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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站着的倒下的(1 / 1)


刀锋刺客数不尽的向着这里来到,云雾之中成群结队,慢慢淹来,叮叮当当,恍若天兵天将,样貌是从没有见过的纤瘦体态,金属与金属高度精密的衔接,而看起来不过是一些拼凑在一起的薄片,他们身形灵巧,哪怕是奔跑起来也不败落刀锋战士的美名。
乃至于攻击起来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简单利落。只要一路奔跑就完成了他们作为战士的天赋使命。
然而面对恐惧的魔法文明,黑色的情绪不知道诞生出怎样残酷的事实,曾经同样罪恶的龙类在此刻同样拿起了他们的正义与之对抗。
红色的火焰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魔药袋子一包又一包的显现身形参与到抽空魔法的火焰制造中。
没有谁关心魔法被使用了多少,就像是没有谁关心朋友的生命,一粒粒颗粒在空气中流转,凑近魔棒的时候点燃复杂的纹路,呈现着不尽相同的聚合反应。
一个个微粒挣扎着,颤抖着淬化自己,智慧的气息逼迫着他们同样智慧的成为什么,从而互相智慧着繁荣。
时不时的惨叫在这过程里出现,时不时的魔棒重重坠落。龙类在呐喊,他们会有的彷徨倒下,然而又有谁真正关心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
在已经选择了智慧的道路上就不要再如此矫揉造作,乃至于分不清善恶是非。
鲜红的血液,带着体内的热浪一股又一股的洒落。刀子迎面,多少断了衣襟,多少断的了最后的递魔纹?
起初撕裂的衣襟,尚可换补,后来落下的血液却已经不能返回。
龙类炽热的心仿佛哭泣起来,调皮的男孩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的错误。在那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片土地上最快乐的居民。
而如今,是以不能回去。
这里,成群结队的龙类遭遇了多少的对手,谁可以反应过来,大家都是大浪淘沙,自遥远地带来到这里为了一个热乎的美味而成为匪徒,而如今他们势必要为了卑微的存在葬送这里,成为某种事物的荣耀。
男孩在矿洞里静静的啃着宝石,像小孩子一样发呆游戏,地面上的大叔最后的递魔纹铠甲在鲜血中浸染,一条条血色的纹路被淹没,魔法的护城河似乎被冲淡,一层一层的力量受到削弱,最终容许锋锐之物长驱直入。
一把刀子欢快的跑过,继续一个男孩快乐的玩耍,因为他已经到了新的天地,在这里奔跑,不会有谁在意。
这力量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可以如此具有魔力的让每一个文明遵守,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让每一个文明都不计代价的犯错,从而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的步入了不可思意的废墟?
实在让人难忘。
仿若宇宙的一切早就有了一只看不见的手,犹如佐藤朗姆年轻时期的兴趣那样操纵着自己世界一切的起伏。
在高崖上,他平静的趴着看着一切的变局。
他一如既往地平静。
两个智者,不喜不忧,似乎早已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如何发生。
犹如当年自己操盘一个行业的未来兴衰那样,心态平和,血气方刚,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活得充实。
蓝借助着20战甲监控设备,一丝一号的观看倒在地上的每一具尸体,看地面的合金汁水冷成铁块,看人心冷暖,龙类杀死伙伴。
他的心里一遍遍重复着年轻的心得,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当下的利益。
沙地上倒下更多的龙类,就如他们曾经在这里杀死某个过客的商旅,就如他们孩童时代折磨夜晚的生命,他们此刻就要享受被杀死的乐趣。
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不过小孩子情愿的,不情愿的哭泣。
没有谁向往着他的发生,没有仇敌与异类,只有你们自己的争夺。
这是智者的游戏,而让另一个智者觉得悲伤。
他怅然的看着温度色谱分析仪,不愿承认,生命倒在了自己的屠刀下。
虽然这持刀的手不是自己的。
没有接收到军部过问通知。
一个古怪的黑手操控了龙类的屠杀。
三十多个匪徒浸泡在一千刀锋战士的冲杀中,能够活下来的近乎不存在。
刀片反复来回的碰撞,致密的合金以及炮弹让铠甲消弭,暗红色的霓虹在空气里蒸发,带动巨量的温度加热这个还算寒冷的世界。
一个个倒下,一个个不愿意相信这是真实,然而蓝亲眼看着真实发生。
没有终了之时,只有不断地回味这场趣味的残酷。
回味魔法的颜色,回味递魔纹的构图,回味三十多个魔铠消弭之际点点撕裂的惨痛壮烈,在心里自我优化创造新的递魔铠甲。
他就像是一个有古怪趣味的孩子,死死地盯着白色牛奶里的战局,运用复杂的跟踪技术记录下每一个可以学习的知识,欣赏与学习死亡的艺术。
而朗山岩镇定心神,让这一切的发生像是品味一顿美餐,不去在意吃下的东西是心肝脾胃肾还是大肠,也不在意吃下的美味究竟如何别致。
但是战斗就算被掩盖在了云雾下,留下的鲜血还是不能就这样被掩盖。
而仿佛是为了丢下一切的痕迹,那场古怪的沙丸大雨将这一切又掩盖,直到在空气中已经没有了血腥,直到一切都在又一次魔法作用下化作粉尘,无数的尸体就此陈列。
悬崖上,两只虫子好久之后回过神来,蓝目光中浸染着远方升腾而起的绿色海洋,朗山岩的眼里看着云雾在这里随风而逝。
风又起来了,这是这个世界得到了解放的意思。
他没有怅然出气,而是越加的憋闷在这新鲜的空气里。
他似乎是明白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然而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愿意留下他们的性命,而同类的青却不愿意。
蓝静静的看向朗山岩,龙类的身形,虫子的灵魂内蕴着不伦不类的孤独。
那双龙瞳,既是暗自神伤,又是在讲述一个不能言说的奥秘。
然后又看向远处生命元素沈腾起的海水,似乎是暗示这不过是潮起之时。
朗山岩无言以对。
深夜里,阴云过去,青从远方返回到了静寂的悬崖,两只虫子早早就在那里等候。
他喜庆满面,骨头都在笑着。
“刚刚看了战场,递魔铠甲消弭纷飞的场景印象深刻。铠甲水平凑合,但不过是三分钟防御。我大概算是命白你们虫族的科技水平在哪里。”
“真的吗?你可就这样子解析了我们的技术?”蓝看着青,眼睛惊讶亦或者嘲笑。像是在说这个时候你才知道这些技术?
两者久久不语却是意犹未尽。
说出来的都成了残酷,不能尽显真相,不去说话,反而都知道这场遭遇战能说明什么。他们今后是怎样的关系。
谁都有收获,谁都是局中人。
“橙呢?他不是跟着你?”
“他在做饭,我们该吃晚饭了。”
青说着的时候,魔棒晃动,周围的风景羽叶而飞,再一辨认已经一个地下矿洞。
头顶上碧波轻轻,视野周围金纹点缀,一张桌子,几碟饭菜果然已经就绪。
那金色的近乎欢笑起来的宝石,前不久整齐陈列。
橙在那里喝着魔法溶液品味黄澄澄的美味。
青带头,蓝就位,朗山岩没有脾气的在那里吃起来。
这是好不容易的饭菜。
夜里睡下,连接器还在运作,意识游行在那个维度,大脑像是散温的尸体,神经越发平静,等待睡眠模糊意识,停滞灼热的冲动。
机器里,他慢悠悠地写字,发泄感情,用没有热量疼痛的神经建立逻辑,不用担心熬夜对身体的损害。
因为工作的独特定位,他曾经学习过很多语言。了解文化的过程中反而都快迷失了自己曾经的文化。
就连发起郁闷都不由得粘上了那些文化工作者的氛围。
计算机里或是写下这颗星球的语言,或是写下鱼龙母船已经到访的文明留下的记录。
虽然明知道文笔不好,还会觉得能聊以那份哑然——愿意自己看在是个生命的份上,暂停动笔军部回信。

一号爬出来了,看外面洞口,波浪滔滔心更乱,感慨不解大人思。
要去破坏安定的家伙,钻研学术的家伙,两者最先拿起屠刀的反而是后者。
一心自己的家伙,沉醉知识的家伙,最无情的的反而是后者。
不明白是因为刀子太容易拿在手里,还是爸爸没有想使用武器。
聆听思绪,他不解大人为什么做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又逐渐明白,或许世界就是这样矛盾的不自然。
最早明白知识的那群人,反而最早掌握了这份大人的力量。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火焰升腾,绿色败去。海水蒸发,生命不能安息,飞灰而去,留下干燥。
虽然如此,夜晚大海的重量平铺在灵魂上,海狼咕咚打击躁动的不安,明明应该是万丈深渊的地方,也能显得纯净美好。
生命繁衍,鸟兽争鸣,生命在上面追逐。
到了最后层层离开,唯独留下风声。
这感觉让人得以依靠,无论是虫子或者龙都不再思考恐惧的白昼。
然而风声呼啸,沙尘扬起,再听海涛,叠起大势,催人奋进。每个早晨都要让人投入到奋斗中。
日复一日,不明白为什么不能静静的呆在海下面。
哪怕很短一会儿也可以。
朗山岩最早醒来,浏览文件,在早晨的矿洞验证知识。
切割取材坚硬岩壁,看岩石属性。
揣摩矿脉纹路,测矿脉走势。方便在其他地方寻找。
生活恢复到冒险家需要的频率。
沟通机器,查阅定义,脑子动起来,跃迁灵魂的感觉惬意松软。
那是神经过载,然后散温的爽快,像是啃着雪糕,沙发上看电视剧,聚精会神中身体归于平静,灵魂却已经不在屋子,游荡在并不属于自己生活的世界,享受独属自己的空间。静谧,自然,凉爽,没人打扰。
越是艰难的逻辑,过后就越是为身为主角的自己高兴。
因为自己轻松下来,获得了战胜无知的满足。
可以拥有战利品,营造自己的新世界。
会在想这心态是不是折磨生命的快感。
青制造武器,想必就是为了听到,看到昨夜那屠杀的画面,自吹自擂递魔纹消融的美景,在弱者面前炫耀自己的新力量。
思绪掺杂进来,链接器注射简单的矫正逻辑,虫脑获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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