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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未曾谋面之人(上)(1 / 1)


“能看到您平安无事,我便能够放心了。卡……”

“你最好是换一个称呼,精灵先生。”

站在窗台前的少年闷哼一声,百无聊赖地屈起手指来轻轻敲打着窗杦,似乎是在提醒他谨言慎行:“没有人会希望你是个管控不住嘴巴的人。”

只是这头罩黑纱的尖耳朵,并不在意这些言语上的细枝末节。他依然是低眉顺眼地捧着渗着水珠的冰咖啡杯,低声呢喃着向少年致以歉意:

“惹您不悦我很是抱歉。但这是我部在任务要求上所必须执行的技术细节,还请您能谅解。”

“你就不能使用你们的内部代号吗?或是直接称呼我如今的名姓?”少年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伊萨卡的手下难道连这点达权通变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面对着少年人的指摘,精灵依然是保持着那幅淡然微笑:“在卑职出发前,主人便已经预料过您此时的心况。故此在您不提出异议之前,我们是必须按照要求直呼您姓名的。请您理解,虞美人先生。”

“怎么净是取些花的名字,你们这代人取名的传统可真是怪……”

捂着手肘低声嘀咕了两下,代号被编为了‘虞美人’的少年抿了一口翠绿色的药剂,随即便转过身来,冷眼凝视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算了,你今天总不是来找我喝午茶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

精灵闻言轻声咳嗽了两下,在身侧那扇无风自动的木门,被一股无形力量重重地关闭过后;他方才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未曾饮用过的冰咖啡来,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此行的目的来:

“卑职今日前来探望您的目的,确实是同我们刚见面时的一样,便是确认您的身体健康状况;况且这也是我部目标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毕竟您是位天姿卓越的自由施法者,同时也是我们最为重要的客人。”

伴随着一股几近于无的魔力波动过后,一根由观测局提供的素描画为蓝本、用红蜡与人造榄粉为主素材制造出来的猩红柱状物,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随即便伫立在了将两人相隔着的小巧茶几上:

“您还记得这一光柱嘛?以我部得到情报显示:不仅是您一人,大量分布在光柱照射范围内的自由施法者;都是在观测到这道光柱的那一瞬间,视距离远近的不同,而集体在精神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我确实是横遭不幸,不过这和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嘛?”萨塔反问了一句,“卫戍局不是已经做出了反应措施了嘛?”

“只是想来通告您。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同此光柱接触的距离越近,对于自由施法者所造成的伤害便越严重。专员们已经是接收到了四例,患者完全不可逆的器官损伤情况。”

“不过这其中的疑点是:我们这些天生施法者在目视光柱之时,是没有产生过任何的刺|激反应。”

精灵的表情显得相当严肃,仿佛是在畏惧着什么似的:“至于那些完全没有施法能力的普通人,居然连观测那道光柱的能力都不存在,他们甚至都不清楚12号当晚发生了什么。”

“您继续讲讲。”

精灵的话瞬间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那道爆心处在一百公里外的光柱,居然能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却对其他智慧生物没能产生任何伤害甚至是无法被观测到,这可就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居然还发生了这类情况吗?”

不过精灵却是摇起来头,婉拒了少年的请求:“很抱歉,这些具体内容目前尚处于封存状态,我职权内所能掌握的有限。您若是想了解更多信息,还请亲自去拜访主人。”

“啧,你们这分明是给我出难题啊……”

虽然双方已经互相确认了彼此的想法,并且借机开辟了几条隐蔽的联络通道;但让一个民间野法师大摇大摆地去拜访一国之主,哪怕是对方亲自表彰过的战斗人才,但肯定还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过当少年那不停回旋着的眼珠,将视线停留在了眼前这名正襟危坐着的‘幕后保安官’时,少年马上就理解了大公殿下的良苦用心。

虽然他并没有专门委托部下今日前来拜访,这不过是少年一厢情愿的脑补罢了。

“行吧,我写封信给大公殿下。待会得麻烦您派人帮忙转交,或是直接给他拍内线电报了。”

萨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迅速操控着魔力从挎包当中取出一份纸墨;一边用魔力控制着特制墨水,准备为大公殿下送上一张措辞诚恳的请求信来;一边还不忘同精灵闲聊,借此宣泄着心中的郁结来: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称呼大公殿下为……额,主人?既然会说标准语,那你应该知道的。在统一战争废除了一切奴隶制度过后,我们人类对于这个称谓可是相当忌讳的。”

“这很简单,将军大人给卑职的族群提供了衣食、教育、还有安稳活过童年的机会,这些卑职自出生以来就未敢设想过的福祉。于情于理,拯救了我们这些异族性命的将军,也当是我等永世的恩主。”

精灵的眼中不自觉地生出了些许狂热情感,仿佛那位老迈的恩主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虽然在身前所驻足倾听着的,是恩主无比重视的远方贵客;但心中已然泛起了小小芥蒂的精灵,在解释完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针对少年的问题多反驳了一句:

“再者,主人、老爷、大人,这些敬称又能有什么不同呢?您这位富有智慧的学者不会不知晓,在古精灵语当中这些敬称可都是同源同义的;都是我们这些下位者,对如您这样上位者的称呼。也只有浪漫的人类,才会为一个单词,来赋予上形制各异的华丽彩衣来。”

但萨塔并没有接下这一话题,毕竟他只是找精灵宣泄情感的,并不想在此刻和他讨论文学文字的发展演变史这样复杂的问题。更何况他口中的某些恭维话,着实让少年感到浑身不自在。

喝干药管里最后的止疼药,少年脸上的难堪神色迅速和缓了下来;并伴随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无形术法,悄然扭转着两人间的话题方向来:

“没想到您在战斗、医疗方面以外的学问,竟也如此出众!不过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您在变装的技艺上更是出神入化,我那时可都没能认出您来呢!”

而在目光当中所潜藏着的无形威能影响下,精灵心中的愧疚与歉意被悄然放大,之前在城外的那一幕场景更是陡然复现在眼前。

他的脸上竟是突然浮现出一抹红晕来,不由得站起身对着萨塔深鞠一躬,开始为自己的无礼举动致歉:

“先生过誉了,卑职还要向您赔罪才是。此前事出突然,卑职才不得不采取这等的低劣措施。”

言语中虽是带着些许诘问调侃的意味,但少年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毕竟在当时,自己也确实是找不到什么较好的解决方式,来处理那一场意外发生的交通事故。

指针还得拨回到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天,五月十五日的上午九时整。

于昨日下午的村外密林当中,同蕾希姐共度了一场难忘且劳累的约会,并回房好好地补上了一场回笼觉后:这两天从魔力崩坏状态当中,逐渐恢复过来的小法师的脸上,终于是多了几分好气色。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停留地那么短暂。

由于这场被莫名定性为神降事件的影响,作为受害者之一的萨塔,在接收到了卫戍部的命令后便被霜雪下了死命令,暂停了一切的出勤任务。

并且需要同其他受害法师一起,每天前往各地指定医学点里,接受临时调派过来的军医专员们的全面检查,持续一整个星期的时间。

其余战友们都忙着一单负责前线物资押运的持续任务,逐风者佣兵团几乎是倾巢而出,原本还算热闹的红枫村一时冷清了下来。能让寂寞的小朋友感到开心的,也就是他们回来补给暂休的那点短暂时间里。

没了人陪伴,又无事可做的小法师最后也只能是待在家中——在每天进城完成来多达七十项的身体检查过后,将自己过剩的精力全部投入到炼金事业当中。

而在美人怀中灵感突发的小法师,则是难得在冥想中摸索出一件实验装备的设计思路来,就是需要一些时间,并且借用拜尔工坊里的魔力锅炉熔炼、处理一些矿物材料。

于是便在一大早送别了再度出发的战友过后,萨塔便兴致勃勃地跑去拜尔的工坊,准备蹭一蹭相对专业程度更高的实验场地来。

但当时的少年并不知自己是羊入虎口:刚一踹开大门,就被以为还在休息,实则通宵了两天整没睡的拜尔给当场抓包。

虽然没有用麻痹弹教训他,但在耐着性子听完萨塔慌张的请求过后,强行委托给了他一项采购任务,做为借用机器的报酬。

而望着对方那虎视眈眈的凶恶目光,心中顿时有些犯怵的萨塔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稀里糊涂地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手中就被塞进了一长串的采购清单和钱袋,被拜尔礼貌且迅速地给请出了工坊。

等想明白自己是被当成撒气包的少年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在工坊门口傻站着三四分钟了。

不过自己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也就不好在背后说人坏话。

于是在垮着脸嘟囔了一阵后,萨塔决定将本该在下午进行的体检时间提前了。并灵活地绕开了一旁,正带着小弟们堵路玩耍的村霸大元帅,转身回到房间带上自己的钱包,就准备去找拉文大叔租车进城。

可惜命运女士今天似乎式玩性大发,就想着逗弄自己的小玩偶。

等小法师一切准备就绪,跑到村口拉文大叔家时:却被和蔼的拉文夫人告知,早在十分钟前,也就是自己带着材料刚跑去找拜尔的时侯,勤劳的大叔就已经驾着车出村揽客挣钱去了。

还没觉察到事态严重性的少年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人家又不是谁的专职司机;于是刚一告别了拉文夫人,他转头就跑回旅馆,寻找着娜儿和老格瓦斯的身影,希望这对爷孙在进城的时候能捎带着让自己搭个顺风车。

只不过令他感到十分困扰的是:爷孙两人今天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办,昨天凌晨就赶着家里的驴车和马车一起进城去了,一直到现在了都还没能回来。

如果不是在后厨处理蔬菜的帮工大婶告诉他,昨天晚上就定购好了早餐上门服务的少年,还一直以为爷孙俩待在后厨里,准备着今天要用的食材呢。

所有蹭车对象都不在家,萨塔这下可犯了难。

由于从小就不会骑马,只会坐车的少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村门口。可站在村口眺望着远方的城市高墙,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这时候他选择了其他方法:比如坐渡船沿河从水路进城;或是学着钓鱼佬亚威的毅力,徒步走去新乡城里,或许就能避免了待会即将爆发的巨大霉运。

但在细致推算了一下自己徒步走到新乡城,所要耗费的时间与体力过后;少年捏了捏自己没能练紧实的大腿两下,顿时自觉辜负了蕾希姐制定的体训计划,立刻抛弃了这一不切实际的设想。

只不过利用法术出行,虽然在理论上是非常的完美,但实际执行上可是比徒步更加不靠谱的。

当先用浮空术漂浮到天空,再用立场墙包裹、保护好自己后,用斥力法术将自己发射过去;或是用魔力之触包裹自己,再一路滚到新乡城的想法产生时,萨塔便迅速否决了这些夸张的方法。

毕竟小时候又不是没有用过这种方法,最后这一头脑发热的举动,还不是要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作为代价?

至于需要频繁确定空间坐标及障碍物位置的相位穿遁术,以及那更加耗费精力的幽暗路径,也被萨塔双双否决——毕竟他现在连走路都懒得走,就更别提这种逃命转进时才会使用的求生法术了。

而女神似乎就是专门在等候着这一幕的上演。

苦恼着的少年正咬着拇指,在村里来回踱步解愁呢:却不料自己竟然是在不知不觉间,无意识地走到了佣兵事务所旁,那间用旧仓库改造出来的马厩大门前。

而马厩里除了马和草料,一般也不会有别的东西了。

凝视着这几匹被苏托照顾得毛色顺亮、膘肥体壮的健壮战马,萨塔的愁眉苦脸顿时舒缓开来,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激动神色来:如果自己不想走路的话,骑马不就是眼下最为方便、且最轻松的选择嘛?

“听起来,您是不善于乘骑之技?”

而满头雾水的精灵倾听着少年编造着的故事,似乎在无意间抓住了这场事故的关键点来。

只不过他并不是那些需要对事故成因刨根问底的警卫;而觉得丢脸的小萨塔,也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将事实真相托盘而出的:

“那只是个意外。我是施展过生物亲和术的,可能是不小心碰到魔法混乱区了吧?”

平时都是被自家姐姐骑的小法师,虽然并没有任何骑马经验——但这并不妨碍他那活跃的大脑,得出一个异想天开的结论:只要自己用法术让自己和马儿达到亲和状态,就可以直接弥补掉骑术上的缺失。

而生物亲和术的效果非常好,原本还准备对陌生人狂喷口水的马儿,很快就安定了下来,算是勉强接纳了这个直立猿幼崽。

身材娇小的法师也可以借着浮空术来安全上马,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和谐。

如果他没有忘记给马儿上马鞍和水勒缰的话,至少在发生事故之前,还是有机会控制住的。

只不过从驱使着马儿从狭窄扭曲的村道里行驶出村,一直到空旷无人的帝国大道上疾驰之际,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萨塔那自认为无可挑剔的壮举尝试,着实是扰乱了他的思考。

得意忘形到飘飘然的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间段基本无人的大道之上,居然会突如其来地从路旁跑出个身背大小包裹、正低头赶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路人来!

况且他乘骑着的可是经过生物改造,专门培育出来的军用战马!本来就不该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能去驾驭的!

骏马疾驰之迅猛,直接是让他来不及反应:等到因驾驭快马的愉悦感,而陷入过度兴奋状态当中的少年,彻底看清楚前方那位来不及躲闪的路人之际,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了短短的百米距离了!

但萨塔毕竟身为法师,这点反应还是有的。深藏于脑海当中、根据观摩友人驾马的而总结出来的经验迅速涌出——心怀侥幸的小法师当即伸出手去,准备模仿着他们的模样,操控缰绳在最后关头前调整好方向。

唯独可惜的是,萨塔的双手并不能穿越时空,去握住那套被苏托挂着马厩保养好了的水勒。而是直接在马头上扑了个空,如同将烟头丢进了存储着大量火药的仓库似的,将手掌用力拍在了马脸上。

本来依照着本能——充满灵性的八足军用战马遇到障碍阻挡之时,在骑手没有施加命令的情形下已经是自行放慢了脚力,准备变换方向绕开眼前的路人。

萨塔这一下巴掌,却是直接促使战马产生误判!

经年累月的战术训练及血脉改造后的强大纪律性,在巴掌附脸的那一瞬间,便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来自生物的避害本能。

只见大马是毫不迟疑地加快了步伐,如同一台残酷无情的压路机器那般,无比蛮横地朝着正前方冲撞而去,誓要将眼前拦路的小小障碍给撞飞开来。

而思维已经完全宕机、脑海彻底陷入了空白状态的少年,此时却是连出声提醒的能力都丧失了。

只能是大张着嘴巴,目光涣散地望着那几近消失的人马界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马儿、路人以一种圆滑的奇特弧线,一齐飞到了几米开外的草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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