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白头无需雪来替（1 / 1）

官家御驾出城引人注意，赵构先让护卫先行，在皓月楼与吴卿衣告别后，五人便骑上快马离开襄阳城。

吴卿衣离别时那幽怨眼神，把赵构都看毛了，心里黄九那名其实知道是假的，他不说，自己便不问。

眼带泪花，在眼眶不停打转，在旁的翠玉心疼道：“小姐，不然我们也回东京城？老爷都叫了几次，回东京城是会有可能碰到赵构大色胚，但也可能再碰到黄九公子。”

吴卿衣眼神一亮，低头淡淡道：“不然，我们也回东京城看看爹爹，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翠玉直接拿出包袱，早早备好马车。

就这样刚走了不久的赵构，吴卿衣也踏上回东京城的路。

几人赶上御驾后，赵构与潘妗涟又上了马车，一身疲惫的躺下，也躺在身边的潘妗涟，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赵构胸膛上，怒气道：“赵构，你可答应过，回东京城不去沾花惹草，你看在襄阳城待了一天，就勾搭上了，你看你把吴卿衣迷得，我也是女人，那种感觉我懂。”

“不过，你手刃高痴翔，在安抚使府衙前的那番演说，简直帅呆了，想想吴卿衣喜欢你也是应该的，生得英俊，又多金，还有学识，女子不爱上你才怪，你说当卿衣知道你就是赵构，我想她会原地石化吧！”

赵构被几记小拳拳，捶得胸口有些疼，咳嗽几下，苦涩道：“怎么会，她就是为了躲我离开东京城的，那能喜欢我这种纨绔公子，一定是喜欢什么探花郎，什么状元郎的才子，我只是仗着有个好爹，生在帝王家。”

潘妗涟噗嗤一笑，盯着赵构那双丹凤眼，认真道：“说真的，见到卿衣那种绝代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心动？”

潘妗涟没等赵构说话，一手拍在胯下那处，噗呲笑出声，“我就知道，身体是最诚实的，要不是十七先生说动情会死的话，你恐怕早就下手了吧！”

赵构没理会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潘妗涟，只是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她，心里还真有几分想念吴卿衣这善良女子。

御驾虽好，但遇到不平整的道路还是会摇晃，渐渐的本就疲惫的赵构沉沉睡去。

醒来的赵构站出御驾，已经能看到远处东京城的巨大城墙，此时的赵构心潮澎湃，这大宋的风云变化就由我来搅动。

赵构走进车厢，用戏腔哼唱一段穿越前喜欢平生不晚的一首歌，“待上浓妆好戏开场，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翩若浮云着霓裳，落幕鬓边皆染霜，丹青如画身轻如纱，台上风光台下诉断肠，难却数十载满袖盈暗香，戏幕开戏幕落。”

睡醒的潘妗涟隐约听到赵构在歌唱，那声听着很舒服，再三要求下，赵构从头到尾为潘妗涟吟唱一遍《难却》。

赵构与潘妗涟在车厢里四目相对，这歌声，这氛围，二人嘴唇先是轻碰，继而唇齿相交，相互为对方宽衣，正要脱下外衣，重重呵着气的潘妗涟忍住了，淡淡一句，也把赵构的欲火熄灭，“十七先生，说过，那样你会死的，想要、想活，快些把那两股真气练化，不就行了。”

赵构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声嘀咕道：“难怪历史上的赵构没有子嗣。”

接着重重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对着潘妗涟行了一礼，淡淡道：“娘子，官人为你梳妆打扮可好。”

就这样赵构唱着《难却》为其化眉梳妆，侧着身子手握眉笔好似在潘妗涟脸上作画，用胭脂涂抹又在脸颊两边轻拍扑红，薄唇抿一口唇脂，再换上一袭最喜的红衣长赏。

此时的潘妗涟没说半字，但彼此知道此时的开心，女子最开心时，便是那为悦己者容。

赵构深情的看着自己为她戴上的妆容，柔声道：“妗涟，你真美，真的好美，入城时我们牵手入东京城吧！”

笑靥如花的潘妗涟，疑问道：“为什么？”

赵构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淡淡道：“我想叫东京城的人都看看，我赵构的女人，有多美，让他们眼馋。”

潘妗涟此刻何事都不想，只想依偎在赵构怀里。

二人缓缓走出车厢，赵构牵着潘妗涟的手缓缓走下御驾，站在城门前，抬头看着头顶上写着汴京城三字城楼，陷入沉思。

踏进这东京城，便要改变这大宋颓势，成为风云变幻组成的天下棋局，成为落子的棋手，而不是棋子，我要成为执刀人，不做案板鱼肉，东京城我赵构来了。

许久，没有表情的赵构手紧握着潘妗涟，手在颤抖，为了平复澎湃内心，二人缓步入城门，东京守城的禁军齐齐跪下，大喊着：“恭迎，康王殿下，平安回京，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京城主街上的百姓一一下跪，不敢抬头视之，但口中都跟着众人喊着，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构接过蓝珪送来的白马，先是扶着潘妗涟上这白马，自己再翻身上马，驾的一声，再一挥鞭，名叫踏雪的白马直奔康王府。

赵构朝天大喊着，“带娘子回家喽。”

本就身着红衣的潘妗涟，见众多生人，低着头，脸再一红，不敢直视下跪的众人。

一骑白马，环抱红衣，快马而过，满街跪地百姓。

来到康王府前，赵构先是翻身下马，双手抱下潘妗涟，中门大开，二人牵手同入，王府中人一一对二人行礼，王府中张灯结彩。

赵构低头对着潘妗涟，柔声道：“一起沐浴。”

潘妗涟低头羞涩的不敢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二人直接去了康王府极致奢华的浴池，巨型楠木上插满红烛罗帐，楼内雕满百花，殿内各色飞蝶，正在附在以假乱真的花朵之上，温泉入室泛起层层迷雾，水面之上洒满桃花花瓣，赵构伸出双手紧紧等待潘妗涟服侍，衣物一件件脱下，一同踏入温热泉水。

潘妗涟头靠在赵构肩膀做枕，柔声道：“赵构，就这样我就觉得幸福，能一直这样吗？”

赵构认真看着身边的潘妗涟，认真道：“以后的事，未可知，但我会尽力。”

潘妗涟淡淡道：“以前总喜欢诗词中凄美诗境，最喜大才女李清照的那首，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白头若是雪可替，此生何来苦心人。”

赵构手捧起水面桃花，打湿她的发，双手环抱，低头柔声道：“白头无需雪来替，只待君来共白头，我愿意，妗涟你可愿意？”

潘妗涟没有回话，又依偎在赵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