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阁 > 武侠修真 > 雪上情缘 > 第38话尘降冰目原血战傲雪门中

第38话尘降冰目原血战傲雪门中(1 / 1)


却说暴斥候听得声音,忙将血网撤来防护,刺骨寒冰被血网割为两段,血网被刺骨寒冰扯为两片。暴斥候暴跳如雷:“竟然偷袭!”暴斥候之所以独眼,就是在荼毒某一方世界时被偷袭,最后不得不借自己的眼珠使出血煞功法,这才得以逃生,因此对偷袭的人格外恨恨。
白华先将薛之慕送回阵中,才道:“若是偷袭,我怎会出声?”
“咿呀呀呀!”这个九牧人竟敢狡辩,把暴斥候气得嗷嗷怪叫,这一下,他可不管已被大大消耗,就要再一次施展血舞滥觞,来为被自己挖掉的眼珠报仇!
残斥候连忙上前拦住:“兄弟,这个人交给我。”他与暴斥候一个断臂,一个独眼,是同病相怜,因此与之称兄道弟,他也深知暴斥候格外暴戾,恐他意外,因此为其出头。残斥候立稳身形,睥睨斜视白华。
白华暗暗思量:“我所剩道力还能使出三次冰霜冻结,若不求变,也必会与师妹一样,在第二次心血来朝中败下阵来。”正思量之际,残斥候忽然高举血葫芦,心血来朝已施展出来。
当此之际,白华心思急转,觅得一个两伤之策。于是亮出双掌,调动功法,双手交织,轻快却又细致地操纵起冰霜之力,在血网来路布出三面冰墙来。
薛之慕见了,问贺祝道:“大师兄,白华他怎么没有吸取教训?”
贺祝也觉不该,道:“师弟所用功法也是冰霜冻结,可手法繁琐,应该会有变化。我要密切关注场内,你先让众门人准备新一轮的如履薄冰。”说罢,细观场内,以备随时援手。
半空中,冰网刚一成形,血网也已压来,来势汹汹,凛凛作响,第一面冰墙应声而破,霎时冰屑纷纷,迷迷扰扰;血网势如破竹,未有停留,第二面冰墙也成四分五裂,势如山倒;若依此势,第三面冰墙也绝不能拦住血网,白华情形必危。
贺祝深知白华修为不下于己,此情此状,使他心中大疑,将那第三面冰墙细看一番,这才明白原委:“师弟以更为繁琐的手法操控冰霜之力,故意使冰霜之力没有遍布冰墙内侧,因此冰墙少了威力,血网才能势如破竹。他以消耗心神为代价,换取节省道力,是为攻其不备。”原来白华这一变化,正是得刚才贺祝的“画水镂冰”启发,将“冰霜冻结”化为了“冰霜纵横”。冰墙虽有不同,可只有这边的冰霜门人能够看到,在外侧的天魔看来,白华所使功法与薛之慕并无不同,这便足够制造出一个假象,白华是要借此假象,来个出其不意的反守为攻。白华如此选择,也是迫于无奈,残斥候实力高于他,若能以伤换伤,便可让后面贺祝与众门人同天魔战斗的压力稍减,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贡献,他很是愿意。
果不出贺祝所料,第三道冰霜纵横破碎之际,白华忽然左手拂右袖而出,一道寒气蓦然成形,第三重冰霜功法刺骨寒冰从血网的空隙处穿过,直指前方而去。
场面上冰屑纷纷,视野不畅,残斥候踌躇志满,正欲上前结果白华,不曾想白茫茫之中,忽然一支冰锥冷森森刺了出来,残斥候惊出一声冷汗,急忙翻身去躲,仍是迟了一步。眼看冰锥就要刺穿残斥候,忽听“呼”地一声,一道红影斜地里飞来,但见那物形如斧影,周身覆盖血红,那血红不似普通,竟如火焰一般熊熊而动,斧影、冰锥两相碰撞,冰锥尽化水汽,斧影锐势不减,窜到傲雪众门人阵前,忽钻入地下,只听滋滋作响,无数水雾从地面上腾起,从斧影落点处不断扩展开去。顿时,傲雪门阵中惨叫频起,一大半弟子倒在地上,剩余弟子虽可站立,也成脸色煞白。如履薄冰营造出的冰霜环境已不复存在。与此同时,白华幸得贺祝援手,也未被血网损伤。
贺祝援手已毕,看去天魔方向,正见嗜使者缓缓收掌,眼神一厉:“只此一招,就破去八十名弟子的如履薄冰!此魔功法不但了得,心思更是细腻。”
残斥候捡了性命,忙谢嗜使者:“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应该的。”嗜使者轻轻应了一声,
炼使者道:“你不但长得像女人,心思也像女人,这招‘沸血斧影’可谓时机恰当。”
“承赞。”说罢,嗜使者款款看了一眼虚、弱斥候。二斥候领命,齐齐跃入场中。
贺祝对白华道:“三招过后,我会使出冰晶之舞,你们趁机带弟子去城中躲藏。”
二人道:“师兄……”
“不用多说,这是长兄之命。”贺祝吩咐罢,正欲步入场中,身后有话传来:“你要抛下我姐姐了吗?”
贺祝脚步忽有迟滞,一念间,不由想起十年前的事。当日他与白芳从冰目原出发,一道乘马车前往驻暮城、永牧州、海慕滨传信,那时恰值春天,二人过九嵩山,游绛河,赏日暮斜阳,湖光山色;过璧江,跨伊水,看碧草红花,风光旖旎;登丹枫山,坐东海边,细说两处日出,一路春光。三月时间的相偎相依,说不尽的儿女情长……
可贺祝终未留步,亦未回头:“‘既踏修道路,我不敢求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拥有。’这是路上你姐姐说的第一句话,曾经拥有我很知足。”
“师兄,白华也只有一句话,你若不走,我誓死不离。师兄弟难道不该并肩作战吗?”
薛之慕道:“我也不会走。”二人随于贺祝左右。
贺祝看了看二人,再回头望去身后众门人,只见他们扶持而立,身形虽不稳,眼神却坚定。
贺祝终于妥协,道:“尘埃之中,我们的道力不能正常恢复,若再僵持拖延,是消耗我们,这一次我们要不遗余力,以期打伤天魔。”若能打伤天魔,天魔便和他们一样,道力再不能正常恢复。
虚、弱二魔见那厢人嘀嘀咕咕,觉有机可乘,使了使眼色,彤红血刃猛然狂划。
炼使者嗤道:“他们还真能抓时机。”
“只要能胜,偷袭也无可厚非。”嗜使者抚了抚蘸血斧,如是说道。
二魔狂划血刃一阵,眨眼之间,各划出五朵血花,共十朵地狱血花生长成形,静静漂浮在三人身周,只等绽放血舞。却说这二魔为何一起手就是血舞滥觞?一是他们休养了一阵,能够施展,这是前提;二是眼前人给了二魔一击致命的机会,二魔怎能放过良机?这是天魔本性。
方才两场战斗,贺祝一直观战,难道所谓的“应变”只是给天魔可乘之机?自然不是。三人站立许久,说的话只有三句,一句刚才已经说过,另两句是薛之慕问的“怎么打伤他们?”和贺祝回的“等待良机。”
二魔见牢笼已成,急忙遥拍半空,让血花应声绽放,可拍了一掌,十朵血花无一绽放,再拍,还拍,血花始终无动于衷。
原来得益于十一年前与昏、沉、桀、骜四斥候的战斗,贺祝知道天魔必会先发制人,所以假作商量对策,给天魔机会;当发觉二魔使出血舞滥觞后,贺祝立刻使出第二重功法彻寒银砌,将血花与外隔绝——血舞滥觞的厉害之处他亲眼见识过,自不会让其顺利绽放。
“已有人捷足先登了。”炼使者算是点拨地嘲笑了一番。
虚、弱二魔伸长脖子一看,才知血花已被寒冰重重覆盖,他们的掌力当然不能激发,顿时又羞又气,虚斥候有气无力道:“真狡诈呀!”弱斥候有力无气道:“看他能坚持多久。”二魔接二连三地左拍右拍起来。
贺祝一人支撑二魔,怎能轻松?只是几下,就脸色大变。白华、薛之慕忙出手相助,却听贺祝道:“治标不治本,将它们打飞远处。”二人照做,上前将血花,哦不是,是将冰花踢飞到几百米开外。
眼见如此,贺祝才撤回功法,只听砰的一声,冰砌碎裂,接着噗的一声,血花绽放于远方,血雾蔓延开来,周遭花草,本就枯黄,今番遭了此殃,立时变成乌黑,想必日后,纵使春风吹过,也不能再生。
二魔心有不甘,不顾道力损耗,一同使出心血来朝,誓要将三人罗于网中。
贺祝跃于白华、薛之慕前,连展六次冰霜冻结,六面冰网迎向那张血网。身后的白华看得清楚,深知冰网而非冰墙的缘故,急忙上前,正要再加道力于冰网之上,却听师兄道:“待会还要你助我。”说着,贺祝双手一动,化出数枚冰刃来。
师兄弟真是心有灵犀,白华见师兄凝出彻寒银砌的变招“冰霜利刃”,立解其意,拉着薛之慕站在贺祝身后,接着忙蓄道力准备。
那张血网连破六面冰网,仍是大有余威,望三人方向罩来。血网连冰墙都可割裂,何况人的肉身?傲雪众门人无不担忧,都顾不得浑身痛楚,也纷纷聚起道力,可血网已在三人丈余,已是不能来及。
就在这时,贺祝双手一甩,数枚冰刃急旋而出,就见那张血网被切割成内、外两张——血网被六面冰网消耗,许多地方已成薄弱,故冰刃能够割开;又见一面一人高宽的冰墙忽然竖在半空,将内网拦下,两相消逝;外面那张网虽然速度不减,可因为中间缺出一个大口,只是不沾身地套了下去,就像一个裙子一样套在了三人身外的大地上,登时蚀出一个殷红印迹。然而,裙子始终是裙子,在贺祝、白华天衣无缝的配合下,二魔此击终究是落了空。
二魔白耗了许多力气,人是虚弱,一时不能施展功法,可他们人是虚弱,心是暴躁,暴躁更使虚弱,虚弱更生暴躁,气急败坏下,竟捉起血刃冲了过来。
三人也是多次动功,尤其是贺祝、白华,二人道力几乎耗尽,眼下不能再调道力对抗,可二人身后是师妹,是一众傲雪门人,是九牧之一的冰目原,他们没有躲闪,选择迎了上去。二魔二人很快撞在一处,二魔手持利刃,连砍带削,二人赤手空拳,或架或躲。奈何他师兄弟不擅此道,没几合,就狼狈不堪。
薛之慕忙展冰霜冻结,欲隔开二魔,可心有余而力不足,道力不继,寒气不能成形,相助不得,这可让她心急如焚:“我现在也施展不出像样的冰霜功法,该怎么帮他们呢?”看着两位师兄笨拙的身法,她猛想到贺祝、白华方才对冰霜之力的几番变通,心中自问:“都是一个师父,我为什么不能变通呢?”忙四处寻看,想让周围的事物给她以启发,可张望片时,仍旧不得契机,再看去两位师兄,二人衣袖已被划破多处,这一下让她心中一亮,忙操纵起所剩无几的冰霜之力来。
战场中,白华手脚动作已跟不上弱斥候,弱斥候瞅准时机,血刃望白华腰间刺去,白华用手去架弱斥候手腕,弱斥候眼中一动,红丝更为醒目,却见血刃忽然半途转向,反往白华手臂迎去。白华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血刃看去自己手臂。
弱斥候“嘿”地一声,血刃结结实实地砍在手臂之上,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嘿”声未落,又有一声“叮”地响起,血刃被重重弹回,一人一魔各退丈余。
“什么?”弱斥候一声惊呼,望去白华绽开的衣袖,那里冰光森然,竟然有一具冰霜护手,不由傻了眼。
白华也觉纳闷,望去师兄,见他正在全力以赴对付虚斥候,显然帮助自己的不是他,再看去身后,薛之慕拍了拍胸脯,正自言自语道:“幸好没迟。”
白华险些惊掉下巴,抬起手臂问:“这是你使的?”这一“冰霜之护”功法属于冰霜冻结的变通,看似只是调动很少的冰霜之力聚集在手臂之上,可说易行难:人在移动,手臂也在动,稍有差池,冰霜之力不但不能保护那人,反会误伤。因此,对于冰霜之力的掌控要格外娴熟,薛之慕刚一领悟就能施展出,足见她基础夯实,道心细腻。
望着白华惊讶的神情,薛之慕很是满足:“那还能有谁?要是城主在,真想让她把你这副表情画下来。”说罢,双手再动,又将冰霜之护加诸贺祝手臂。
白华也去相助贺祝,师兄弟借师妹的冰霜之护,在近身之战中再不落下风。这样的不分高下持续片刻后,趁着战斗间隙,贺祝道:“师弟,这样僵持之法,不久后天魔又能施展血煞功法。我一时没有好的办法,你可有对策?”说罢,一人上前缠斗二魔,留时间给白华思考。
白华思虑一回,上前相助逼退二魔,道:“当日在伊水之边,曾见天上大人与一女子夺去天魔兵器,天魔顿时气势大减,我们不妨试试。”
“好!”师兄弟并肩而上,再非单打独斗。所谓刀剑无眼,虚、弱斥候在一处不好施展,也变了对策,换作虚斥候独斗二人——如此一来,弱斥候更能借机恢复。
贺祝知不能再等,忙使手势给白华,紧接着上前双拳攻去虚斥候面门,白华则趁虚斥候视线被阻,悄悄换到另一边,趁虚斥候化解贺祝攻势之际,忽用右手架住虚斥候右手,紧接着左手望虚斥候手腕一震,虚斥候吃痛下,右手一松,血刃掉落,被白华捏到手里。
虚斥候失了兵器,心中便慌,虚晃一招,连忙撤回弱斥候身边,问:“恢复得怎样?”
“就等你腾开地方。”弱斥候竖起血刃,心血来朝就要施展。
正在这时,众弟子的曲径映霜再次施展,但见一层冰霜从众弟子脚下聚起,飞速向场中布就开去,冰霜环境再次营造。贺祝三人感受到此,并肩而立,将脚下寒气转移到道心之中,一经萦绕,便化为己用,一同布出冰霜冻结,不但将心血来朝尽数化解,所余威力,还将二魔冰在原地。
虚、弱二魔大慌,忙回头呼救:“大人,救我!”
嗜使者丹唇一启:“虽然殿下让不滥杀无辜,可我们四个属下都是死在冰目原,不报此仇,心不能安。”说着,舔了舔蘸血斧,似乎其上已经有了鲜血一般。
“交给我吧。”炼使者跨出一步,赤焰锤随手一挥,一片赤红血光从中溢出,划出一道弧线,掠过虚、弱脚下,复又扬起,向贺祝三人飘忽而来。三人正要躲避,无奈那血光速度极快,堪堪移动半步,已在眼前,从三人身前一晃,三人飞出一丈,落地吐血不止。而更诡异的是,那道血光竟又直直腾空而去。
傲雪众人望去半空,但见那血光化作血雨,从天散落。贺祝忙回头道:“快躲开!”
三位同门将被血雨洒临,众弟子如何能躲?口中都唤道:“秋色何时来,万里霜林丹!”。整整八十个弟子不顾反噬,以冰霜咒语强召冰霜之力,半空中,血雨洒来,被寒气冻结成珠,虽落在众人身上,却也未造成伤害。
虚、弱二魔重回自由,虚斥候上前将白华的血刃收了回来,而后不敢造次,又退回天魔阵中。
炼使者瞅了一眼:“算你识相!”
嗜使者顺口赞道:“能将‘血光惊鸿’控制到如此地步,看来你的实力已完全恢复。”
“哼!四位斥候之仇,我帮你我报了。”说罢,炼使者举起赤焰锤重砸地上,心血来朝施在地面,但见无数裂纹如毒蛇一般,摇摆而出,途径血珠,血珠受此牵动,一一炸裂,飙出一地污血,但听滋滋作响,蚀出一片黑坑来。
贺祝、白华、薛之慕见状,不敢怠慢,连忙立起,倾尽道心之力,曲径映霜、如履薄冰两道冰霜功法交织而出,将己方所有人重重护住。可这不足以阻挡那些裂纹,无数裂纹将满地冰霜撕裂一空,碎裂的冰片插满了前排弟子的身上,他们再不能稳立,而裂纹仍在往前。众弟子眼见此情,相互扶携而起,齐齐上前几步,傲立于冰霜大地,欲与贺祝三人一同承受天魔功法,身死一处。
眼见裂纹如魔爪抓来,眼见脚下血珠将要破碎,眼见所有傲雪门人将要命尽于此,忽听远处有人道……

最新小说: 搬空敌人珍藏后疯批王爷我罩了 简墨尧苏可薇 引气长生诀 邪道圣主 掌门在创业 武圣医仙 锦时迷途爱未晚 锦衣卫当差,开局签到风神腿 启禀陛下夫人装怂 重建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