旁起哄，说是要砸了小元山上的水神庙，因为他们断定其就是罪魁祸首，陷害了众人敬仰的河伯。 不过其中有多少人，是真的如此想着的，又有多少人是打算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趁乱夺取好处，那就只有这些人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可以肯定，其中定然是有着幕后之人的布置，算是对方的一个小小反击，不让纪源等人称心如意。 而在太阳落下之后，县衙当即便开始审案，从一名名庙祝开始，竟是连过夜的时间都不愿意等，唯恐期间发生什么变故。 同时这些庙祝，竟也是无比的配合，有人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甚至主动将这些年来，自己做的腌臜事情尽数道出。 县衙内的捕快和衙役们，几乎是跑断了腿，拿着刚到手的口供证词，往返一处处地方收集切实的罪证。 数十名被残害的百姓和家属，先后被请入了县衙中，待得确定真有此事，便会在供词上朱笔一勾落实所犯之罪。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夜的时间过去，竟是只审问清楚了三名庙祝，而光光是三人所犯的罪孽，便险些令县衙上下都跑断了腿。 待得第二日，部分升堂时的内幕传出，城中呼喊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原本坚信的人，也都不免开始动摇了起来。 毕竟就连最接近神只的庙祝，都做出了如此天怒人怨的恶事，作为一方神明的河伯，怎么也不可能干净的如同白纸一般吧？ 而在县衙审理一桩桩案件的同时，城中的李不为等人，也都尽数来到了河伯庙中，守护着正在汲取此地香火愿力的纪源。 不得不说，河伯三百多年来，所积攒下来的底蕴着实是有点多，大量的香火愿力不曾用去，尽数归置在了神像当中。 如此海量的香火愿力，哪怕没有进行炼化，只是摄取到金身之中，便已经给纪源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身上的神威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整整三天三夜的摄取，他方才将神像中的香火愿力抽取一空，此刻其金身时刻散发着浓郁的神光，甚至稍一靠近其身，便能感觉自己接近顿悟的状态。 纪源唤来李不为三人，在将朱涛从小元山招来，随后让四人围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盘膝坐在一块蒲团上，开始炼化体内庞大的香火愿力，一时间神威与道韵弥漫整个主殿。 李不为等四人，在溢散出来的神光照耀下，竟是直接进入到了顿悟的状态中，尽管效果较为的微弱，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了。 而造成如此的原因，便是纪源正在炼化的香火愿力。 在远古时期，便有神只收拢信徒，甚至为了争夺信仰而大打出手，不惜掀起一场又一场浩大的战争？ 其所为的，便是众多生灵的祈愿之力，也就是香火愿力中的愿力。 众生的愿力，除了能够壮大神魂之外，最主要的一个用途，便是提供近道的状态。 类如顿悟和悟道之境，在这种状态之下，神只能够更加轻易的感受天地间的道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神道大兴的原因之一。 只要有足够的愿力，神只便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境界。 而愿力的另一个重要作用，便是能十倍百倍，乃至是千倍的聚拢天地灵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