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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比烟花好看(1 / 1)


除夕夜天还未黑,大人就去祖祠给祖先进贡烧香,剩下小孩子满院子跑。

眼看天黑,严幼枝在屋檐下挂起红灯笼,造足仪式感。

严六堡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觉得灯笼好漂亮,问严幼枝:

“大姐姐,这红灯笼你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去城关,觉得好看就买了,怎么样六堡,不错吧?”

“嗯,好看。”

严六堡的脸颊在红灯笼下,明媚又梦幻,特别是她的大眼睛,在灯笼映照下,扑闪扑闪的,仿佛满天银河都在其中。

旁边严幼莹也说:“大姐姐,是比去年的那个好看多了。”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我一开始准备买八个,可是店铺没那么多灯笼,还有些灯笼要打螺丝,我嫌麻烦,就没买。”严幼枝微笑地说。

“大姐姐,四个灯笼够啦,再多我们家也挂不下。”严幼莹说。

“是啦是啦。”严幼枝摸了摸严幼莹的脑袋。

……

到了可以吃年夜饭时间,老屋子里一大家子在大堂聚餐,和和美美,今年菜色丰富,有年糕,鸡肉,鸭肉,炒米粉,鱼肉。

严辞知道能和二伯家一起吃年夜饭,是因为奶奶还在世。

如果奶奶走了,少了最重要的羁绊,就不会这样聚在一块。

这时黄美怡拿着一盆猪肉分给大家,笑着说:“猪脚,一人一大块。”

不过最好吃的猪蹄她给了奶奶。

然后黄美怡又拿了一盆红酒糟制作的红鸡蛋分给大家:“鸡蛋,也一人一个。”

严幼莹皱着眉头,摇头说:“婶婶,我不想吃红鸡蛋。”

她觉得红蛋难吃。

“过年必须吃红蛋,这是习俗。”黄美怡说。

“好吧。”严幼莹没办法。

严辞和严六堡倒是不挑食,有的吃就行。

黄美怡见状笑着说:“真乖!”

吃完年夜饭,黄美怡率先偷偷地回到房间,将压岁钱塞到严辞和严六堡新衣服口袋里。

“等下给儿子女儿一个惊喜。”

黄美怡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幻想着严辞和严六堡看到压岁钱惊喜的眼神,不过想到严辞那小大人的样子,总觉得儿子不会惊喜。

小儿子,真的变了。

……

这边严辞吃完年夜饭,回到房间要穿新衣服,立刻就发现口袋里妈妈藏的压岁钱。

严辞愣神了一下,暗暗想着:

“压岁钱啊,长大后都是我送压岁钱给侄女侄子,好久都没收到压岁钱。”

不得不说,当小孩子还是挺好,至少还有压岁钱。

旁边严六堡穿新衣服,也发现了口袋里的压岁钱,掏出压岁钱,她眼睛亮晶晶的,看来很是开心。

“严辞,这是妈妈给我们的吗?”严六堡问。

“对呀,除了妈妈,还有谁。”

“奶奶也会给。”

“啊,好像是……”严辞说,“不过这应该是妈妈给的。”

“严辞,你不高兴吗?”

“没,只是想到这压岁钱是我给妈妈的稿费,就还好,没那么兴奋了……”严辞无奈地说。

“噗”

严六堡扑哧一笑,瞧着严辞的表情,漂亮的脸蛋飞出笑意。

压岁钱不多,五十块钱,不过也不在乎钱多钱少,重点是有没有。

有压岁钱就代表被关心。

何况对比往年,今年压岁钱已经算多了。

严辞穿好新衣服,忽然说:“六堡,手伸出来。”

“干什么?”

“手伸出来。”

“到底干嘛呀?”

“给你压岁钱。”

严辞将自己的压岁钱放在严六堡手心里。

“严辞,你给我压岁钱干嘛?”

“我是你哥哥,给你压岁钱不是很正常吗?”

“严辞,你好像老是忘记你是小孩子。”

“会赚钱就不是小孩了。”严辞轻声地说,“不要告诉妈妈,不然要被收走了。”

严六堡清澈的瞳眸凝视着严辞,然后抿唇一笑,明媚灿烂,最后说:

“知道啦……”

……

到了晚上,院子灯火通明,大人聚在院子,聊着天,偶尔可以听到村里远处人家传来鞭炮烟花声。

穿好新衣服,严辞到了院子,朝黄美怡拱手说:

“妈妈,新年快乐!”

“哎呦,我的好儿子,今年还会拱手咧!”黄美怡笑得很开心。

严辞又去找奶奶:“奶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奶奶笑得很慈祥,给严辞塞了大红包。

严辞又去找二伯母:“伯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二伯母笑得也很愉快,给严辞塞了红包。

……

“老爸,新年快乐!”

“二伯,新年快乐!”

“大姐姐,新年快乐!”

“二姐姐,新年快乐!”

“三姐姐,新年快乐!”

严辞和家里长辈一一拜年,对于重生后的他说,再度和过去亲戚拜年,意义有点特殊,所以他很端庄慎重。

严幼莹见状,也有样学样,学着严辞动作,给家里长辈拜年,收到了压岁钱后,她笑得很绚烂,欢快极了,呜呼呼地跑。

旁边的大人不由被逗笑了。

严六堡有点不敢这样拜年,可能是觉得如果大人没给她压岁钱,觉得尴尬,毕竟她和严幼莹不一样,只是养女而已。

……

上溪村有个不算习俗的习俗,除夕晚上,村头村委那边会集中放烟花。

除夕傍晚天还没黑,村长就在村口平地摆了一地烟花炮,随时准备点燃,庆祝这一年风调雨顺。

到了晚上七点半,一群小孩子在村头平地嬉笑着,准备看烟花,就很热闹。

村头平地还摆着一台电视,放着春晚,此刻一群小孩围着看小品,笑声不断。

电视里,春晚主持人倪萍在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节好!”

小时候总期待春晚的小品。

此刻烟花还没放,严辞也跟着大人们来村口,整整一大家都来了,大伯一家,二伯一家,还有他们一家。

到了平地,看到一台电视在放春晚,好多小孩在看,严辞没去围观,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众人。

那些灯光下的人脸,沧桑着,微笑着,入世如入戏,一副万分幸福的样子。

这样挺好的,也就这几天,忘记一切烦心事。

不多时,村里人陆陆续续来到村头。

村头空地里,这时二堂姐严幼叶问严幼莹:“小妹,你今晚收了多少压岁钱?”

“二姐,你看,好多呢。”严幼莹翻着口袋,笑眯眯地说,“今年婶婶给我好多啊!”

严幼莹嘴里的婶婶自然就是严辞妈妈黄美怡。

“给我看下。”严幼叶说。

“怎么样,羡慕吧。”严幼莹展示压岁钱给二姐姐看,开心无比。

哪知严幼叶不说一字半言,忽然动手抢了严幼莹的压岁钱,撒腿就跑。

“啊二姐,把钱还给我!”严幼莹顿时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追着严幼叶。

“不给不给。”严幼叶跑得更快,毕竟她都读职中。

“可恶,还给我!”

“我帮你存起来,以后买作业本。”

“啊,讨厌!我不要什么作业本!把压岁钱还给我啦!”

旁边的大人看着严幼莹狂奔的身影,一副快被笑死的表情,小孩子真是大人的开心果,没有小孩家里没有那么热闹。

……

来到村口,严辞没有去和其他人聊天,偏安一隅,站在空地外围,寂静独处,居然感觉也不坏,悠然自得。

严幼枝看着严辞在人群之外,走了过去,笑眯眯地问:“严辞,你压岁钱多少?给大姐姐看看。”

“大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你可骗不到我。”严辞一脸无语地抬头看着严幼枝。

“好吧,不过严辞,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你说的啊,大作家。反正不是小孩。”

“嗯,确实是大作家,哎,你人小鬼大的,还真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严幼枝点头笑着说。

严辞又想起什么:“大姐姐,你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大姐姐准备结婚了?”

“我猜的,大姐姐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带回来。”

“还早。”严幼枝说,“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远嫁。”

“……”

聊了一会天,严幼枝拍了拍严辞肩膀,说了声回去了,就走了。

严辞看着严幼枝远去背影,默默笑了一下。

……

而严六堡来到村头后,等着看烟火,无聊就和其他小孩子看了一会春晚,可发现严辞不在身边,又从人群里挤出来,寻找严辞。

看到严辞在僻静的角落望天,她就一路小跑到严辞身边。

严辞这安静的样子,严六堡看着,眼睛眨了眨。

此刻严辞静静地望着天,望着远处的群山下的人家,好像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夜很黑,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和和气气。

可配着一望无际的黑,万家灯火也莫名很寂寥。温情的年,只是人们心里的定义,世界本质如烟火,浮华之下是灰尘。

严辞哎了一声,轻笑着,他这该死的文艺范。

“严辞,你在看什么?”

这时严六堡站在严辞身边,肩并肩,看着严辞,好奇地问。

“没什么。”严辞摇头。

“严辞,你一个人不无聊吗?不去看春晚吗?”

“不会啊,看看山啊,看看星空啊,都很好……”

严辞不会说,春晚他都看过了,当小品不再吸引他,春晚就没意思了。

“那我陪你一起看。”严六堡抬头看着星空。

严辞闻言愣神了一下,视线落在严六堡脸上,看着昏暗光线下,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如同花一样明艳,她眼底的星空比天上的星空,光泽更加梦幻,好像时空错落。

再转头看,所有孩子都在空地玩和闹,要么在看电视,要么在玩仙女棒,要么在追逐着玩……唯独严六堡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看寂静的星空。

原来他也不是和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严辞看着严六堡的侧脸,就生出莫名的感激和柔软。

“谢谢陪着我……”

严辞心想着,真的很喜欢此刻的星空,也喜欢此刻严六堡的眼睛,水莹莹的软琉璃色,通过她眼底的星光,感觉到甘泉在心里轻轻流淌着。

这边严六堡看着星空,无尽的深邃,一眼就坠落其中,最终还是被星空的孤独给逼退,眼角余光总忍不住想看严辞在干什么。

看着严辞在看自己,她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烟花,什么时候会放啊?”

笑过之后,严六堡心底很期待今晚的烟花。

……

乐秋恬今年是在乡下过除夕,比较特殊,新年到了,爸爸妈妈都已经回到家,她有了父母陪伴,非常的惬意。

吃完年夜饭,到了村口,乐秋恬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感觉到无趣。

她目光在人群逡巡,似乎在找什么人。

很快,乐秋恬就发现了严辞和严六堡的身影,一路小跑过去,然后在背后,蒙着严辞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严辞有些无语,掰开她的手:“很无聊啊你。”

严六堡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乐秋恬,笑容顿了一下。

“秋恬,新年快乐。”严六堡咬了咬唇,然后问了声好。

“六堡,你也新年快乐。”乐秋恬脸上挂起微笑。

“秋恬,你爸爸妈妈呢?“严辞问。

“我爸爸在那边,我妈妈在家里,不想来凑热闹。”

乐秋恬指了指在空地那边点鞭炮的爸爸。

这时随着乐秋恬爸爸点燃引线,鞭炮噼里啪啦炸开。

严辞还没见过乐秋恬的爸爸,凝眸一瞧,发现她爸爸穿着很潮,还做了发型,一点也不像乡下人。

不过乐秋恬的爸爸居然是胖子,这是严辞没想到的。

都说女儿像爸爸,严辞却没有从乐秋恬爸爸身上,找到半分乐秋恬好看的因子,只能说是一胖毁所有。

“人不可貌相啊。”严辞感叹了一声。

“严辞,你是不是说我爸爸坏话呢。”乐秋恬眼神闪了闪,看着就很灵动。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那就是了,你爸那样,你却这样,啧……”

“严辞,你不许说我爸爸坏话。”乐秋恬噘着嘴,可心里又有点开心,可能是察觉到严辞话里在说她好看吧。

“秋恬爸爸瘦下来,肯定是很帅。”旁边严六堡忽然说。

“嗯呐,还是六堡你会说话。”乐秋恬看着严六堡,把六堡当妹妹,说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笑了起来。

“说实话,其实我也觉得我爸爸好丑。”乐秋恬捂着嘴笑,“严辞,你说的对,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爸爸亲生的,我这么漂亮,我爸爸长那个样子,说我是他女儿,谁信是吧……”

你还真是大孝女。

严辞无语了一下,说道:“我就说说而已,你别附和呀……”

“没事,我爸对我也不好呀,小时候我爸爸爱管我,后来上小学,看我成绩太差,就不太爱管我,我上次打架,他凶了我一次,说我再打架,就不让我读书。”乐秋恬轻轻摇头说。

“你爸爸只是吓唬你,那是气话,因为你打架本来就不对。”

“我觉得我打架对。”乐秋恬却不认同严辞的话。

“打架还对?你倒是说哪里对了?”

“我没打架,就不会来金溪小学,就认识不了严辞你啦。”乐秋恬看着严辞,小脸蛋好像绽放的白兰花。

严六堡噘了噘嘴,小声地说:“那更不对……”

不过她声音很小,声如蚊蚋,其他人也听不到。

严辞一脸无语地看着乐秋恬,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过他也在想,乐秋恬遇见自己,是不是变好了呢?从结果来说,乐秋恬更加爱笑,也变得温和,开始喜欢读书,还当了班长,好像是有的。

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得如同白纸,面对小孩,严辞不敢说脏话,做任何不好的事,以身作则,为小孩展现人的美好。

或许他这样子,是真的有渐渐影响到身边的小孩。

这时,村口平地人越来越多,村长开始点放烟花。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烟花急速升空,在夜空里,一朵朵盛开,化作流星,如天女散花,满天飘洒。

因为离的很近,严辞抬头看,就看到天空都被烟火照亮。

“哇,严辞,你快看,好好看。”乐秋恬突然就兴奋地抓着严辞的胳膊。

“知道啦,别抓我胳膊。”严辞无奈。

“真好看!”

乐秋恬惊叹地看着天空,笑着看烟花从天空落下。

烟火开始像是花苞,缤纷着炸开,如瀑布般散开,在黑色天际绚烂,最后拖着长长尾巴,从天而降,五光十色的粉末,覆盖天穹。

哪怕烟花易冷,刹那又凋零。

蓦然回首,乐秋恬看到严辞也在抬头看,眼里弥散梦幻泡影,触之可及。

可能是今天身边有严辞,乐秋恬不是一个人,让她觉得烟花非常美,比之前见过的都要美。

虽然烟花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可她却记住了这一次盛大的璀璨。

烟花绽放着,周围人啧啧赞叹。

严六堡看着乐秋恬紧紧抓着严辞的胳膊,笑容满面的,她忍不住鼓了鼓嘴,也拉住了严辞胳膊。

下一刻,新一轮烟花绽放,这次的烟花是七彩的,花瓣如雨,美不胜收。

“严辞,你看那边。”严六堡拍了拍严辞肩膀。

严辞依言看严六堡所指的萤火虫般的烟火。

“严辞,那边好看,那个烟火,像是蒲公英。”乐秋恬拉着严辞的胳膊。

严辞听着就去看乐秋恬所指的,那淅淅沥沥的,如流星雨的烟花。

“严辞!你看那!”

“严辞!那!”

严辞无语,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的,我还能不能愉快看烟花了。

一时之间,他都搞不懂到底要看哪边了,想了下,干脆不看,就看身边两个的女孩。

你在看烟花,我在看你,此情此景是这样的。

不过此刻严辞发现,女孩比烟花好看,不仅是光打在女孩脸上,银白,淡红,橙黄,各种流光溢彩,还有她们眼里倒映着满天的绚烂,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那眼神有一种天花板的美,无人能及,叫人永恒难忘。

……

村头烟花放过后,各家各户就散开了。

回去的路上,乐秋恬拍了下严辞的肩膀:“严辞。”

“干嘛?”

“新年快乐。”乐秋恬简短地笑着说。

“你也新年快乐呀。”严辞笑着回复说。

乐秋恬又看向严六堡:“六堡,你也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拜拜。”严六堡有点无语,轻轻颔首,只想快点说再见。

“拜拜!”

看着严辞和严六堡远去的背影,乐秋恬眼里有闪闪的亮光,嘴角弯了弯,然后转身去找爸爸了。

……

回到家,严辞就和严六堡在奶奶的房间,坐在奶奶的床上,盖着棉被,陪着奶奶看春晚。

说来无聊,除了看春晚之外,在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当然了,如果是大人,可能会多个娱乐活动,不过不能和小孩说。

如果有手机,严辞会玩两把游戏,或者看一会儿小说,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看春晚。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在春晚,春晚的收视率应该无人能敌。

春晚小品过后,有些无聊,特别是美声唱歌,严六堡听不太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脑袋轻轻靠在严辞的肩膀上。

这样靠着,似乎从她那飘来淡淡的清香,严辞可以闻到。

低头看着严六堡的睡脸,洋娃娃般精致,鼻尖光润如玉,绰态流光,眯着眼,又有些娇憨甜美,睫毛又长又密,她嘴角轻轻的上扬,如花瓣,是在做什么甜美的梦吧?

严辞怕打扰她,没敢动,嘀咕了一声:“还说要守岁,这样就睡着了。”

这年春晚主题是温情,节目的主题很多都是家庭,林忆莲登场唱了《至少还有你》。

电视里,林忆莲以动人的声线唱着: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听到这里,严辞低头,瞧了身边睡着的严六堡,此刻偎依的她,也是唯一的,也是生命的奇迹。

就这样,心里莫名感觉到安逸。

严辞抬头看到床那边的奶奶,奶奶察觉到严辞目光,在笑着微微摇头。

“儿子,你要不要去睡觉?”黄美怡这时走进房间问道。

父亲回来后,是和黄美怡睡在一楼的老房间,不过那间房间,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放着一堆杂物,除了睡觉,黄美怡都不想待在那里。

“妈,我不困,没事。”严辞又看了眼严六堡。

“你不困吗?都十一点了。”黄美怡惊奇,严辞是第一次守岁。

“十一点,就差一会就十二点,我等十二点再回去。”

“你奶奶要睡觉呢。”

听到这里,奶奶摇着头:“我去辞辞房间睡就好。”

说完奶奶就下床了。

“早点睡啊,明天还要早起。”黄美怡看了眼严六堡,又对严辞说道。

“好,我知道了。”

严辞点头。

这下房间就剩下他俩了,春晚节目又实在无聊,严辞回忆着前世记忆,记不得上次看春晚是什么时候。

只记得毕业后,每年除夕零点倒计时,严六堡都会第一时间和他说新年快乐的。

这一世严辞想反过来和她说。

电视里,春晚开始零点钟声倒计时,歌曲《大地春潮》唱了起来。

严辞有些无语,注意到她还在睡。

借着光,端详她的睡颜,恬静,带着月光的味道。

还是放弃和严六堡说新年快乐的念头,让她好好睡吧。

今年春节一切都很好,除了天气冷,有点不太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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