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来(1 / 1)


张飞拱手道:“不知是‘魔高一丈’还是‘邪不胜正’,不论与谁比试,终要分个高下。方前辈,您说是不是?”
方子牛心直口快,见他主动揽战,便道:“好,‘暗箭伤人,柳门飞镖’,早就如雷贯耳,今日便领教领教高招。”
张飞知单较功力,平步青比自己只是稍逊一筹,她在老五手中两招便败,这老四也定非泛泛之辈。因此加倍小心,柳门以飞镖绝技名震江湖,很少有人知道其门主柳一刀亦擅长锁骨擒拿之术。
张飞与对方乍一交手,已察觉对方臂力惊人,自己一招递出尚未变化,已被震得接连后退。眼见对方如饿虎扑羊般逼近,急忙使一招“暗渡陈仓”欲扣对方脉门。
这一手原是柳门绝学,曾在龙门客栈制住大盗鬼王。
不料方子牛臂粗腕重,穴道把捏稍有偏差,对方臂力又远胜过己,一拉之下竟被反扯过去。平步青着急叫道:“别跟这蛮人比力气,藏拙于巧!”
张飞虽出身名门,毕竟临阵经验不足,平步青旁观者清,在其提点下登时醒悟,一个旋身滑出对方铁箍似的臂围。
转手“拂柳指”点向对手天突穴,方子牛刚伸手去格,张飞立即施展轻功绕到其背后,双手分攻至阳、神水果穴位。
如是几番,迫得方子牛团团乱转,葛文通也高叫道:“老四,他内力伤不了你,只管攻便是!”
方子牛闻言醒悟过来,果然对后心袭击不闻不问,转身一拳猛击。张飞身子纵起,在他胳膊上一点,借力跃上半空,平步青喝彩道:“好一招‘上天梯’!”
方子牛被他踏臂而上,心下恼火,见张飞已跃到丈许,自己拳打不着,怒火中伤,拾起地上石头便向上掷去。
张飞身在半空,无处躲避,却听嚓声轻响,石块擦身而过,他身子在空中连翻两翻,落地时手中寒光一闪,适才正是用飞镖拨歪势头,避开石块一击。
柳门飞镖一亮,众人心中都是一禀,张飞却不急着出招,适才听闻方子牛将飞镖绝技斥之为“暗箭”,便有意光明正大使出,好叫他知道便是明箭也躲不过。
奕灵瞥眼见苦禅大师与夜行人对二人打斗不甚关注,却格外留神“令天五虎”那边,心下领悟,转眼望去,见那陈寿山掩口又要咳嗽,自己内力不深,无法运功相抗,索性提一口气。
“啊——”的一声大喊出来。方子牛毫无准备,被吓得一惊,张飞镖既在手,物我两忘,喝到“着!”
飞镖出手,也不用回旋转弯技法,直奔对方而去。
方子牛收神回来,双臂猛的合起,两掌硬生生将飞镖夹住,却无法阻其攻势,飞镖带动手掌逼近口,直刺入半寸方才止住。
在整个神州大地上,人与人总是有分别的。那些达官显贵,吃着山珍海味,赏着梅兰竹菊,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他们的宅邸珠光宝气,服饰雍容华贵,出门坐的是宝马驰的香车,马夫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跟在身后毕恭毕敬,可谓享不尽人间富贵。
可是有富人就会用穷人。正好相反,许多百姓都在为生计发愁,为了一碗饭四处奔波,不分昼夜,不分四季。
正因如此,他们中的许多都因劳累落下疾病,或者未老先衰。这种反差越是明显,国势便越发衰微。
这一年天象变幻多端,许多作物的收成都不好,这便苦了无数在穷人行列中的农民百姓。入了冬,天气竟是比往年都要寒冷得多。
许多常年不见雪影的地方也都飘起了鹅毛大雪。富人们自然是过着与平时一样的生活,但是更多百姓为了挺过这个冬天,只得顶着寒风出外维持生计。
热天府素称“塞上南方”,如今也是大雪纷飞。
一个二三十岁的张飞,裹着布袄背着货物,正在郊外缓缓行着。说也奇怪,这张飞的货物装了一大包,看来十分沉重,他却似乎走得步履轻盈,脸上竟还依稀带着微笑。
走了不知多久,热天府的城门已经不远了,四周也逐渐有了一些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小屋。张飞驻足四顾,看见有一家小酒馆坐落在道旁,便快步走了过去。
酒馆不大,仅有几张小桌。但在冬天赶了这么久的路,这酒馆也可算得上乐土了。也许是因为在热天府城外,没有什么客人。
掌柜的看见张飞,自是欢喜,赶忙上前招呼。张飞看掌柜的也是衣着单薄,心知乃是贫苦百姓,于是悄悄叹了口气,便寻了张桌子坐下了。
掌柜的看容貌已有知命之年了,也许是许久不见生意,更是不见人影,端来一壶酒后也坐下与张飞攀谈起来,道:“这位兄弟,这种天气还要出来做生意,大概十分辛苦吧?”
张飞仰脖饮了一口酒,道:“何来辛苦,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
掌柜的道:“今年年景不好,可苦了不少人哪。”
张飞点点头:“是啊!本来在下也并非以此营生,奈何年成太差,不免出来奔波。幸好在下孤身一人,倒是无甚牵挂。”
话及此处,又有一背剑男子进了酒馆。掌柜的笑道:“哟!今日怎的突然便来了这么多客人,这位兄弟你歇着,我去招呼客人了。”
张飞笑道:“掌柜的但去便是。”
看着掌柜的喜笑颜开的问那背剑男子,张飞心里不由得不是滋味。
这酒馆陈设简陋,今日算上自己也不过两个客人,便已让掌柜的欢喜至此,可见得生活疾苦,于是又轻叹了一声,自怀中取出一些银钱放在桌上,便背起货物离开了。
过了一阵,掌柜的招呼完那背剑男子回头看时,只见原来张飞坐的桌上,放着足够买十几壶酒的银子,人却不知哪里去了。
却说这张飞究竟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六个年轻侠客之一的“飞花”华寒江,此番前来热天府路过这间小酒馆,心道能帮得一点是一点,便留下身上的一些银钱,这才离开。
飞花乔装打扮来到此地,本是来调查一起事件的。
大约一个月以前,热天府虎啸水果的总管失踪了。这虎啸水果在江湖上算得上是个赫赫有名的地方,收留了许多蒙冤逃亡的人,有许多官府不敢动的奸人也死在虎啸水果手下。
在水果主龚竟生及总管马藏空的努力下,虎啸水果内部井井有条,组织严密,朝廷因天高皇帝远,又忌惮虎啸水果的实力,迟迟不敢撼动它。
如今,作为虎啸水果支柱的总管,“天罗手”马藏空失踪了。据说失踪前日夜里还在,第二日起便再没有人见过他,翻遍热天府附近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飞花一边思考着听到的相关传言,一边快步走着,忽闻后面有人喊道:“兄台慢行!”
飞花回头看去,见是酒馆里那个背剑的男子,于是停下脚步。那背剑男子赶上前来,一拱手道:“鄙人张飞岚,方才见兄台留下钱财助那酒馆掌柜,想是个热心侠士,故有意与兄台结识。”
飞花笑道:“不过微尽绵力,不足挂齿。倒是陶兄适才一定也出手相帮了吧?”
张飞岚笑道:“见笑了。鄙人也是见兄台出手,才觉应尽力助人,惭愧的很。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飞花道:“在下名为华寒江,陶兄随意称呼即是。”
张飞岚道:“华……寒江……原来是飞花少侠,鄙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飞花摆摆手:“陶兄不必客气,在下久仰三剑楼侠士,方才在酒馆还不敢高攀呢。”
两人谈得投机,又是同路要往热天府,于是便结伴而行,又互相问起此行的目的来。
张飞岚道:“不知华兄可有听闻,‘天罗手’马藏空马总管失踪了?”
飞花道:“哦?莫非陶兄是为此事而来?”
张飞岚点点头:“说起此事可蹊跷得很。鄙人闻听当夜龚竟生做寿,马藏空饮得多了一些,早早便回房歇息了,怎料第二日便没了踪影。”
飞花皱起眉:“不瞒陶兄,在下此番也是为此事而来。按说这虎啸水果也算得上有几个高手,纵然宴酣酒醉也不致失了警觉,那马藏空更是其中数一数二的,怎会失踪得毫无头绪?”
张飞岚道:“便是如此。鄙人年幼时曾有过一段难熬时日,正是马总管施以援手,否则定无今日之张飞岚。想来也已多年未见马总管,岂料……”
说着握紧了腰间剑柄。
飞花突然问道:“陶兄此行是自发来的,抑或是楼里派遣来的?”
张飞岚一怔:“什么?”
飞花笑道:“我看陶兄腰间长剑,日光照来竟隐有光辉四射之势,莫不是‘映日剑’?”
张飞岚笑道:“原来华兄看出来了。”
飞花笑道:“人言三剑楼十大高手皆是年轻有为,佩剑也都是难得的宝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飞岚道:“哪里。不过是些闲名而已。”
龙都三剑楼,乃是路人皆知的大帮派,楼中人尽数以剑为兵刃,在江湖上惩奸除恶,可言“行侠仗义”。除一般弟子外。
传闻楼中有十大年轻高手,皆是剑术登峰造极之人,剑下斩过不少恶贯满盈之人,只是无人知其名姓,确是神秘而又令人敬畏。
而这十大高手的十把佩剑,据传均是稀世奇剑,其中一把正是张飞岚的“映日剑”。
飞花看着张飞岚握剑的手,道:“在下猜度,陶兄是从楼里来的了?”
张飞岚摇头道:“非也。鄙人近日正巧前来此间,本想顺道拜访马总管,结果出了此等事情,自当要来一探。”
谈话间,两人已至热天府护城河外。正是寒冬腊月,护城河中流水不多,仅有的一点也结上了一层薄冰。尽管如此,城楼上的守城官兵也多是持枪屹立着,有的盔甲上也挂上了霜迹。
飞花对张飞岚一拱手道:“今日与陶兄便在此别过吧。”张飞岚道:“哦?华兄不与鄙人同路?”
飞花笑道:“在下着这身张飞装束,正好方便向居民打听些许消息。既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想来总会再碰面的。”
张飞岚笑道:“好。就此别过。”
说罢大踏步走入城去。飞花看着张飞岚的背影,也缓缓走进城门。
虎啸水果与热天府官邸一居城南,一居城北,正成对峙之态。从东城门进城,左右两隅很明显地可以看见两座矗立的建筑。
两者比起来,虎啸水果看来自不如官邸皇丽,却是比官邸要宏伟一截。
进得城来,天色已要晚了。
飞花也不急着寻虎啸水果而去,而是在城中寻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接下来一连几日,飞花都只是每餐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坐在大厅独自饮食,兼听着旁桌人的议论声。这一来也听得了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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