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人方阵逞神威 廉颇阵前初折兵（1 / 1）

秦军营地的瞭望塔上，一位士兵身披鱼鳞战甲，腰挎弩弓，手持大钺，背挂箭袋，身材魁梧挺拔、朴实健壮，黝黑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遥望远方。

突然远处两座山峰的夹缝处，一片尘土飞扬，士兵如临大敌喊着“敌袭！敌袭！敌袭！”

刚巡粮回来的王龁，听到敌袭后翻身上马，急忙组织秦军列阵迎敌。

只见秦军的步兵个个训练有素，穿上战甲，拿上长矛，提起盾牌，井然有序地跑出营门外，列阵在主将王龁身后准备迎敌。

骑兵慌忙着甲，背上箭袋，腰挂强弓，跑到马厩找到自己的战马，迅速一字排开立于步兵方阵之后。

廉颇大军还没冲到阵前，秦军步兵方阵已经列好，只见每排一百名士兵，共一百排，他们排列整齐，每两个人手持一丈多高的盾牌，各个右手握着一丈到五丈长短不一的长矛，从高处俯视能惊讶地发现秦军战阵是一个完美的正方形。

骑兵一字排开，列在方阵之后，待到步兵方阵冲散敌人后，骑兵全力冲锋收割溃散撤退的敌军人头。

赵军一个都尉骑着战马，一马当先，勇猛无比，身后紧跟着无数赵国骑兵，个个奋勇争先。赵骑兵看似排列没有规律，从上空俯视能发现赵骑兵排列宛如几个锥子，前端尖锐，两端有力。

廉颇在中军一马当先带领着中军慢步前行。本来廉颇应该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可是也要给年轻人机会，毕竟赵国能打的几个将军死的死老的老，年轻一代鲜有出类拔萃的将军。（注：根据马服君赵奢年纪推测赵括年纪，当时赵括应该四十五岁左右，不算年轻，故说赵军年轻一代无将才）所以这次廉颇让他比较看好的都尉代替自己冲在最前方，而自己则在中军指挥全军。

秦赵两军相聚越来越近了。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立盾。”王龁指挥秦军，随后退入方阵。

“杀，踏碎敌阵”赵军冲在最前面的都尉喊着。

三十步，二十步。

赵军骑兵距秦阵二十步，只见赵军声势浩大，马鸣声，嘶喊声，随着扬尘滚滚拥入秦阵，声势浩大，遮天蔽日，万马奔腾，几乎要把整个苍穹踏破。

十步。

“出矛”王龁的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马声。

秦军见赵军来势汹汹，喊声震天，没有丝毫胆怯，阵型不乱，只见他们把盾牌深深插入地下，一手扶盾，一手持矛。听到主将的命令万千长矛如同钢针一般从盾牌防守的缝隙之中插出。

赵军都尉习惯性认为秦军见到这种万马奔腾的气势，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扭头就跑。可是秦军军纪严明丝毫未动。冲锋的赵都尉来不及多想，靠着马匹冲锋的速度准备踏破秦军阵型。

可是马匹冲到一丈多高的盾牌上犹如撞在坚固的城墙上一般，秦军纹丝未动，赵都尉只感觉到头晕目眩，随后掉坠马而下，战马也飞出一丈之远，都尉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自己飞落下马匹，就被刺出的长矛结束了生命，身体死死钉在了长矛之上，只见都尉额前红肿，嘴巴大张，双目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睛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都尉的经历发生在无数冲在最前面的赵军骑兵身上。

赵军的冲锋被秦军万人方阵死死的克制着。

老将廉颇在中军，看到无数骑兵倒下，马惨叫声，士兵的惨叫声让他心中很是不解，为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前方战事对自己极不利，慌忙下令改变作战方案。

“勒马！骑射！”廉颇大声嘶喊道。

赵前军由于冲锋过猛，战马来不及停蹄，继续冲锋撞在秦军死亡方阵之上。

中军听到将令，立刻勒马张弓搭箭向秦阵射去，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暴雨般袭向秦军方阵。

“顶盾！”王龁大声下令。

刷啦啦啦，秦方阵中朝天空立起了无数盾牌。漫天箭矢袭来，多数箭雨射在秦军盾牌之上，少数箭矢顺着盾牌缝隙射向了秦兵。少数秦兵中箭，可是他们忍痛仍坚持在方阵中发挥自己的作用。真可谓轻伤不下火线。

“再射！”廉颇下令。

“刷刷刷刷”又是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冲进秦阵。

这次秦军顶盾已立好缝隙没之前那么大，赵军箭雨几乎全射到了顶盾之上，只有少数倒霉秦军中了箭矢。

“再射，把箭袋的箭都射光”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一波，两波……五波，六波

又有六波箭雨射向了秦军方阵，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钉在了秦军顶盾之上。顶盾的重量加上射来箭雨的重量使撑起顶盾的士兵有点不堪重负，有些秦兵纷纷倒地，一个士兵倒地随即就有其他士兵顶上，由此可见秦军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整整八波箭雨袭来，秦军倒地几百个士兵，这几百个士兵对于有万人的秦军方阵来讲没有伤及元气。

八波箭雨过后，前方由于骑兵冲锋而扬起的沙尘也褪去了。只见眼前全是人尸马尸混在在一起，战场被鲜血染成红色，不少死去的骑兵身上插满了箭矢，有些没有死透的士兵在地上挣扎着，颤抖着，呻吟着。

不远处像刺猬一样的秦阵，插满箭矢的盾牌上伸出一根根长矛每个长矛上几乎都挂有尸体，人尸马尸混杂在一起，血腥味充斥在天地间。

廉颇站在高点看到眼前一幕心中大惊，很是不解，“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前军都哪里去了！为什么秦军还安然无恙的！”廉颇大吼道。

“收顶盾，前进！”见没有箭雨袭来一声响亮的命令从秦军方阵传出，响彻战场，犹如雷神之怒打击着廉颇的自信心。

“嚯哈，嚯哈，嚯哈”秦军喊着口号，踏着整齐的步伐踩在倒在地上的赵军尸体，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不可能，不可能，秦军怎么可能在数十万箭雨射击下还有战斗力！”廉颇大喊。一旁的乐乘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嚯哈，嚯哈，嚯哈”秦军方阵离赵军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