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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打探(1 / 1)


翌日清晨,僻静的小院内有两个人影正在相互切磋,路过的人或可于树下光影交错猜出出院内有二人交锋极为激烈,但院内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好似一切都只是枝叶迎风摆动,其投射在地上影子变化所引发的错觉罢了。

苏沁烟手中握着木刀,脚步身法奇妙繁杂,于光影交错之地起舞,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刀却好似无孔不入,她仿佛能出现在任何一个位置,连吴对都有些抓不住她身影的感觉。他暗赞一声,手肘向后拧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随后横、撩、断、点、打,手中木棍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击打在他周遭的各个方位。

在苏沁烟看来,吴对只是用手中长棍摆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式随后划出了一条奇怪的弧线。

却是没想到木棍与木刀与空中连续相撞,她的九刀都被吴对齐齐拦下,长兵器近身施展不易施展这道铁律在吴对这仿佛失灵了一般,他能驾轻就熟地用长棍的每一处去阻碍自己的进攻,只是简简单单挥几次棍,自己竟然觉得其毫无破绽。

既然毫无破绽,那自然是不打了,苏沁烟向后跃了一步,跳出了战圈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了。”

吴对无可无不可的收起木棍,习武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之前的提醒也只是为了让苏沁烟莫忘了习武,毕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而对于天赋绝佳的二人来说,坚持每日的切磋探讨就足以让二人的武艺得到长足进步。真要说一颗心都扑到武道上去,那反而是舍本逐末了。

虽然一晚上两人并未发生什么,但同床共寝这件事依然是件人生大事,两人间的行为处事比之之前也少了许多顾忌。

待得吴对换上一身白袍后,苏沁烟问道:“去花玉楼那走走?”此刻的她对这个地方再无一丝顾虑,若是之前,即便她再自信,她亦是不愿意在吴对面前提及此等烟花柳巷之地。

吴对却是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今天我们得离花玉楼远些,才能听到些东西。”虽然昨晚有些奇怪于临安府戒严的松懈,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该有人发现二人的尸首了。

吴对与苏沁烟二人在临安府虽有些门路,但找人帮忙便意味着要还人情,因此二人在早上商议后准备先看看临安官府对于此事是如何处理的再做决定。

苏沁烟认为花玉楼是昨晚最大的主角,自然应该去那附近收集情报。

吴对认为花玉楼背后有些问题,那么去那里探消息就会存在很多陷阱,他宁愿去远些的地方,从一堆假情报里筛选出有用的情报。

苏沁烟面目凝重道:“花玉楼背后有问题?你确定?以我对它的了解,它背后与其说是有后台,不如说是红娘娘长袖善舞,游走于各方之间,花玉楼的存亡全维系于她一人身上。”她的看法也就是江湖中人的看法,亦是杂家情报所得出的结论。

吴对从腰间解下龟甲,将这个最后的老伙计摆到桌上,用食指轻轻地敲了敲,琢磨了一会道:“这楼里的人一定是有问题的,这天底下哪来这么多色艺双绝的青楼女子?但在他们这却是层出不穷。仅凭这一点,花玉楼这地方就肯定有问题。”

苏沁烟美目瞪圆檀口微张:“你这……”她怎么也没想到吴对仅凭这个就敢下断论。

吴对反复把玩着手中龟甲,自信道:“放心吧,不会错的。”他瞧着苏沁烟乐道:“苏兄和我一同前去?”

此刻苏沁烟已穿上一身书生白衫,用某舟功法遮掩了原本玲珑浮凸的身材,脸也易容成了刚进临安时的面容,她随性地伸个懒腰道:“本公子自是要去看看的,看你说的究竟准还是不准。”

两人当即上路,向着花玉楼的反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一会,心中疑虑愈重,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心头惊讶。

街边的摊贩依旧在叫卖着“独门秘制”,轿夫赶马闲人饮茶,好似偌大的临安根本不介意有两个人死在了昨夜一般,热闹一如往常。

“去茶楼。”苏沁烟当机立断,这与吴对的想法不谋而合,二人当即装作在街道摊贩处闲逛一番后就直奔茶楼而去。

刚进茶楼,就有小二迎上来:“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咱们茶楼的春湖茶和莲瓣糕可是一绝,客官是否要来点尝尝?”态度十分热切。

苏沁烟点点头道:“那依你的,来一壶春湖茶和一盘茶点,挑一个靠窗的位置便可。”

“好嘞!”小二喜滋滋地应承了下来,带着二人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有些谄媚地道:“二位公子好生享用,待二位品尝后定知小人所言非虚。”说罢便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上午的茶楼不算热闹,但总得来说还是有些人气不至于冷冷清清,来此的客人大都是做读书人打扮,三三两两的坐在位置上品茶闲谈。还有几位年岁大的老人就在一楼空位上停脚歇息,也不点东西,掌柜的也全当没看见,毫不在意。

“您二位的茶点来了,请慢用。”稍等了一会,茶楼小二就拿着一个茶执壶和一盘点心上来放在了二人身边,随后便为二人添上碗筷。

苏沁烟从怀里掏出两粒碎银子摆在了桌面上说:“茶钱放这了,你先下去吧。”

“好嘞!”小二喜滋滋地将两粒碎银子收好,赶忙下楼,那突然间变得矫健的身手,连吴对都叹为观止。

吴对轻抿了一口茶叶,只觉茶味浓重清香扑鼻,但真要说这春湖茶有何出彩之处他倒也不觉得。至于那莲瓣糕则是用糯米粉捏成近似于莲花瓣的模样,沾了些红糖和其他佐料着色,再配上一片莲叶托着增添些清香,将其衬的更像一朵莲花罢了,无甚特别之处。

吴对着实有些心疼递出去的银子,但二人来此是为了打探情报,加之钱是从苏沁烟手上付出去的,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和苏沁烟一同品茶观景,偶尔闲聊个两句以打发时间。

就这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茶馆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一些闲言碎语让这座茶楼比之前热闹很多,有些话语更是让吴对和苏沁烟二人精神为之振奋。

“我和你们说,昨晚上可是有大事发生!”

“昨晚不就是湖花宴么,能有什么大事?无论是谁占得那九个名额,终归不是我。有何可在意的。”

“你?真要是你怕不是你哭都没处哭去,一看你就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兄台何出此言?咱们坐下说话。”

“那这壶茶……”

“多大的事,小二,再来壶春湖!”

“好嘞客官!”

从嘈杂中听到这番对话的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装作没事人一般品茶吃点心,实则仔细地听着楼下两人间的谈话。

“昨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非是我要卖关子,不知兄台最关心何事?否则我这一件件讲下来,恐怕兄台不一定按捺的住。”这明显是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说出的话。

原位置的主人道:“这倒是无所谓,我就是听着图一乐,只要有意思便可。”

“那就好办了,容我一一说与您听,包您满意。”

“首先这第一件大事,就是关长欢求见听雪姑娘,却是连人影都没见着,听雪姑娘只是在里屋抚琴,托底下婢女传话给红娘娘说她不见,据说当时关长欢的脸都黑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这端的是有意思,他小青龙也有这么一天,与吾等凡夫俗子也无差别嘛。”

“这位兄台您声音放低点,咱这毕竟是临安,有些话不好放到明面上说的,而且这个消息还不算大哩。”

“好好好,不过这个消息还不算大?”

“当然不算,那林好问公子作为文榜第一,上了画舫之后竟是一人未点酒水未沾,就这么听曲赏景在上面待了两个时辰,你说这奇不奇怪?”

“嘶——那林公子不会是……”原主人低笑了两声,极尽嘲讽之意。

来客也低低的笑着,两人如心领神会一般知晓了对方的意思。

听到这的吴对瞟了眼对面的苏沁烟,却是发现苏沁烟竟趁四下无人,悄然换回了本身的容貌。她自然也听见了楼下两人的谈话,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吴对,嘴角向下勾了勾,又装作看景不再看他。

“这个妖精!”吴对心下愤懑,他如何不知苏沁烟意思?

好心当做驴肝肺!他愤愤不平地想到。

楼下二人笑了一会后便接着聊起来。吴对也集中注意力去听二人间的一字一句。

“这第三件事就真真是不知道如何去说为好。”

“还有什么事能比那事更令人难以启齿?”又是一阵低笑。

“容我先问您一事,放着美人珠宝珍馐在您面前,您是要还是不要呢?”

“那自然要,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又不是林公子,岂能不要?”

“兄台说得好!那茶点……”

“嗨,你就为了些这个绕了个半天?小二,来几盘上好的点心!”

这原主人倒是豪爽,吴对忖度。

来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料到这桌客人竟是如此豪爽,他赶忙道:“当然不止是为了这个,兄台你说换你你要,现在换我我也会要,但你能想象有人好不容易上了画舫,转眼便下船去了么?”

“还有此等事?何人所为?”

“那是一个叫方飞的剑客,昨日红娘娘将最后一人的名额给予了关长欢和司徒贵,让他们挑一个上来,他俩摆开车马声称绝不留手但只出十招,谁能过谁便能上,这名额谁都想要,但谁也不想没了性命,到最后也只有方飞敢于应战。”

“按你意思那个方飞应该是结下了十招,但是伤势太重上了画舫便去世了?”

“兄台何出此言?”

“他不赢便上不去画舫,上去了就没理由下来,那自然是死了。即便林公子,那不也好好地在画舫上待足了时辰么。”

“这……小弟佩服。”

“真给我猜到了”

“虽说兄台你猜的方向错了,事情也并非如此,但那方飞昨夜里确实是死了,因此小弟才说出佩服二字。”

“……”原桌主人似乎有些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恰巧此刻小二端着他们新点的茶点上来了,他赶忙道:“先吃,先吃,吃完好好聊聊!这可是大事,想吃什么再点,别客气。”

没想到跑的第一家茶楼就能有如此收获,吴对心想,他随即看向了苏沁烟问道:“再坐会?”

苏沁烟已经换回了那副中性脸庞,笑道:“那是自然,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出来,万不能回去在被那劳什子课业给困住。”

吴对了然,高喊一声:“小二!”

小二远远地“欸”了一声,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这是两个大户,一定得好好伺候好!小二心下想,这种客人多来一些,自己明年就能请人向隔壁家说媒了,他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飘了起来,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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