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香甜(1 / 1)


张飞只道难逃一劫,不想是不明不白捡了一命,心下大惑,尽力提高声音道:“多谢高人出手相救,还望出来相见,好叫在下当面拜谢!”
只听身后一个银铃声般的声音道:“你不说,我那师妹也会下来的,采儿,你还不下来看看那小子是死是活。”
话间,一个白衣少女飞身而下,左肩别着一朵绒花,发间插着一支银钗。
双眼水灵,眉毛淡雅,雪白的脸上透着微红,侧着脸忸怩道:“师姐,你说什么呢?冰儿,你快去看看那个公子伤得重不重?”说着从小杯中取出一洁白的瓷瓶。
张飞寻声瞧去,只觉其手指纤细白皙,下巴微尖,眉宇略蹙,实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只是其美丽比之田思文又多了二分典雅、三分纯真,使人顿生亲近之意。
张飞道:“姑娘,快去看看那个小兄弟的伤势,只怕他功力尚浅,挨不得片刻”。
那白衣少女急道:“啊,冰儿,还不快去!”
只见身边一个身着粉衣,脸庞甚圆煞是可爱的小姑娘翘着嘴嘟哝道:“师姐,我累啦,我休息一下再去成不成啊?”
白衣少女跺脚急道:“你……我……”
只听店内另一女子道:“采儿,还不快去瞧瞧,我与冰儿照看着任仙师,也没空啊”。
说着走到张飞面前,张飞抬头瞧去,只见这女子身着黄衫,约莫十七、八岁光景,身形秀丽、容貌端庄,也是个少见的美女,但比之那白衣女子,却又似逊了三分。
张飞苦笑道:“不想我张飞纵横江湖三十余年,而今却被几个小娃娃救得性命,实乃一大奇事!”
那黄衫女见状,咯咯一笑道:“仙师莫要气苦,服解药要紧”,说着取出药丸递给张飞。张飞也真听话,摇了摇头乖乖服下。
白衣女子来到施暮跟前,柔声道:“公子,你很疼吗?”
施暮被毒针刺中气海穴,却因功力太浅,不知封阻穴道,这一针直似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嘶啃一般,稍一呼水果,便觉全身骨骼酸麻疼痛难禁。
此时忽觉有物事在触碰自己,酸麻疼痛更甚,突然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白衣少女的手。白天衣少女毫无准备,被施暮一把抓住。
“啊”的一声音,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挣脱,生怕他抓的更紧了,只好侧着脸怯懦嚅道:“公子,你……放……放手啊,你弄疼我啦!……”
施暮要穴中针,早已失去意识,此时凭本能反映抓住一柔软之物,只是尽力抓捏以减身上麻痒之感,于白衣少女的话语却是一句也没听真切。
白衣少女只觉右手剧痛,又羞又急,再也忍耐不住,忙伸出左掌拍在了施暮的额头之上,施暮无力抵挡,当场晕了过去。
白衣少女道了声得罪,急忙抽出右手,一只雪白的酥手愣生生多出五道红红的指印。白衣少女嘟囔着嘴。
伸手点了施暮天突、太乙、天池三处大穴,转身对黄衫女子嚷道:“师姐,他到底伤在哪里呀?怎么把金针取出来啊?”
黄衫女思索半晌道:“他既然说不出话来,想必是伤在气海穴了,你用磁石水果出金针,再给他服颗兰香九合散就无事了。”
张飞惊道:“兰香九合散?这般贵重的药丸,姑娘可是星月门下?”
黄衫女捂嘴笑道:“仙师,你就安心养伤吧,我们姐妹三人的事,可也说不得”。
张飞朗声笑道:“活了一大把年纪,竟将这江湖规矩记忘了,惭愧,惭愧”。
说罢站起身拱手续道:“任某多谢姑娘相救之恩,这就告辞了,至于这位小兄弟,劳烦三位代为照看数日,若有不便,待他完全苏醒后让他赶往三十里外的武夷山”,说完转身离去。
那黄衫女子转念一想,三个姑娘照顾一个受伤的小伙子,确有不妥,连忙招呼道:“仙师……仙师……”
谁知张飞来去如风,早已不见踪影。
黄衫女心头不悦,坐在凳上嘟哝着:“这老骨头,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留下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臭小子,想要闷死姑娘吗?”
正在黄衫女烦闷时,只听白衣女子道:“师姐,你有磁石吗?”
黄衫女没好气道:“没有,没有……”
白衣女子道:“啊,那可如何是好?我与冰儿出门时也没想过要带磁石呀”。
黄衫女道:“如何是好,那还不简单,你把他衣衫,用嘴把金针水果出来不就成了”。
白衣女听说要,还要用嘴把金针水果出来,顿时面若潮红,双手抓着衣角,低头怯懦道:“啊……这……这……这可不羞死人了?”
待得片刻,试探着对黄衫女道:“师姐,你来把金针水果出来好不好?”
黄衫女笑道:“我?这小子死活跟我有什么相干?你既然不肯水果,那咱们就走吧,反正再耽一刻,这小子也就活不成了。”
说着便拉着粉衣女子走出门去。
白衣女子低头不语,心想:“师姐定然不会骗我的,倘若我不把金针水果出来,他定是活不成了,只是,我水果金针时他如突然醒来,那我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脸颊不免又泛起一丝桃红。
再回头看看施暮,心想:“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便能舍命救人,死尚且不惧,我也是救人,又何必害羞呢?”
想着想着,心头忽得生出了勇气。蹲下身,取出一颗药丸强行喂施暮服下了,轻声说道:“公子你可千万别醒转来啊!等我帮你取出金针你再醒来便是了。”
指尖刚一触到肌肤,白衣女子忽的抬起双手放于身后,心头猛地跳动,一连数次,终于寻得伤口所在。
施暮昏晕过去后,潜意识里满是张飞毫迈的举止,一直在不停地模仿着他刚勇的搏击身影,不停地踢打着、翻滚着。
施暮挣扎着用手肘撑地,缓缓抬起上身,突然见一娇美清丽、雅致脱俗的女子合着眼俯身着自己,施暮只觉这女子比画中的天仙都美上几分,不禁看得痴了。
白衣女子抬起头,吐出一根金针,转身来扣施暮的衣扣,施暮正眼观去,只见其面若桃红,皮肤白皙,丹唇皓齿,眼角微抬,鼻间晶莹的泛着几颗汗珠。
双目紧紧地闭着,睫毛上抬,又是美丽又是可爱,施暮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那女子的鼻子道:“姑娘,你……。”
白衣女子身子猛地一颤,睁大了眼睛,双颊绯红,还没等施暮说完便起身捂着脸跑出店去。
施暮挨着白衣少女坐下道:“十六了呀!那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别说受了欺侮,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哭一声。”
少女瞪大了眼睛,凝望着施暮道:“你多大了?”
施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向后一躺倒:“我十七岁啦!你可得喊我哥哥。”
白衣少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还道你多大了呢?也不就只比我大了一岁,说话还这般口气,也不害臊。”
施暮叼了根稻草,一边挠头一边笑道:“也不知是谁动不动就脸红,哭鼻子,又哭又笑还说别人害臊呢!”
白衣少女听其拿自己说笑,又羞又怒,却又不知拿什么话反驳,忙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当时已近黄昏,凉风习习,吹在湿漉漉的身上,虽是盛夏却也不免产生些许寒意,白衣少女勾起双腿,双手环抱膝盖,抬着头望着天,不理施暮。
施暮侧过身子以手支颔,仔细的看着白衣少女。只见她眸若明星,眉若柳芯,鼻若白玉,嘴若芙苣,静似四月海棠,艳似三月桃花,不由赞道:“你真好看!”
白衣少女转过头,见施暮直愣愣得看着自己,登时满脸晕红,听其称赞自己,又不由欢喜,侧脸低声道:“竟瞎说骗人!”
施暮仰天叹了口气道:“可惜,真是可惜!”
白衣少女转身问道:“可惜什么?”
施暮道:“有一个仙女告诉我说她长得不好看,我却只觉得这世上若连她都不好看,自当没好看之人了,你说可惜么?”
白衣少女听他绕着弯子称自己美丽,心中欢喜,笑眯眯的不再言语了。
施暮伸了个懒腰道:“也不知我施暮几世修来的福分,竟有你这么一个仙女来同我作伴。”
白衣少女道:“你叫施暮?”
施暮道:“对呀,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道:“我叫星采。”
忽觉有什么不妥续道:“哎呀!师傅让我不得把名字告诉别人,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施暮道:“不就是个名字?好稀罕吗?你师傅对你很凶吗?”
星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师傅对我很好的,我三岁那年,父母被坏人杀死了,师傅将我救起,拉扯我长大,还教我武功,这十几年来就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你说他对我好不好?总之他吩咐的我自当遵从,你可千万答允我啊!”
施暮点点头道:“哎,你师傅待你就同我奶奶待我一般,奶奶的话自然当听,那你也应该听你师傅的话,我答允你就是了。
星采道:“你奶奶?”
施暮道:“嗯,不过现下奶奶已经死了。”
星采吃了一惊道:“啊?怎么会这样?”
施暮道:“几个月前,我拾到一个玉佩,奶奶见了玉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愁眉苦脸,直到有一天,她拿着玉佩寻到一个大宅院里,在那儿自尽了。”
星采不解道:“自尽?有人逼她吗?”
施暮叹道:“我也不知道,鲁老爷看上去和蔼可亲,想来不会是他逼死奶奶的,难道竟是奶奶知道那恶贼要谋求剑谱?……这也说不过去啊。”
正自疑惑,突闻一柔声道:“施公子,你不要费神啦!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
施暮摇了摇头道:“是了,不想了……你喜欢听笛吗?我吹给你听。”
星采双手支着下巴,笑着点了点头。
施暮从腰间取下笛子,缓缓吹奏起来,明星荧荧,晚风徐徐,施暮回首近来日子大是坎坷,想到以后所要面对的种种更是凶险纷繁,原本清亮的笛音渐渐变得低回婉转,悠扬低噎。
星采凝望着施暮,见其剑眉微锁,眼若秋水,晚风中长发飘拂,衣角摇动,不由看得痴了,耳畔笛音缭绕,不久便沉沉睡去。
施暮吹奏完笛子,长吁一口气,见星采躺在一旁,竟已睡熟,借着月光,细细瞧去,只见她面目灵秀,稚气未脱
中不由生起一丝怜意,心道:“你的身世同我一般可怜,如今我长你一岁,自当好好照顾你。”想着便觉胸中豪气俱生,除下外衣,盖在星采身上,靠着水缸逐渐睡去。
清风徐徐,虫鸣鸟语,太阳慵懒地摆脱青山的怀抱奔向蓝天。
星采早早醒来,只觉身子暖烘烘的甚是舒服,爬起身一看,只见身上罩着一件青衫,正是施暮所穿。
星采双手捧着衣衫抱在怀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角浅浅的微笑,转身向施暮望去,见他靠着水缸,右手支着脑袋,睡得很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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