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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章 彩票盲盒(1 / 1)


“其实,我建议你先将出口的事情放一放。”

李宽收起了报纸,“陶彩在国内都供不应求,出口还是以后再说吧。”

尽管李宽不想要再谈论外汇的事情。

但马景澄知道,攀州工商部权利大的吓人。

与钱打交道的事务,都要归属到秦聿铭的管辖之下。

李宽这么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尽管他们内部没有明确规定什么不能说,但他从秦聿铭和宋青州的反应中,应该能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李宽还主动谈起了国内的情况:

“你肯定知道,在我们国家,大多数人都是十分低调的,财不露白,富不露相,风闻而动是普遍现象,攀州还算比较开放。

因为红港人在这边表较多,州里也给予消费的鼓励,鼓励有钱人多消费。

其他地方,大家有钱,都藏着掖着,不敢拿出来。

但很多人还是有需求的嘛。

陶彩做得不错,我看很多东海人都来攀州,就是为陶彩而来。

低调的富豪们也终究是经不住诱惑。”

李宽语气变得很轻松,似乎很高兴。

他应该高兴,陶彩赚了钱,那就是在为州里解决麻烦。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

“现在,我们最担心的还是彩票问题,刚才州里开会了。”

“哦,说什么了?”

马景澄这样问,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做任何事情,如果有损失,那一定是别人的损失更大。

李宽缓了缓,看了一眼坐在墙头的张莘月,声音放小了一点:

“第一,州里希望,你年后在我们州属银行开一个账户,每个月将一部分资金打入里面,这样的话,基建部就可以直接从里面提取,而不麻烦你。”

李宽说得很委婉。

其意思也很明显,他们害怕马景澄拿钱跑路。

其中最令他们担心的不是马景澄跑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陶彩。

他们担心马景澄用这笔钱搅乱国内市场。

攀州的市场特殊,可以让马景澄来做,但是其他地方可不行。

农历今年,经济之所以会出现寒冬,就是因为去年个体工商户抢占了武营企业的利润,让武营企业没有生意可做,市场乱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马景澄的执行力他们都有目共睹。

如果不是和马景澄亲自面对面的谈过话,秦聿铭等人都会认为马景澄背后有人在指点。

秦聿铭等人和马景澄,没有光是通过文件交流,还时不时的会面。

这个简单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很简单,可秦聿铭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和马景澄面对面的交流,并且会时不时的抛出一些难题,一方面是为了合作,另一方面是为了验证马景澄背后还有没有人。

这在他看来,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上一次,他和宋青州就是这么吃亏的。

吃一堑长一智。

和钱打交道,让他和宋青州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那个陶铃,年龄不过二十岁。

任凭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像秦聿铭这样的大佬,会相信一个少年,并且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交到少年手里。

如果没有人带领她,并且告诉她这其中的道理,即使她拥有再高的学历,她也不会明白这些在学校学不到的知识。

领路人是极为重要的。

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后世之人对古人的言语是有误解的。

人说的‘一日为师’,是在说那个有真本事,并且将本事传给弟子的人。

而不是出来一个人,就可以使用这一句话。

就像‘先生’这个词,本来是指很有学问,举足轻重的人。

到后面,出来一个人,只要是男的就叫先生,成了男人的代名词。

李宽的领路人是他师傅李树根。

让他迅速成长起来的却是宋青州。

这两者缺一不可。

但凡缺了其中一个,李宽都不会是今天这模样。

李树根像是一个大人,在孩子走路走偏了的时候,将他扶正。

宋青州像是一个老师,带领着这个年轻人走遍世界,言传身教,不需要耳提面令,只需要稍微提点,就足以。

而陶铃可没这样的机会。

她是跟着宋青州处理一些事物,但那都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除了增加实战经验,对于她整个人生来说,起不到质变的作用。

最重要的人和事,她是不可能见到的。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这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如果遇见一个中意的男子。

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在那个男子怀中不能说的。

宋青州没有轻视陶铃,相反很欣赏这个女孩,所以她才会出现在彩票项目上。

有的人,天生就能够审时度势。

比如李宽,只要稍微指点一下,他就明白该怎么做。

但是陶铃不行。

宋青州曾经试过指点,可这女子丝毫不明白宋青州在说什么。

仅此一次,宋青州就知道,这孩子不适合在这个体系工作,只适合与文字打交道。

这之后,陶铃见到的东西就开始变少了。

没有人会耳提面命地去匡扶一个人。

其他人或许有这样的精力,攀州的这几个人是没有这种时间的。

一个常年不着家的人,连自己孩子都没时间教育,你怎么可能要求他会从一加一开始叫你。

他需要的是,他说从一加到一百等于5050,你能告诉他最优的解题方法。

秦聿铭曾多次暗示马景澄,大意就是有没有兴趣从政。

马景澄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之后秦聿铭才没再提。

马景澄这种年龄小,却深谙算计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到秦聿铭在说什么。

不过他是真的不喜欢那样的工作。

不论是别的州那种,架子摆得老高的,还是攀州这种鞠躬尽瘁的。

他都不感兴趣。

不喜欢那种环境,也不喜欢别人管着他。

而一旦和秦聿铭一起工作,想要不被管,那是不可能的。

秦聿铭这么大腕儿,还得被管着,外人只看到他牛哄哄的,却没看到为了找一个平衡,他和宋青州做了多少的工作。

在红港投资者眼中,攀州是个不受约束的世外桃源。

但在宋青州和秦聿铭眼中,却是一个地狱级关卡。

别人眼中的世外桃源,是他们日夜奋战,一级一级打出来的,是他们打通了关卡的所有阻碍,才换来这极其不稳定的发展。

但凡宋青州迂腐一点,或者贪婪一点,攀州该是原来那鬼样,还是原来那鬼样。

有时候,一个好的领头羊能够决定的事情,不是人所能想象的。

站在陶铃的角度,看州里的决定,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幼稚得让人不敢相信。

但也仅仅是她这样认为而已。

秦聿铭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就看怎样做有利。

但是,彩票的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秦聿铭的工资是400块,他大哥400块,三弟300块。

即使被砍了一半,他们家的收入也还是有五百多,不过这两个月没有。

每人每月给刘雨的零花钱是10块。

秦晓夫给的肯定不止10块。

就在昨天,刘雨却一口气就买了50块钱的彩票。

最后只刮出十块钱。

由此可见,这彩票的威力。

本来打算等过完年到了3月份才开始做这件事,如今看来,等到那时,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了。

过年,来往于攀东两地的客轮会增加,人数会变多。

春节火车,从攀州换乘的人也会增多。

在马景澄提出要在年前将销售点开满全城之后,秦聿铭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也是李宽要提的第二个问题,他留给马景澄一点的思考时间,稍作短暂停留,说道:

“彩票的疯狂程度已经超出了州里的判断,州里的意思是,彩票要发展,但是不能乱发展,不能让其影响了民众的正常生活。

也不能让其变成赌博性质的活动,希望你能够妥善处置。”

李宽的话说到马景澄的痛点了。

本来,在这个年代,要想短期内赚到钱,就要像炒房子那样炒作,不然谁会来买,他们不买,哪来的钱。

在一段时间内,绝对是要让他们疯狂的。

如果不让这些人疯狂地买彩票,马景澄就不用做那么多的工作。

每天凌晨还得跟那帮子宣传的家伙开会,做总结,找不足,改进。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将彩票炒起来吗?

要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去卖,那得做一年甚至好几年,才能筹集到搞项目所需要的资金。

马景澄这么做可不管是为了搞基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攀州基建不急,他急。

他像热锅上蚂蚁一样急。

要不是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环境,他都将店开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过他已经去了,在甽州偷偷让人私下售卖,那地方比较混乱,还是有利可图的。

马景澄不知道该如何跟李宽解释。

让他们将紧俏物资,电视、洗衣机、自行车、摩托车,都优先供应给自己,为的就是炒作。

马景澄还准备了一辆价值三万块的汽车,等火车站那边的店开起来,就将其放在里面。

要不是,私人不让买小汽车,他早就弄一个放在里面了,那才带劲儿呢。

不过,3万块的汽车,至少得赚个300万才能让你拿走吧。

目前,失控肯定是会失控的。

还不过人都集中在陶铃街,看起来有点吓人而已。

等分散了就不明显了。

这才哪跟哪儿,攀州这么大,等开启其他店面,那才是日入斗金呢。

反正,炒作不能停。

马景澄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回答李宽的问题。

“我想想…”让马景澄停下炒作是不可能的,他开口道:

“二月,等二月我就在你们州属银行开一个账户,将钱都打进去…既然基建部都要从里面拿钱,不如让基建部的人将他们的银行账户给我,我直接打过去,省事儿?”

马景澄扭头看向李宽。

“这个不用,你新建一个账户,这样方便!”

李宽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

“那我直接打给到你们部门的账户,这总行了吧?”

马景澄直勾勾地盯着李宽。

李宽又摇摇头:“也不行,你要新建一个账户,并且把账户给我们,确切地说是只能给我。”

“哦,对了!”

李宽仿佛才记起什么,扭头说道:

“今天汇东的人来了,他们说,希望州里出面,让陶彩在汇东开设一个账户,最好是彩票的所有收入都可以存到汇东,利率好谈,州里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李宽其实想说的是,州里让他来告诉马景澄,不要在汇东开设账户。

即使开设账户,也绝对不要是彩票的账户。

“我知道了。”

听到马景澄的回答。

李宽,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点头,问道:“那彩票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话题又绕了回去。

刚才马景澄使用了一个小小的谈话技巧。

将李宽要自己回答的彩票问题,利用李宽在意的事情引开。

一般来说,两个人谈话,或者一群人在一起谈话。

如果上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完毕,就开启下一个话题,通常情况下,上一个问题会被遗忘。

提问方也不好再重复提起。

马景澄知道李宽为什么要竭力地阻止他将钱打入州里官方账户,所以利用了这个点,没想到李宽还是那个李宽,并没有什么粗心大意这类事情出现。

他始终记得,马景澄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

“我想说的是,我能够将这种大规模聚集的状况消减!”

马景澄看向幸运楼人群中攒动的方向,收回目光,“但是,要想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不能阻止这种情况。”

李宽想要说话,马景澄抬手阻止了他:

“你听我说完,不止我不能阻止,你们更不能,你知道,虽然我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推广,但其中你们的态度占据着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没有你们,大家还会战战兢兢,有钱也不可能拿出来。

当下,这种情况,其实很好解决,只需要你们一句话,在电台随便说一句话,我保证,明天这陶铃街就会空空如也,你一个人都见不到。

不但如此,他们甚至还会绕着这条街走。”

马景澄说的情况,秦聿铭他们早就讨论过了。

他们就是做这件事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们对彩票抱有如此巨大的热情是因为州里的态度。

所以才要马景澄来解决这件事。

他们就是担心,一旦州里有任何言论传出去,会使得民众如同惊弓之鸟,到那时,想要再让大家掏钱,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们希望,马景澄在保证不出乱子的前提下,既保证人们购买,又能让大家不那么疯狂。

市面上已经出现一些所谓的倒爷了。

州里已经抓了一批。

从这些倒爷口中得知,他们打着百分百中奖的名头,到处找人兜售假彩票。

由于陶铃街人太多,被骗的人挤不进去,就告到州里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宽对新产生的问题也很苦恼。

“我知道,你们在印刷厂有人,从那儿可以得到彩票的印刷数量,能够大致估计销售金额。”

马景澄淡淡地说道:

“然而,我要告诉你,有的东西,将其当做商品,不如将其当做礼品作用大。”

李宽惊奇地看着马景澄,扭了扭脑袋,思索了片刻,眼神中带着疑问:

“你的意思是,你将彩票当做礼品来卖?”

马景澄转身,双手搭着廊台,靠在上面,“你有没有听过盲盒?”

“盲人我听过,盲盒是什么?”

马景澄从廊台上拿下双手,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铁闻闻,人一个给李宽。

李宽一把接住,眼神还在看着马景澄。

马景澄一边剥,一边说:

“盲盒就是,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彩票,当然你也不知道会不会中奖…”

他扔一瓣进嘴里,停顿了几秒,“应该叫盲盲盒才对。”

“简单点!”

李宽显然不知道马景澄在说什么。

“就是,我将彩票装一堆在一个盒子里,整体卖出去,价格嘛,肯定要比一张一张买贵,至于能不能中奖,以及里面到底有多少张彩票,我也不知道。”

马景澄空口接闻闻。

李宽更疑惑了,“这能卖得出去?你都不知道里面有几张,怎么会有人买?”

“我说这件事呢,不是为了像你解释这其中的售卖原理,而是告诉你,你们从印刷厂那里拿到的数据,是不准确的。”

马景澄咽下口中的铁闻闻,依然很淡定地接着说:

“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在印刷厂那里拿到一百万张彩票数据,你以此来推算我手里有多少钱。

然而呢,我并不是按照一百万张一张一张的往外卖的,我可能在一个盒子里装上30张,另一个50张,再一个10张。

我连盒子一起卖,你懂我意思吗?”

李宽有点懵。

这次是真的懵。

合着白高兴一场。

照马景澄这么说,那售出的钱到底是多少,他们就真的没有办法知道了,如果马景澄不给他们提供账本的话。

他不止有点懵,还有点慌。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突然感觉鼻子有点塞。

他再次低估了马景澄。

他在少女的注目当中,在走廊来回踱步。

如果按照马景澄的说法,那他们的估计就是错的。

基建部是按照印刷厂的数据来做的项目预算。

都是严格计算出来的。

水电站不可能一天两天做完,也不可能一年全部做完。

电站的预算2亿。

基建部并没有将人工的开支算进去。

按照基建部秦巨政的想法,马景澄这边只要帮助州里缓解一部分压力,等这段时间过去,州里缓过来,就可以动用一部分财政资金来支付工人开支。

同时,他们也考虑了马景澄旗下的各种厂子开支。

当然,在做这些计划的时候,他们也做了很多预案,包括马景澄的所有厂子会陷入困境的救济预案。

而此刻,马景澄的话,让李宽有点慌。

李宽等人的工作是很严格的,他们一直都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

州里是有专项资金的。

比如购买粮食,州里存放着一定的应急专项资金,虽然不多,但是有。

如果马景澄这边出现了问题,州里也会出现问题。

州里这段时间都在跟着马景澄转动。

马景澄站在前面光鲜亮丽,背后是他们一个一个深夜的苦熬。

很多计划也在逐渐地跟着马景澄调整。

这就是在陶彩项目时,李宽和秦聿铭说的《攀州之围》。

所以马景澄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一旦他停滞下来,攀州这潭水还是死水。

马景澄这个人有能力,但是又让人看不透。

陶彩和彩票这点就让人意想不到。

所以,他们只是希望马景澄能够在今年,至少今年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只要撑过这一年,攀州运转起来就好了。

现在,他不知道马景澄究竟卖了多少所谓的盲盒,也不知道这个盲盒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他十分清楚。

很多事情,就是一点一点积累,量变达到了质变,引发连锁的反应。

马景澄越是折腾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就越慌。

李宽尽管很冷静,可他对这场经济寒冬还是看得清楚的。

中枢的人看不懂去年的发展趋势,才会叫停投资。

此刻,李宽也看不懂马景澄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所以有点慌。

杂乱的信息在他的脑中闪过。

李宽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叉腰,抿了抿嘴问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件事?”

“不要着急。”

马景澄一直在盯着李宽来回地走动,但他却镇定自若,

“我知道,水电站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你们不希望在这期间再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我不是说过吗,这件事,要出事情,只能是你们出现问题,我这儿不会有问题的。”

“你确定,你这样做还能拿得出两亿?”

李宽有点不信地看着马景澄。

“你只要不乱来,钱会有的。”

马景澄再次强调,“我记得我可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不要干预我的行为。”

“你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可以输掉一切,拍拍屁股走人,我们不可以。”

李宽还是想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马景澄。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不会这样做。

“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马景澄语气很淡,淡到让李宽的换乱渐渐地消失不见。

莫名间,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他来不及去街边露天理发场理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竟然在身旁这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安全、可靠、可以信任和依赖。

“汇东银行?”

“我知道!”

马景澄语气还是很淡。

其中蕴含着那种睥睨天下的淡定。

比他师傅还要淡定。

而马景澄这边,也的确是淡定。

刚才和李宽不经意间的谈话,看似不经意。

其实李宽已经被他耍了。

李宽的每一个点,都在他的设想当中。

包括李宽的慌乱。

不过没想到的是,李宽竟然会一失往日处变不惊的镇定,由此可见,彩票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

马景澄不喜欢自己的痕迹被任何人掌握在手里。

印刷厂的数据,被秦聿铭等人牢牢的掌握,就等于监视了马景澄对资金的使用。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早就想找个机会告诉他们,他们拿到的是假数据。

刚巧李宽来了。

而他口中所谓的盲盒,还在仓库里堆着,一个都还没卖。

因为宣传工作还没有去做。

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你消减这里人流的方法是什么?”

这次换马景澄愣神了。

他两次想要摆脱这个话题,没想到,李宽这家伙,还是死死盯着不放。

随即他就笑了。

李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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