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品咸(1 / 1)


每每对上自己这越看越不顺眼的姐夫时,冰美人的脾气总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暴躁。

虽然这和萨塔无关就是了。

而不出意外的——路德维希老大哥在拿到许可令后,还是没能躲过德比中尉那一顿怒拳乱捶。

虽然这和友情客串的谈判顾问无关就是了。

两个亲缘相近的人就这么坐着马车,一路上这么吵吵闹闹着互不相让;甚至到了村口,他们还要为对未来的分歧再大吵上一回。

虽然这和倚在车座里看戏的无辜团员无关就是了。

默默欣赏着双方唾沫横飞、团长甚至被压制得略处下风的独特场景来看,或许是这些黑山……不,应该是整个北方女人的性格普遍彪悍才是。

虽然这……这确实是和有一位北方女人作|爱侣的小家伙有关就是了。

“我说弟啊,你今天是捡了钱了咋的?傻乐个啥?笑得还跟个傻似的。”

“傻什么?”

“啊啊,老家方言而已啦你反正听不懂。”

放下了手中沾满了鲜润油脂的小匕首,蕾希随手拿围裙擦了擦手,便满脸坏笑着从餐柜前一路小跑过来,用那对还残存着些许油脂的巧手轻轻揉搓着爱人的柔嫩面颊:“反正谁叫我家弟弟笑起来又傻又可爱,跟小狗崽子似的”

“那还是我比较可爱些”

小家伙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倒是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尽情享受着自家姐姐的抚摸逗弄——只可惜他现在少了条能随着心意同步晃动的毛绒尾巴,不然蕾希逗弄起来肯定会更加开心和卖力。

不过他这在实验室里久经考验的鼻子,倒是比普通野兽的嗅觉要灵敏不少。就在意犹未尽的蕾希悄然舔了舔唇角,正准备用力给弟弟送上一个情深意切的浓烈湿吻之际,萨塔却突然极不合时宜地大喊一声:“姐!我好像闻到焦味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蕾希的表现倒是同他预期里的一样:被这么一嗓子给喊清醒了,连忙是扔下弟弟不要,头也不回地就往煎锅和魔力磁炉的方向跑去。

随着铸铁锅盖掀开的瞬间,一阵劈啪作响的油点便架着烟雾水汽直冲云霄,险些是要将整间客厅拖入烟雨当中。自盖沿下凝结出的水珠,此刻更是在重力的指引下悄然同沸油融为一体,直接是炸得蕾希怪叫连连,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好。

看来这农家出身的姑娘光顾着打架了,虽然现在不至于再徒手去抓那铸铁锅盖,但在厨艺上显然还是欠缺一些认识的。

所幸家里现在还有小法师萨塔,以及他那极为便捷的万能魔法救场:小家伙强忍着笑意,抬手对着魔力磁炉正上方挂着的空心方盒随手一点;随即便是一道清亮白光闪烁,一阵散发着薄荷清香的强烈涡旋顷刻间便将烟火气彻底抽离殆尽。

锅里的存在终于是显露出了它的本真:一条被煎到有些焦糊色的,但仍旧是香气扑鼻的三棱刀鱼正安静地躺倒在平底锅中,死得不算太安详;其扭曲程度,更是让萨塔不由得联想起家乡那条弯弯绕绕的白石长河。

一看到熟悉的家乡菜式,小家伙连忙是如蒲公英般缓缓漂浮在了半空,搭在姐姐肩头轻声细语地厮磨起来:“哦呼是专门给咱准备的吗?是吧是吧?”

“嗯哼,你猜?”蕾希眉开眼笑地叉起一小块鱼肉,“咱老家有一句俗语,女人要想管好一个男人,一是需要抓住他的胃啊张嘴。”

香煎刀鱼是一款极其适合初学者的入门菜式,只需要一块黄油,一搓盐和一条提前用葡萄酒、胡椒、香茅草腌制好的刀鱼即可。简单易学好操作的清淡菜式,是很多维图主妇们在厨艺生涯的第一道作品。

蕾希选择这样的菜式一看就是经过仔细研究,可谓是相当用心了。毕竟她在离家出走到黑山的大城市打工之前,可是连鱼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山民啊;今天居然还知道先刮鱼鳞再下锅煎,已经是让萨塔相当感动的了。

满怀着幸福滋味的小家伙连忙是张开了嘴,正准备迎接着自家姐姐的饱满爱意——下一刻,萨塔顿时面色一重,只觉得舌苔上顿时像是触碰到了苦水一般;甚至连一秒钟都没能坚持的住,直接是低头将这团盐分混合物呕在了地上。

“哇啊!姐你这是做了什么东西啊,咸到发苦了都!”

萨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下的感受——他只觉得自己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座深红色的盐之海,而那条被切下了一口的刀鱼,此刻就这么在自己眼前的海洋当中来回蹦哒着,时不时溅起一滩滩泛着盐晶的浪花打在脸上;那鱼见了,还不忘学着人都模样,嬉皮笑脸地讥讽一句:

“傻了吧,没吃过盐是吧你个臭sb!”

“啊?很咸吗,我都是按着菜谱上来的,腌鱼的时候放盐要适量啊?别是你的舌头太寡淡了吧?”

不信邪的蕾希皱着眉头,也拿叉子叉着一小口鱼肉送入口中——然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反刍声响。

等两个人口中的苦涩味终于消散过去后,已经是在沙发上坐了快有十分钟了。至于从水元素位面抓来的纯净水,更是不知道往肚子里灌了多少下去,以至于两人打嗝都带着一股水汽。

“那啥,姐呀,咱哪个微波炉你给放哪里去了?我们晚上热两片面包和火腿吃好了,你不是一直说想吃那个帕尼尼嘛,咱今天做给你吃。”

“微波炉?就那个铁皮做的方盒子?你可快别提了,一提起来老子心里就窝火!”

那安茹家的大小姐一直挂在嘴边的,所谓大城市年轻人的美食时尚——帕尼尼,其存在仿佛是有着魔力一般,光听上去就令人垂涎三尺。蕾希自然也想要见识一下,这究竟是何种令人魂牵梦绕的美事。

可一想到要用上那个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大铁盒子,心理阴影尚存着的蕾希当时就是一阵恶寒。

小家伙明明当时说好这个铁盒子神奇的很——只要把饭菜放进去按动按钮等上一会儿,就能吃到和类似刚出炉的热饭菜了。可为啥自己前天泡完温泉回来,就想给家人们简单热个夜宵而已;反倒是把这铁皮盒子给炸得一塌糊涂,差点没把房子给点着了!

自己明明就是往里面塞了个三个煮鸡蛋而已啊!

这破玩意儿没伤到人倒还不要紧——自己刚定好时间,就带着贝拉进卧室换睡衣去了;爆炸时完全没有被波及到,就是把附近炼金台上的烧瓶震碎了部分而已。也得亏是铁皮盒摆在有专业处理过的、防火防爆的炼金台附近,这才侥幸没造成火灾。

最要命的当属这爆炸所产生的噪音!搞得像是一枚炮弹、一捆炸药爆炸似的,大半夜的几乎半个村子都能听清楚,直接是把睡得正香的佣兵们给集体吓精神了;还以为是魔族溜进来搞斩首行动,直接暴力摧毁对逐风者而言至关重要的施法者及医护力量呢!

暴怒迷茫的佣兵们连忙是抄上武器,一股脑地拥到爆炸声来源地,迅速将其团团包围;不远处还有正泡着温泉的佣兵们,衣衫不整地一路打打赤膊狂奔过来增援,这其中就包括着光顾在温泉里和战友们吹牛打屁,而没有及时跟着爱人回家的小萨塔。

“哎呀,明明是你操作不当的缘故嘛又不是我的设计失误。”

“你就告我不能往里面放铜盘子啊!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萨塔当时其实也是一脸茫然:自己单知道这微波加热不能用在金属器皿上,容易产生电火花引起自燃,哪里知道这放鸡蛋进去也会发生爆炸来着?

所幸随着被吓懵了的蕾希,同被吓到泣不成声的贝拉两人逐渐恢复了平静:在磕磕绊绊地讲完了事件经过,又对着萨塔这个‘罪魁祸首’以及他的‘邪恶发明’一顿好骂,这场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才总算是解除了。

虚惊一场的佣兵们在稀里糊涂地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也顺势遣散了围观的村民们,各自回宿舍休息去了。惊魂未定的蕾希也就带着贝拉去闺蜜们的房间里借住一晚,独留下萨塔这罪魁祸首一人留在现场收拾残局,还要帮因爆炸而暂时性失眠的大伙调配安眠药水。

不过在收获了惊吓的同时,逐风者团的几位管理层则是敏锐地觉察到了此次事件可能的利用价值。

在旅馆门口紧急磋商一番,团长几人当即决定,准备将这次事件定性为魔族的偷袭行动,在今天上报给民团及新乡领卫戍,同时申请防区扩;在进一步加大逐风者团的实控范围,并将几块防务飞地串联起来地同时,以便更好地垄断新乡领西北部的私人防务市场。

“就现在看来,这个微波炉子也是个功臣好不啦?”联想到今早霜雪布置给团长还有自己的任务,再度因奇怪发明而被嫌弃的小家伙不仅没有半点失落,反倒还一把摸住姐姐的良心得意到:“要不是恰巧前天炉子爆炸,咱们还真不好找理由扩大协防战区哩!这挣来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德林呀!”

“挣上钱了没命花咋行?而且要是把我炸死了,你个小色狼还有得摸?”脸上挂着淡定微笑的蕾希姐也不反抗,反倒是撅起嘴来轻哼一声:“不过我可是听人说了,咱们这有某个小鬼好像是在家里没吃饱,反倒是要去外面偷吃是吗?”

“绝无可能!纯粹的谣言!”

小家伙当即将手一缩,整个人忙不迭地在半空中上下浮游起来,无处安放的双手更是如同拉弹手风琴一般的活泼;不愧是古灵精怪的南方孩子,要是把两只手给捆上了,怕是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能做那种事,这可是背叛!”

他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这单纯可人的姐姐的脾性嘛?这种如无根之萍的谣言她是根本不会相信的——比起那些捕风捉影后捏撰出来的产物,蕾希姐反倒更加相信直觉。

虽然平日里总是自诩理性及真理的自由施法者们,是极不愿意承认直觉效用的,也极其鄙视那些相信直觉之人。

但其对于一个施法者而言,直觉之地位与重要性完全不亚于久经锻炼开发的大脑,以及那需要重点防护,关乎着自由施法者生命以及未来的魂灵。

从那些浩瀚若烟海般的有关强化直觉的法术就能看出——直觉便是那种法师们又爱又恨,既是想要完全抛弃的不安定变量,但又是难以割舍的灵感源泉的矛盾存在。

毕竟只要能从事物中窥探到真理之门的任何一丝痕迹,或是理论可能性:哪怕这群极端实用主义者刚刚宣布了某项行为非法,他们也完全不会在乎自己的脸面,瞬间集体走上犯罪之路,只怕别人抢先自己一步。至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双标行径,几乎算得上是法师的本能行为了。

不过对于身为非施法者的普通人,以及那些幸运或不幸的天生施法者而言,强大而敏锐的直觉所能带来的可就只有好处了。

“我当然不会信了,毕竟你个小色狼是什么样的人,你姐我可清楚得很。”

只要抱上一抱,就能极其敏锐地觉察出对方今天是个怎么样的精神状态;小家伙在自己面前几乎就是不设防的,自己当然是有底气这么自信,但也不妨碍自己稍稍逗弄弟弟一番。

只见蕾希猛地转过身去,随即抬起手来一把擒住了小家伙的手腕,生生将这团人形云朵拽到了与自己平齐的高度,眉开眼笑地望着自己亲爱的弟弟:

“不过我咋听你说话这么没有底气呢?难不成是躺在人伊琳娜的怀里更舒服些,叫我家弟弟舍不得了?还是说两个人在温泉里,人光着身子给你搓澡就好上了?”

或许南方人真的是要靠着手来说话吧?

总之被自家姐姐给擒住了手腕和手掌,脸色瞬间白化的萨塔居然是支吾着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淹死在水里的蠢鱼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被蕾希姐顺手抓去共浴不知道有多少次,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可早就看光光了。

而性情彪悍的女兵们,对于和这小家伙共浴早就是习以为常:她们不仅不会害羞,反而可以毫无负担地把他当作人肉玩偶,在蕾希面前肆无忌惮地把玩、捉弄起来,有时还会驱使他客串一回不辞辛劳的搓背工具人。

没办法,谁叫这小家伙光从外表上来看,实在是叫人难以分辨呢?

不过蕾希似乎就没想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见她眉头一扬,没由来地猛地将萨塔那轻飘飘的身子往前一拽,随后便是一阵极其热情的唇舌交融声响起,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期间似是掺杂着些许咕哝与挣扎,只是渐渐的,便彻底失去了动响……

等小家伙费力睁大着那对迷离醉眼之时,才发觉两人就这么瘫倒在了沙发之上,紧紧拥抱着彼此的身体。

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有些燥热,但萨塔不敢开窗——就这么让凉风吹拂过彼此交融着的潮赤海粉,可是要感冒的。

况且小家伙现在可是没有力气、也不想从这片咸海当中挣脱开来。只是有气无力地伸出那条软趴趴的赤舌,既是呼吸着溢满了香甜气息的新鲜空气,亦是在佳人之躯上舐取足量的盐分。

呼出一口足以叫人咯咯发笑的痒气,吸回几滴滋味妙绝的晶莹滴汗,总算是让这尊行将蒸干的脑浆容器得到些许滋润:“姐你好咸哦,比你做的鱼还要咸”

“咸你可以不要吃嘛。”

“我那是补充养分嘛”

似乎是这股痒气传导太慢,足足愣了有几微秒之久,那抹赤红的发丝方才随着笑意再度颤动起来: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你们城里人总喜欢说些怪话,搞些奇怪的名字。我还以为帕尼尼是什么美食呢,合着就是两片面包夹着馅料而已嘛。那我现在也能发明出一个‘艾萨塔’出来,只要把夹馅料的两片面包改成两片肉就好了”

“噫姐你明明也会说怪话!”联想力超强的小家伙连忙咯咯怪笑了起来,“说起来姐,你老家那俗语下半句是啥,说给咱来听听呀”

“哦哟这下半句难道还要我直说嘛?”

似乎是被小家伙给刺|激到了,蕾希猛地挺起身来将他往松软湿润的沙发扶手上一推,双手如游蛇一般迅速缠扣住了小家伙的手腕,叫他挣脱不开;旋即则是将整尊柔软身躯与她之所爱再度合而为一,将一口暧昧的湿润浊气极尽温柔地喷吐在了萨塔耳旁,久久不能消散:

“今天贝拉回宿舍住,我们再来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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