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计划改变（1 / 1）

布鲁姆靠近营地一端先是一段泥泞的贝佳斯省道。

帝门特陆军第二十一独立团三营四连第18装甲侦察小队的三辆杜兰朵装甲车的实心橡胶轮胎正沿着路上的车辙飞速碾压，以时速大约35公里的速度行驶着。

现在距离出发已有3个小时，烈日当空，车厢里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闷热的37度左右。

这并不是拜芬迪的亚热带气候所赐（要知道现在还只是春季，芬迪的气候在这个时候还是颇为凉爽的），而是因为那台26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它就象一个巨大的火炉，还足足占据了整个车体近三分之一的空间，整天发出沉闷的嘈杂声。

所有的人都尽量往车的前部坐来远离这个热源，但不到10分钟每个人的作训服后背都还是会被汗水所浸透。有时候哈里斯觉得自己很羡慕那些非装甲部队的普通陆军士兵，至少他们不用受这份活罪。

转过一个弯道，肚皮舞娘的驾驶员下士“牛郎”转过头对他的队长说：“头，你说他们可以把防护装甲卸掉，却不愿意在车体上加装几个风扇，这帮该死的工兵！”牛郎是个高大健壮的士兵，他仪表堂堂，可是杜兰朵狭小的驾驶室却让他不得不压低身体，为此他总是抱怨腰疼的厉害。

这个家伙在入伍前曾经在雷沃斯经营过男色的皮肉生意，但之后因为沉迷赌博而欠下巨额的高利贷，为了逃债而参加了但是正在扩招的陆军。不过也因为他那香艳的历史，“牛郎”这个外号一直跟随他到现在。

作为指挥官，哈里斯对恶劣的任务环境是不可能抱怨什么的，至少现在他们后面就坐了这么一位工兵。

说到这位工兵——保罗史密斯技术中士显然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手拿军事地图和罗盘，眉头皱到了一起。

“中士！”

“是的，长官。”

“你叫我队长就可以了。”

“是，队长。”

“我希望我们这个团队的沟通始终能够保持通畅！”

“是的，队长。”

“如果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可以及时向我汇报，如果这个事情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把手从榴弹炮的扳机上挪开的话。”

尽管目前地形开阔，任何冒头的危险目标都会在第一时间被脱衣舞娘上的点50机枪打成蜂窝，但显然第18小队队长还是不希望一个心不在焉地新人的加入而使指挥车成为不设防状态。

中士有点意外，他认真地看了哈里斯一眼，嘴角笑了笑：“对不起，哈里斯队长，是我疏忽了，您看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件事，我认为我们的方向有些偏差，现在最好能改道向东南方向行进。”

“你是在怀疑我作为侦察部队队长的方向辨别能力吗？中士。”

“我没有这个意思，尊敬的队长！”他把军用罗盘塞进边袋，又把那个地质测量仪拿了出来：“事实上你的判断一直非常精确，我们的车队一直在严格按照路线图上的计划行进。”

“继续说下去。”

“问题是，我发现参谋部提供的地图是错误的，这份地图在绘制的时候存在着巨大的失误，这个地区的磁场存在着轻微的紊乱，当初的绘制人员一定没有把磁场夹角的因素考虑全面，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既定目标。”

“你不用和我讨论你的专业知识，你只要给我一个够专业的意见就行。”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队长，或许我可以给你透露点这个任务的幕后背景。”他向哈里斯附下身子。

“注意你的口吻和保密纪律，史密斯中士！”哈里斯喝道，随手拿起车载短距离无线电：“这里是肚皮舞娘，现在我命令全体停车，就地整修15分钟，完毕。”

无线电里随即传来另外两辆杜兰朵的回应，听得出，他们很高兴能离开这个闷热颠簸的铁罐子。

三辆装甲车陆续停靠在路边，这时的路面已经被灼热的阳光晒得干裂了，一股烟尘瞬时把整个小队包围起来。

士兵们纷纷一脚踢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跳出舱门，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有脱衣舞娘的枪炮手“杀手”还在机枪位置上，警戒周围的情况。

位置在补给车“应召女郎”副驾驶座位上的“博士”是队里的军医兼通讯兵，他从车上掏了两瓶饮用水扔给准尉，后者接住，径直向第18小队新任临时40榴弹炮手走过去。

“现在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准尉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你，哈里斯队长，”史密斯接过来猛地灌了一大口：“陆军参谋部打算在布鲁姆修建一个秘密试验场，专门试验那些不方便在国内搞的玩意儿。”

“你能接触到这个等级的机密？”哈里斯对此有些怀疑，但出发前，老波比确实要他多征询这个技术中士的意见，这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其实这不算什么很大的秘密，队长，当然这个话也只能在这里说，”他有些不以为然：“要知道，帝门特象这样的秘密试验场，足足有几百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从那里走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哈里斯的心不禁一颤。

“参谋部将选址的地质考察工作全权委托给了我，我想，这个就是我的专业意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从上面的印章看，那是一份由帝门特陆军总参谋部参谋总长亲自签发的授权文件。

从18小队目前整修的贝佳斯省道向南看，是一片片起伏的山地丘陵，上面分布着低矮的灌木丛，尽管每一个进入芬迪的帝门特士兵都在国内接受过适应此地形的特别训练，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严重浪费纳税人金钱的行为收效甚微，这里还是游击队和特种部队活动的良好场所。

“第十八小队，全体变更为山地模式！”

随着准尉的一声令下，三台装甲车的柴油发动机轰然发动，车身一阵剧烈颤动。

在这种颤抖中，6只液压式的机械长足缓慢的伸出车体之外，现在从旁边看，装甲车就象一只丑陋的爬行动物，这也是士兵要把它称作“寡妇蜘蛛”的原因之一。

虽然以爬行机械的缺点多多，比如油耗很高，速度很慢，最高只能达到15公里每小时左右，而且腹部以下是射击盲点，一个芬迪农民就可以在杜兰朵底下从容地把一个弹夹的子弹全打完，而不用担心在1分钟内能遭到什么抵抗。但考虑到这个形态能克服不少轮式车所不能克服的地形，陆军还是保留了这个设计。

先是脱衣舞娘，后是肚皮舞娘，最后是应召女郎，三辆杜兰朵依次爬下路基，开始向丘陵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