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陷害(1 / 1)


晴空万里,微风和煦。店肆林立的街道上行人熙攘,繁华喧嚣。人来人往中,但却无一人对倒在街边的男子,上前驻足询问。

因为像他这样的乞丐,在这城里也不少。但这个男子不止如乞丐般邋遢,亦有满脸的血污。

就在昨天,他来到一家小酒馆,被店伙计往外赶。可他却趁人不备,偷溜进去,偷喝客人剩下的酒水。

被发现后,店家把他一顿狠揍,出完气后,便如死狗般扔在这街道边。

他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被揍完。过一天,他又在各酒馆、酒楼、客栈犯案了。这城里的酒肆酒楼对他都非常熟悉了,也感叹这家伙命真硬。

偷一次酒,就挨一顿毒打。直至今天他都记不得,这是他多少次挨揍了。

夕阳余晖,躺了一天一夜,他再一次醒来。

“我还没死吗?”男子自嘲道,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三个月了。

就在三个月前他和相恋七年的女朋友,以及他从小玩到大最好的兄弟,还在一起自驾出游。

他叫张荠,本是餐饮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从厨房打荷小工一路拼搏,成为世界顶级名厨,又与他的好兄弟卢庆莫共同创立了朝腾餐饮集团,引领国内餐饮界。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在他这个三十出头的年纪,有这番成就,可以算是年轻有为,肥马轻裘的“王老五”了。

事业顺利,爱情也快要开花结果。与他相恋七年的女友李凝,前不久答应了他的求婚。不出意外三个月后他们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也许,他这般顺遂。老天有点看不过去,非要和他开开玩笑。

就在,全公司上下,加班加点几个月,终于完成集团未来三年的投资规划工作之际。

他未婚妻为他精心组织了旅行,想为他解除这阵子工作的疲劳。

张荠向来对这个未婚妻是有求必应,虽是工作狂的他,再忙他都会想尽办法抽时间来陪她。他未婚妻也很善解人意,知道他忙从不会主动打扰他工作。

这是他未婚妻第一次主动要求去旅游,正好工作也告一段落,他听从了未婚妻的安排。

本以为是他们两人的旅行,未婚妻居然叫上了他好兄弟卢庆莫,结果变成了三人的自驾游。

同行的一个是他深爱的未婚妻,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自是欣喜。

但他不知道这次旅行会给他今后的人生带来怎样的变化。

诚然,这次旅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快乐,因为好友与未婚妻双双背叛了他。这次也根本不是旅行,而是他们密谋已久的夺权计划。

在旅途的第五天,因为露营缺少补给,他便独自驱车去就近的村庄商店购买。

也许冥冥中就注定。

来到村庄商店停车时,他发现倒车影像出了问题。

于是他拨弄中控屏查看以往的记录是否正常,无意中,他在行车记录仪上看到了,他深爱的女人与他的好友在车上赤身裸体交织缠绵,以及他们如何谋划除掉他片段。

目睹完这段视频,他如遭雷击。就算闭上眼,那些羞耻的画面仍旧一帧一帧的在他脑海里播放,如一道道雷电,劈在张荠的心口。

先是愤怒,愤怒过后,接着是悲痛。

久久,张荠双目赤红。

他无法相信视频里的画面是真的,绝望伤心的他,愤然驱车返回。他想当面质问这对无耻狠毒的男女。

但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恶毒,与他好友的手段。

驾车经过连续下坡的弯路,制动突然失灵,高速行驶的汽车,失控落入湖中。

车辆失事,张荠没想到是被做了手脚,直到他发现所有门窗在这一刻如何也打不开时,才知道他们是多希望自己死去。

在水一点一点的灌满车厢后,张荠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他仿佛见到卢庆莫和李凝俩人依偎着笑他,笑他的愚笨,笑他天真,笑他无知。那笑是那么嚣张,那么狰狞。

本以为会淹死在那湖中,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映入眼帘,是一条熙攘繁华的街道。所有的建筑都是古风古色,街上的行人身着汉服或是胡服。

从不相信到后面确认,他确实是穿越了。

他觉得很滑稽,曾经他那么意气风发。事业,爱情,是那么成功美满。却遭最爱与最信的两人背叛,使他流落到了这里做个只会偷酒喝的乞丐,让他心死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苟活着。

他自己也感概,穿越后他生命的顽强,他自杀过。

上吊,被人发现救下了。

跳河,被人发现救起了。

跳楼,砸在人家的马车上……

一波三折,他最终还是没死成。

于是,身无分文的他想偷酒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想起被背叛的痛。也可能,想让人把自己打死,那样他永远不会再想起他们两人在车里缠绵的画面与那恶毒的阴谋。

想着,张荠泪水刷洗脸上的血污。

残阳如血,照在他脏兮兮的脸上,此刻眼睛也被夕阳照得通红。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他踉跄的站起身来,蹒跚的没入夕阳里。

翌日,张荠刚来到一家酒肆门前,便被店伙计驱赶。

“你这叫花子,又想来讨打吗?快滚,快滚。”见张荠不走,店伙计呼喝道。

只要张荠在哪个酒肆酒楼门前驻足,便被店伙计赶走。他只能一路走走停停,一路都呵斥与辱骂声。

不知走了多久,张荠被一幢三层的画阁朱楼吸引。虽彩绘和朱漆已经斑驳,看起来很是陈旧,但也难掩其原本的精巧与豪华。每一层的回廊雕梁画栋,正看两角飞檐翘起,如展翅凤凰。虽有岁月陈腐之气,难盖蓬勃大气之形。

大门匾额上飘逸古拙地书写着“凤凰楼”三个大字。张荠看了眼门口匾额,便迈步往里走,没错,这是一家酒楼。

饥饿把他引了进去,但里面没有他想象中客人饮剩的酒菜。

十几张古朴干净的桌椅,冷清的陈列在大厅,后方右侧楼梯下有齐胸高的围桌柜台,当中敞开的门洞便见到后院,左侧墙架摆放大大小小的酒坛。放眼看去空无一人,按照城中这般规模的酒楼,不说门庭若市,但也不若这般无人问津,门庭冷落。张荠失望的转身出门。

不料,刚跨出门槛,便被一巨大身形撞倒。

“你这花子,怎讨饭到我这了。讨打!”

不待起身,瓮声瓮气的声音便传入张荠耳中。

“逐虏,不用这般,赶他走就是了,不必动粗。”

这是一个清悦的女声。

“五娘,他就是那常在酒肆偷酒的叫花子。不给他点颜色,他下次必会再来。”

“索性他也没偷,饶了他这次,放他离去吧。”

那壮汉听到女子都这般说话了,也不好再对张荠动手。

“还不快走。”壮汉又喝声道。

兴许是两天没有进食,张荠这一倒地,便感觉再无力气起身。挣扎了好一会,才爬起身来,头也不抬便向门外走去。

脚下一个没注意,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惯性的向前扑走几步。撞在一位锦衣青年身上,把他那华丽的丝锦衣,弄污了一片。

“哪来的不长眼的花子,将吾新衣弄污皱,来人,给吾弄他。”锦衣公子阴沉着脸呼喝身边的侍从。

不出意外,张荠又要挨揍了。

锦衣青年的奴仆便张牙舞爪的向张荠扑来,可能是挨揍多了。张荠习惯性抱头下蹲,众奴仆拳脚相加,将其打翻在地。

这时那叫逐虏的巨形身影忽然挡住了张荠。

“严小郎君,何必和一个乞丐过不去。”那叫五娘的姑娘出面劝说。

“五娘,你也看见了,是这叫花子走路不长眼,撞上吾。吾欲往你这凤凰楼饮酒,怎知门口挡了这肮脏晦气之物。”

“那今日小郎君酒菜,算本店的。当做给您赔不是了。如何?”五娘面露微笑说着,看了眼倒地的张荠。

“呸,晦气,今日不饮了!”锦衣公子也看了眼被揍得口鼻出血倒地的张荠,说罢,甩袖离去。

走了几步背声道:“咱去齐仙楼,这烂酒楼迟早关门。”

见锦衣青年带着奴仆离去,张荠便踉踉跄跄的也要离开。

“那个,你等一下。”五娘叫住张荠。

不一会儿她手捧着两个蒸饼,递给张荠。

“给,你是饿了吧,拿去吃吧。”

张荠看着白面蒸饼,缓缓抬头,他便看见了一笑能倾城的女子。她梳着朝云近香髻,琼鼻樱唇,粉面含春。最有特色是她那双水润的桃花眼,让人一看便难以自拔。

身着青色襦裙,体态丰腴不失匀称。虽着朴素,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姿卓越。女子给人一种成熟,风情万种的感觉,但眉眼间却露出那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矛盾得张荠不知怎么形容女子的气质,脑里只想到了成熟,女神,御姐,仙子。

正好夕阳温柔的抚在女子的侧颜。耳鬓的散发,及玉面上的细小绒毛,都闪着光。

“谢谢仙女姐姐。”张荠刚要接过她手里的蒸饼,刹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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