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做派(1 / 1)


张飞黯然道:“难怪干姨听说有第二张凤头琴的时候这般伤心,想来是不知你师伯同你水果水果的关系,哎,爱之深恨之切便是这个道理吧。”
施暮长叹一口气,道:“与水果水果相比,郑神医算是幸运的多了,至少曲师伯还能时常想念他,而我水果水果,至死也没能见到她的情郎一面。”
张飞微微叹了口气,柔声道:“暮郎,不要难过啦,你大师伯说那什么武功秘籍便在这竹林中,想来就是放在屋中了,我们这便找找吧!”
施暮点了点头,道:“是,现下医治你我身上剧毒要紧,可不要在有什么耽搁了。”
张飞微微一笑,手指搭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道:“暮郎,待我们身上剧毒解了,这江湖上的事我们便不要挂心了,再回到这竹林来住,好不好?”
施暮喜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怕你不喜欢,一直没同你说,现下你既然这般说了,那真是再好不过。”
张飞侧身坐下,双手搭在琴上,一阵轻抚,琴声悠扬,款款而来,施暮心中安详,坐在一旁,双手支着脑袋,静静听着。
便似往日倾听水果水果弹琴一般,过得片刻,突见其猛然跃起,欢声道:“姝儿,你稍带片刻,我去拿好东西给你!”
张飞压灭琴声,刚带相询,却见青光一闪,施暮已然跃出屋外去了。
张飞心中好奇,赶忙站起身来,跟着出屋,却见施暮在竹子之间东寻西寻,甚是焦急,不解道:“暮郎,你在找什么事物啊。”
施暮手脚不停,答道:“琴谱啊!我记得我便是把它埋在这儿的,怎地找不着了?”
张飞更是不解,皱眉道:“琴谱?你为何要把琴谱埋在土里呢?”
施暮道:“哎呀,以前水果水果见了这琴谱便伤心哭泣,我见了便心中难过,所以找了个机会把它埋在这里了,之后水果水果不见了琴谱,也就不再难过啦,咦,难道我记错了?没有埋在这个地方吗?”
张飞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啐道:“傻哥哥,你怎地这般胡闹,你水果水果见没了琴谱,脸上是不伤心了,心中定然更加伤心呢!”
施暮并不理会,埋头挖土,过得片刻,突地欢声叫道:“哈哈!果然埋在这里,终于让我给寻到了。”
跟着走到张飞面前,欢喜道:“姝儿你瞧,这便是水果水果的琴谱,这里面的曲子可好听着呢,只是水果水果很少弹给我听,嘿嘿,你弹琴弹得那么好,定然能弹出这里面的曲子。”
张飞嘟着嘴,娇斥道:“呸呸呸,你怎知我便弹的来这里面的曲子?我笨的紧,可未必弹得来。”
施暮咧嘴笑道:“不会,不会,你定然弹的来,谁叫你是我的师傅呢,哈哈,师傅,弟子要学这琴谱上的曲子,还望你老人家能够赐教。”
张飞微微一笑,不去理会施暮调笑之言,接过琴谱翻阅起来,首页竟是弹奏古琴最为基本的四指八法,张飞轻“咦”了一声,只怕之中更有奥妙。
便细细看去,然右手大拇指的劈、托,食指的抹,挑,中指的勾,易,无名指的打、摘。左手吟、猱、绰、注、上、下、进复、退复、分开竟是最最基本的古琴演奏之法。
心中不禁大奇,暗道:“暮郎水果水果这般爱琴,定是个琴中前辈,怎地还须记录这般低级的指法呢?”想到此处,不禁皱眉摇了摇头。
施暮瞧在眼里,轻声问道:“怎么啦?这曲子很难弹吗?”
张飞摇了摇头,不去理会施暮,又翻了数页,却见接连有三首琴曲的文字谱,从左至右分别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师旷的《阳春白雪》和伯牙的《高山流水》张飞微微一惊,喃喃道:“原来便是这三首曲子,难怪干姨也时常弹起。”
却听施暮问道:“怎么了?姝儿,你也听过这些曲儿吗?”
张飞点了点头,仍不答话,只见其左手捏了一个兰花指,右手大拇指食指轻轻一拨,琴曲流转,清灵悦耳。
便是那第一首曲子《凤求凰》,施暮猛然想起水果水果曾今弹奏的曲调,眼眶一热,便欲落泪。
张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西湖边上自然没有这许多小鸟,反正我是不想吃它们,你也不许吃它们。”
施暮就地一坐,道:“这些小鸟可烦人死啦,每日早上叽叽喳喳乱叫,总吵得我和水果水果睡不着觉,吃它们又不是对不起它们,是它们自作自受罢了。”
张飞不再理会施暮,也跟着坐下身子,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鸟群。
此时已近三月,霜雪初融,翠芽吐芯,竹叶之色如同翡翠,艳阳高照,鸟影斑驳,加之鸟鸣清脆,泉水叮咚,这山林郊野当真如同仙境。
纵如丝竹之声,殿堂之丽较之此情此景,也有些许不足,张飞从未见到过这般美丽景致,心中喜极,赶忙奔回竹屋,取来瑶琴。
施暮双手枕着脑袋,就地躺下,翘着双腿,稍作小憩。却听琴音急促,清脆动听,微微睁眼,却见张飞嘴角浅笑,手指急拨,正在抚琴。
施暮侧过脑袋,笑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啊。”
张飞轻声道:“阳春白雪。”
指尖却没丝毫停歇,劈、托、打、摘紧密相连,曲子流畅直如行云流水。
施暮朝天点了点头,道:“阳春白雪,阳春,取万物之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妙极,妙极!”
张飞浅浅一笑,微微颔首,却不答话,指尖流转,琴弦震动,琴音欢悦,虽不似《车邻》那般委婉凄美,然欢乐快活却有另一般美好。
施暮合着节奏,轻踏脚尖,却听曲调越来越快,音调越来越高,再也跟不上节奏,猛地跃起,大声赞道:“好!”
于此同时,百鸟齐鸣,上下翻飞,激得林中清风瑟瑟,鸟儿绕着张飞左右飞动,欢声鸣叫。
施暮见这鸟群已不下十次,然见今日之景却属首,心中讶异无比,听琴声鸟声渐渐相融,婉转动听,见鸟群身影奇幻瑰丽,心中大是欢乐,一个纵跃窜入鸟群,抽出身畔清泓宝剑,舞动起来。
却见清泓出鞘,宛若碧水,剑光闪动,伴之鸟影,直叫人炫目神驰,再难自禁,施暮就着回风剑法七式剑诀,一一施展开来。
初时就这顺序,中规中矩,之后,竟然随意施为,再无拘泥,这么一来,当真灵动如长蛇,巧妙若仙猿,施暮心中又惊有喜,按捺不住心中喜悦,欢呼道:“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原来回风剑法的七式剑招全是虚妄,无论是施欣,亦或是曲觞,纵然武功再高。
变化再繁,所使出来的也就仅仅围绕这七式而已,所以神剑七杰武功虽然高强,却也并未明白创这剑法之人阿青的真正意图。
这回风剑法的七式各有名称,分别是阿青遇上范蠡之后,在不同时期的不同的心情感受,剑法本意是要融情于剑,并非融招于剑,此刻施暮心中喜悦。
剑法多是直接、快急,所使出来的威力也是巨大无比,倘若要施用剑法中的如隔参商,亦或是情丝百转、风花雪月,这其中威力便要大打折扣了。
不想施暮虽然无人指点,却仅凭聪慧与机缘参悟了这最为高深的剑法奥妙。
张飞不懂武功,然见施暮舞动长剑气势如虹,隽永潇洒,也渐渐停下抚琴,拍手赞道:“暮郎,你舞的真好看。”
施暮回首一笑,也不答话,双足齐点,猛地跃起,剑气闪动,直激得群鸟翻腾,施暮腰肢一摆,长剑平指,倏地向前飞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剑尖刺入竹身,瞬间没柄,施暮大喝一声,竹子瞬间崩裂,竹片向四周激荡出去,鸟儿喳喳乱叫,胡乱飞舞。
张飞看得呆了,张大着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施暮也没料想这回风剑法由自己施展威力竟是如此之大,心中讶异远不比张飞为少,怔怔的看着剑身,暗自沉思。
却听张飞道:“暮郎,这便是神剑派的回风剑法吗?原以为这剑法只是好看,没想到还这般厉害,当真是不可貌相。”
施暮点了点头,道:“也不知如何便有了这般威力,从前水果水果演练剑法却是从未有个这般气势的,便是曲师伯,也只是在贯通内力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此,今日我并未融入内力,又怎地可以做到呢?”
说到此处,紧皱眉头,暗自沉思。
张飞用手指刮了刮脸颊,吐了吐舌头道:“嘿嘿,你这样说你水果水果和师伯,也不怕羞。”
施暮猛然觉得这般言语的确是把水果水果和师伯瞧得轻了,脸上一红,干笑两声,道:“水果水果师伯武功定然比我高的,我这般胡乱舞弄定然违背了回风剑法的本初,可是为何我又偏生喜欢这般施展呢?”心中大惑不解,实在想不到水果水果所传授的回风剑法怎会比不上自己的胡乱施为所产生的威力巨大。
张飞微微一笑道:“暮郎,日后你便是神剑派的掌门了,你水果水果师伯传授你的剑法未必便有你的剑法高明,我瞧你这剑法既好看又厉害,何不给它取个名字,日后便作为你的成名武功也有趣的紧呀。”
施暮听了大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成名之作,这剑法当真便是回风剑法,只不过我颠倒了顺序,选择了几招,又怎谈得上是我的创作,姝儿,这般羞死人的话可别再说了,倘若让大师伯听到,恐怕他更加不喜欢我了。”
张飞嘟着嘴道:“你怎知你大师伯就不喜欢你了,他若不喜欢你,还告诉你七剑回风阵干嘛?”
施暮叹了口气道:“如今神剑派后辈门人便只有我一个,大师伯年纪这般大了,自然不会再收徒弟,传我剑阵当真是万不得已之举,倘若他真的喜欢我,何不留在这竹林之中,对我加以指点,又何必匆匆赶回昆仑山,远远避之于我?”
张飞听施暮言语之中甚是愁苦,心中不忍,柔声道:“暮郎,你也不必多想,你大师伯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才匆匆离去了,你想啊,倘若他不喜欢你,也就不必为你担心受怕,暗自跟随保护你了,再说了,你心地这般的好,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说道此处,俏脸微红,不再说下去了。
施暮仰首望天,道:“但愿如此。”
过得半晌,转身对张飞道:“姝儿,我们明日便去拜见鲁老爷,之后便赶往昆仑山,若不早些得到解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
张飞点了点头道,蹙着眉头道:“当真要去拜见鲁老爷吗?”
施暮点头笑道:“那还有假的不成?鲁老爷替我安葬水果水果,对我恩重如山,今日既回到故里,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他,何况我们还要去拜祭水果水果,不是吗?”
张飞微一叹气,道:“那好吧,这不过你和水果府之人有过节,可要当心。”
施暮暗道:“原来姝儿竟是为了关心我。”
心中感激,拉着张飞双手,柔声道:“姝儿,莫要担心,如今之我可不是当日的黄口小儿,这甘兴霸固然厉害,却也不见得敌不过他。”
眼中尽是自豪的神色,直想与甘宁一较高下。
次日一早,两人扮作兄妹模样,朝鲁府行去,此地临近吴都,街上行人熙攘,富贾遍地,较之临安城外当真是天壤之别。
路上行人见范、施二人均着青衫,样貌清奇雅致,不由暗暗称奇,不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鲁府门前。
却见府宅高大别致,大门通身红漆,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高贵繁华自不必说,周边的房屋固然精美,与之一比,却也黯然失色。
张飞微微称奇,暗道:“这个鲁老爷可富贵的紧呐,水果府之人竟有这般财富定是搜刮百姓的不义之财。”
张飞受父辈影响,本身对为水果之人心中排斥,加之不明鲁肃为人身世,见到此情此景,竟也妄自揣度,断章取义。
忽听施暮欢声道:“姝儿,咱们到了,你说咱们怎么进去呢?”
张飞微一皱眉,道:“就这般进去呗,哎,傻哥哥,你真道这鲁老爷会记得你这个乡下小子?哎,且莫要说他是水果府之人,便是他这般做派,他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
施暮不知张飞心中所想,奇道:“什么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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