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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的不幸,明明只是單純想要超個捷徑卻不經意撞倒一名金髮男子,誰能料想對方倒下也無妨,為何要用臉部撞擊身旁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將同夥都拉下水,導致八人中僅有三人沒有事情,剩下的幾人全都是昏頭土臉。
這下子可好,一群大男人誰都吞忍不下這口氣,每個人都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彷彿恨不得將張葉清生吞活剝,短短幾分鐘便從八人變成十幾人,看得出來是不會輕易讓人從這裡離開。
「······那個,我們可不可以······」
「小美女別吵,哥幾個在商量你今晚歸誰!」
金髮不良小混混將張葉清往牆角方向推去,刻意試圖用身體進行貼合動作,一看就是個相當熟悉騷擾女性的變態。
「······小竹,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親愛的小葉,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只要下手的時候小心一點就沒有問題,不用太過緊張,記得不能打在一些脆弱的部位」
面對如此危難時刻的張葉清絲毫沒有任何恐懼與不安,反倒是一臉平靜的面對局勢,完全不把這些不良小混混放在眼中。
「老大,這個女人怪怪的,要不要放著不管算了」
看在外人眼中,張葉清宛如跟竹子吊飾聊天的舉動相當詭異,尤其是以腹語術進行一人分飾兩角的聊天行為有如一個精神分裂的存在,頓時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
金髮不良小混混吞了一口沫,即便眼神中出現明顯的動搖與不安,本人倒是一如既往裝出無懼天地的模樣,迅速將同伴們都帶走。
海濱的法律本來就比其他國家嚴格,強制女性毫無疑問是巨大的重罪,若是事情鬧大極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生涯汙點,因此,他們這些人主要還是想在年幼女孩身上尋求恐懼與尊敬,並非真的想要動手打人或是犯罪,特別是眼前的某名少女還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性,一看就是個不能深究的問題人物。
「······咦?」
望著周圍的不良小混混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張葉清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左顧右盼一番,完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變化。
無論如何,緊張的事態已經退去,接下來就是繼續踏遍附近的房仲業者繼續尋找比較好的房屋,可惜,今天的她似乎沒有那份該有的運氣,就算試圖想要擺脫糾纏也始終無法免去問題。
「是你小子!」
「金髮不良!」
金髮不良小混混連小巷口都沒有踏出一步就遇到一名身材精壯的少年,兩邊互看對方不順便,上前便是送上一拳。
伴隨著莫名其妙地開打,短短一分鐘就讓附近變成混戰區域,然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警察又從入口處出現,一口氣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逮捕起來準備抓回去進行問話······其中就包括無辜捲入當中的張葉清。
「下次小心一點,那裏附近的小巷子都比較危險一點」
兩個小時過後,警察將所有人的口供都留下,把粗壯少年跟金髮不良小混混都關在拘留所裡面,僅僅將張葉清一人送走。
沒有出手又沒有加入混戰的關係讓她安全離開警察局,漫長的筆錄卻將本來就不夠充足的時間徹底花光,這下子想要繼續去尋找租屋處都不可能,毫無疑問只能回到旅館裡面休息,明天早上再繼續未完的工作。
隔天一大早,張葉清立刻出門將剩下的地點都逛了一遍,直到最後一家店面的經理搖頭才放棄,獨自一人宛如遊魂般無奈的坐在附近公園咬著便利商店販賣的飯糰。
距離學校五站以內的公寓沒有任何一處符合要求,接下來的選擇就是往更外面移動,只是如此一來每天早上前往學校就會變成一大麻煩,天天早起先不說,光是要在地鐵站裡面跟一堆人擠在一起就讓這位不習慣人群的少女感到相當不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葉已經盡了全力去努力,既然附近真的不能住就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去,沒有問題,如果速度不夠就讓咱幫忙加速······雖然竹子跑不快就是了」
竹子根本不能跑,張葉清一面對著竹子吊飾吐槽一面將負面的情緒收拾乾淨,將袋子扔進垃圾桶便起身輕拍臉頰,迅速重新振作起精神。
無法限定在學校附近的五站就乾脆一點尋找距離較遠居住環境卻相對較為舒適的地方,帶著這樣的想法她開始上網尋找海濱附近評價比較高的地段,等到搜索的條件確定下來便加快腳步前進,心中依舊抱持著足夠的希望。
問題是,海濱的學校可不僅僅只有一所,幾乎每一塊地區都會有一所中學,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房屋的需求,因此,張葉清仍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等到傍晚時分只能繼續找了一家便利商店休息,然後失神的往一片漆黑的天空遙望,大腦幾乎完完全全都處在放空狀態。
新天地、新人生、新朋友,原本腦中所描繪的美麗畫面全都在一瞬間碎成數百片,她頓時認清到擺在眼前的殘酷現實,一個即將上高中且從未出過遠門的少女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一步登天,妄想能靠自己把所有問題都搞定。
「······哀」
「不要絕望!小葉加油!小葉加油!」
就算是再積極向上的人也不可能持續露出笑容,至少對此刻的張葉清來說,這份巨大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重新振作起來。
「老大那邊有個······噁」
此時,又有一群小混混突然莫名奇妙地靠近張葉清,而且剛好就是之前的那一堆人。
大概是剛剛才從警察局裡面放出來閒著沒有事情可以做,晚上糾眾齊聚一堂出門玩耍,人多的地方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不能去,典型長不大小孩不能回家只好在外頭瞎混的代表性人物模板。
「怎麼又是你!」
金髮不良小混混看見張葉清的瞬間便失去了笑容,一臉不悅的撇開視線,早上惹事所堆積的怨氣似乎仍然沒有消散。
「······你好」
處在洩氣狀態的張葉清仍然努力擠出笑容回應對方,除去本身較好的教養與家庭環境因素,更重要的是,如今整個人陷入自暴自棄狀態,不管做甚麼都覺得無所謂。
只是,這份有點失魂落魄的表情搭配上漆黑夜幕充斥著各種詭異的感覺,特別是地板上的燈光剛好照亮面容,一張本來該是精緻可愛的五官微微扭動頓時變成恐怖片中的死靈,下的在場所有人都跌坐在地上轉過身落荒而逃。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小混混們的逃竄,張葉清僅剩的一點笑容都消失,眼角掛著兩行清淚,抱著懷中的包包默默啜泣。
找不到可以居住的公寓,缺少熟悉的朋友家人,連帶不良混混都不敢靠近搭話,一口氣經歷絕望的三連發,她的心中滿是悲傷的同時也知道這下子遲早要到別人家寄住,然後持續在別人的監視之下過活,所有的事情依舊被父母所掌控,小孩始終無法擁有獨立自主的生活。
「呼,小妹妹你在這裡做甚麼,有甚麼麻煩可以跟叔叔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突然有一名身材發福的中年大叔伸出手輕輕觸碰張葉清的肩膀,一臉和善的開口關心。
外表親和有禮,衣裝整齊亮眼,放在一般人眼中肯定是個人畜無害的社會人士,不過,自小就接受母親嚴格教育的她非常清楚,當一個陌生男人緊盯著胸臀兩個部分不放就不是個好人,更別提連詢問都沒有就胡亂觸碰女性身體,這種人屬於女孩子絕對不能輕易靠近的類型。
「······沒事」
即便陷入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低潮,張葉清依舊知道要守住基本的底線,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不能跟這種男人走。
「可是你待在這裡很久了,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肯定是有不能說的苦衷,這樣吧,有任何問題都跟叔叔聊一聊,不要憋在心裡面對身體可不好」
溫柔的語氣語氣到好處的問話方式,這種從未有過的關心態度讓張葉清逐漸放下戒心,不自覺的將今天所發生的不滿稍加吐露一番。
「我懂,年輕人總是想要努力做點事情,父母總是過度干涉,他們應該做的是好好引導而不是盲目進行保護,明明像你們這樣的孩子都是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出成果」
面對中年大叔的溫柔話語,張葉清瞬間覺得找到良好的知音大吐苦水,不斷將至今為止所遇到的事情全部說出,利用語言的方式將壓力盡可能往外釋放,反正對少女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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