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连锁反应(中中)(1 / 1)


“……凭什么取消掉我们的出勤许可?!合同上明明强调了,我们的人只要是遭遇了其下几项当中不可控因素,就不属于违规范畴的!”

“别t叫唤了!少说两句不会变哑巴!”

“……贝拉,赶紧把他嘴捂上带去,今天我给你放假。”

“我不服啊,大姐头!他们这分明是携私报复!我要见团唔唔唔……”

还没等少年把话给说完,一只小手便迅速搭在了他的唇上,毫不留情地封锁住了他说话的能力。随后便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往外走,全然不顾少年正在自己的怀里手舞足蹈地激烈反抗着。

反正他本来就是打不小贝拉的,更何况那条摔断了的左臂上现在正打着夹板,护士还特意多两大圈绷带呢。如今贝拉只要抱着他的肚子往外一拖,他这个手眼通天的小法师就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被霜雪命令着拖出了门外后,警备局的大厅里顿时便安静了不少。其余来卖惨的四人也没有话说,只是十分不解地望着霜雪,搞不清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而少女则是整个人撑在柜面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拍打着左手边厚重的纸稿,另一只手捏着那搓褪了色的黑色发梢卷了又卷;像是确认萨塔彻底离开之后,才勉强开了口,足足拖了有七八分钟之久:

“虽然他说话是冲了点,但这也是事实。你不用拿什么规矩、大义来压我,干我们这行的只认合同,你要是有意见大可去找行会投诉,请求监察院仲裁。”

拍了拍手旁替他们准备好了的仲裁填表,霜雪从鼻孔里喷出半道烟柱,继续咬牙强调着:“反正我们团的意见是不变的。这是一次不可控事件,于我们逐风者佣兵团无关。绝不会接受这种不合理要求。”

“这恐怕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巴拉莱卡小姐。”

小赤塔依然是同他刚来的那会儿一样,整天就是板着张冷面孔,将头翘得到房梁上去了要;仿佛那只鹰钩鼻尖下藏着的那两颗黑洞洞,才是真正被视神经连接着大脑似的。

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像不错,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前端时间那种,刚从制冰机里挖出来的那股子劲。反倒是和气了许多,连霜雪的外号也叫起来了:“期间到底有没有违规操作,还得是从具体情况出发。”

“具体情况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嘛?”

霜雪额上青筋猛地抽搐了两下,低声啧了一声。这所谓的具体情况,她自打一进门来就开始讲,也不知跟多少人讲了多少回了。别说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德比了,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讲烦起来了:

“你们的副官、文员也都照着合同和调查报告看过,该是我们的责任已经明晰了,属于你们的责任既不会少掉也不会多去,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但这次恐慌事件所产生的财产损失,你部总不能是什么都不用负责吧?那从天而降的怪物,总不该是城防卫队的人吧?”

实际上,两拨人之间所互相扯皮的事情说起来也不大:被那股突如其来的能量给炸崩了空间方位,导致红三小队虽然完整地脱离了幽影界,但却是直接从十五米高的半空中,如流星般径直砸到了地面上。

但除了萨塔自己摔断了条胳膊外,也就是砸烂了半栋院墙、把几处街道铺路石给整塌陷了而已。基本上没有任何群众受伤——完全属于萨塔口中,那种能用钱解决、‘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而已。

可双方就是在这善后处理的事宜上闹得不可开交,尤其是街道塌陷所造成的财产损失上:霜雪已经从萨塔处了解到了情况,除了开枪射击之外,红三在地下水道里根本就没有使用任何形式的爆炸武器。

破坏力最大的萨塔甚至连杀伤性魔法都没用过,地面塌陷还能扯到他们头上来不成?不去追击那些藏在地下的可疑存在,反而来找他们的麻烦,这才是让霜雪最为不爽的地方。

对方的理由也是相当的冠冕堂皇:不仅是搬出来了萨塔从威特曼手中购置爆炸物的单据,还找来了财产受损的居民们组团前来抗|议,甚至同佣兵们产生了一些口头上的‘热切’交流,把小家伙气得够呛。

越想越生气的小法师当即是选择针锋相对,通过使魔叫来了乔装打扮完了的战友们过来撑场面,准备按法师们的规矩用魔法来对抗魔法。

方才有了刚才那场被自己命令贝拉拽出去的闹剧,但拿这些事情就想来压自己,霜雪绝不接受!

“那两栋墙面的损失,自然会由我们来承担的;这是行业内的规矩,我们不会去做违规的事情。但地面坍塌导致的财产损失,和我团有什么关系嘛?你们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的人造成的嘛?”

“难得那捆炸药是买来当面包吃得的嘛?足足十公斤的炼金炸药,恐怕爆破掉我们脚下的这座花岗岩大厅,都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你们事务所还非法持有大量的手榴弹……”

“我们所有的雇员都是有持有持用军用武器合法证明的。如果贵部在资料信息上有纰漏,我可以开一张介绍信给第三师辖区的流动性武装事务人员总工会,你们先去把资料查清楚了再说。”

“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已经致电给总工会了,对方说……”

赤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突然泛起了冰霜,眼神如同砸下了一记重锤似的用力瞪了德比一眼;随即又丢下讷讷着张嘴不能言的副官,也懒得跟霜雪再演戏了:

“现在可不比往常,我也不想管什么工会条例。一切事宜都要按照新的条例来办,一切已保护宗座为首要任务。”

“什么新条例?我怎么没听说过?”霜雪同样是回以颜色,表情极为不屑地用小指挖起了鼻孔:“我们这些事务所,肯定是要接受总工会和黑·山·卫·戍·部·的指导管辖,严重违|纪的行为我们可不会做的。”

尤其是在说到卫戍部的时候,霜雪还特意把语速放的很慢,生怕对面是听不懂似的。具体想表达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就看对方识不识相了。

而在对方搬出了这一名头之后,小赤塔的神情明显是愣了片刻。但随即他又恶狠狠地低下头来,将自己的双眼牢牢对准了霜雪的面庞,同样一词一顿的暗示了起来:

“还请小姐谅解。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在保护教廷最·高·领·袖·的安危之上,怎样严格的安保措施也是不为过的。毕竟这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哪个环节出了些差错,都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别拿这些东西来压我,谁背后还没个靠山似的!’

在心中异口同声地互相暗骂了一句过后,双方便开始了第二轮交锋。

扭头瞟了眼这四个好心但帮了倒忙的家伙们后,心烦意乱的霜雪先是如同认怂了似的冷哼一声,对着自己的同伴们甩起了脸子,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见这面带不解的四人互相搀扶着、一前一后走出了警署大厅后;终于是能放开手脚的少女立即活动了下身体,突然在脸上变出了一副笑容,转过身去对着人群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打起了招呼:

“嗨呀!这不是约瑟夫大叔嘛!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把你们这块给伤到了啊,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躲在人群当中的老木匠浑身一震,但又不敢不回话免得这位恩客找上门来挑事,只得是心虚无比地应了一声:“哎呀!这不是伊琳娜嘛,你这头发掉色了我一时还没发现呢!”

“毕竟染发不比打家具,眼色总是褪得快些。”霜雪依然是保持着微笑,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老熟人们的关心:“把你们这伤到了我确实是没想到的,耽误你们做生意了实在是对不住哈”

而心虚不已的老木匠此时却是吓破了胆,根本就不敢去直视她的笑脸;只是低着个头,连声嘟囔了起来:“没事的没事的,妹子……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毕竟他心里清楚得很:少女之前帮忙带着他们这些小生意人,去找城里的地痞谈条件的时候;对方说了些难听的话,甚至扬言要报复不交保护费的店面时,当时少女脸上就是这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到最后那几个说话最为恶毒、还准备上手打人的家伙,可都是在大半夜不明不白地从城墙顶上掉下去,活活摔碎了全身的骨头死掉了!至于被打断手脚、爬到警署门前‘自首’的地痞流氓那就更多了。

从那之后整片商业区的风气顿时好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有些混社会的小混混在街上游荡;可再也没人敢在城里,光明正大地管他们收保护费了。

“没事的,你们别担心赔偿问题既然是我的人造成的,那肯定是不会少给你们一个铜板的。说起来,听说最近城里那些剃刀帮的人比较猖獗啊,你们做生意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啊”

一听到她这么一句关心,自诩和她关系不错的老木匠顿时慌了心神,急得冷汗都在头上炸了出来。他就是听那些卫兵们说,只要他们跟过来和人吵架就能多拿到些赔偿金,所以才会一窝蜂过来的。

和那个没太多影响的小个子吵完,才发现他居然是逐风者的佣兵,而且人刚好也在这里办事,方才知道是在同谁吵架的商家们,顿时都把肠子给悔青了,有几个甚至已经悄悄跑走连赔偿金都不打算要了。

而还没来得及跑走的他们也是混过社会的老油条,深知这其中利害:比起要价比混混还狠的卫兵,人逐风者不仅是帮你安稳做生意不受打扰,还不管你收任何费用。和他们起冲突对自己能有啥好处吗?

虽然明知道这是外乡人和本地人之间的斗争,但在这座新乡城里没有逐风者的帮忙,很多事情都是办不好的。你个小赤塔反而才是真正的‘外乡人’,到底要站在谁的那一边,这不是一清二楚嘛?

“晓得晓得,我还是很相信妹子你的现在这世道可不像之前那么乱来了,这种小流氓怎么可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你说对吧妹子?你办事我可放心的很”

“约瑟夫大叔你可真是太见外了,放一万个心吧!谁敢欺负你,你就只管告诉我。虽然我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在这新乡城里面说说话,还算是有人听的!”

望着这态度逐渐恭敬起来了的木匠,小赤塔的脸色逐渐从得意,慢慢地带上了些许惊诧;直至到了最后的阴沉下来,将拳头攥得是咯咯直响,不知道在心中说着些什么。

而霜雪则是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笑,从脸色同样不善的德比手中要过了一份纸笔,大大咧咧地倚靠在柜台上一边点名,一边对着他们嘱咐到:

“大家都放心吧,我们可都是老朋友了,这点信任总要有的。所有的损失如实报给我就好,等这边赔偿金到账了,马上就派人给你们送过去你们就不用大老远还亲自跑过来了,一来一回多累啊”

“来约瑟夫大叔,你家门面受损最严重。我先给兄弟们赔个不是,你先来报给我好了”

蓄谋已久的争吵,转瞬间便成为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补偿大会。并且伴随着霜雪那懒洋洋的点名声,小赤塔就如同吃了苍蝇屎似的,每报出一个名字,他的脸色便黑下去一分,都快黑成一块精煤了。

而面对着已然吃瘪的赤塔少校,霜雪则是得意洋洋地瞟了他一眼;随即用手指轻弹着写满了记录的稿纸,然后将这张能弹出悦耳琴声的稿纸,重重地拍到了德比的面前:

“请德比小姐麻烦存档一下,你们最近公务繁杂,这点小事我还是不来叨扰你们比较好”

随后,得到了完全胜利的少女又缓步踱到了小赤塔的面前,非常诚恳地对着他敬了个板正的军礼,向着他做着告别:

“我和这些老朋友们说话粗糙惯了,还请赤塔爵士不要见怪。实际上我也是在新乡领出生的呢现在也经常替男爵阁下接洽些任务,也算是私交匪浅吧如果您下次还有类似这次的工作,或是在城里有哪些不懂、不方便的事情,就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尽可能解决掉的。”

小赤塔认真剜了眼前这个正在假笑的少女一眼,随即也做着一副冷脸,咬牙切齿地回应着:

“我会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请日列聂波多小姐帮忙的!”

“喂!喂!猴子你在里面没?!赶紧出来有要事找你!”

正当两人准备结束今天这场不欢而散的会谈,回去琢磨着以后的反制策略之际。警署那扇结实无比的红木大门突然被猛地一脚踹开来,不停发出痛苦的吱呀声。

那双大脚的主人则是全然不顾什么礼貌,直接是无视了周围那些或目瞪口呆、或怒目而视的卫兵,大大咧咧地快步跑了过来,甩着那风尘仆仆、盘到油光发亮的头巾冲着摸不着头脑的霜雪大喊道:

“猴子你t在这干嘛不回话?!我说……哟,这不是内走关系上去的小兵头赤塔嘛!怎么?不在你那大城市里潇洒快活,居然还舍得跑回老家来了?”

“d亚威你管他干嘛?!有屁就放,老娘还要回去吃饭!”

“哦哦!那待会叫上大家一起!”

已经许久未见的亚威连忙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神情极其严肃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卷,封着黑山卫戍部火漆印的信封来一把塞到她的手里,毫不避讳小赤塔他们这些外人大声宣布道:

“上头来命令了!所有隶属于卫戍部新乡领区的武装力量,立刻停止所有手上的行动!接下来的所有行动,一律听从临时专案组的安排与调遣!从接受到口头命令开始,新乡领区内若有不接受命令擅自行动者,一律按照通敌罪就地逮捕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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