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阁 > 历史军事 > 隋唐天字七书 > 第249章 迁都避敌遗世讥,生死之际搏先机

第249章 迁都避敌遗世讥,生死之际搏先机(1 / 1)


岂止利好,更是救命。

长安城是李渊的天下,但在战场之上,李世民才是大唐真正的战神。

突厥自颉利可汗上台之后,在梁师都的教唆下,比以往历次突厥的入寇更为凶猛和直接。

历观整个李唐王朝,对付突厥人,李世民是不二人选,李渊深知此点。

他不可能无视突厥的压力,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李世民失去一切。

当时李唐王朝,因为突厥之患,甚至于非常慎重地考虑过往南方迁都。

这并非谣言。

有人上书言事,有理有据地说:“突厥屡寇关中,以子女玉帛在长安故也。若焚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息矣。”

李渊慑于突厥之强,已成惊弓之鸟,他真实地派出了使者,往山南寻找适合建都的城市。

并非只有李渊有逃避之心,朝廷中的元老派和李建成、李元吉都同意迁都的建议。

但只有李世民坚决反对。

他壮怀激烈地向李渊进言说:“迁都以避之,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

李世民接着以舍我其谁的霸气,继续做李渊的工作:“彼霍去病汉廷一将,犹志灭匈奴;况臣忝备藩维,愿假数年之期,请系颉利之颈,致之阙下。若其不效,迁都未晚。”

李渊是大唐开国之君,气魄还在,思量之下,知道逃避也并非上策,他对李世民表示赞扬道:“善”。

李建成心中不乐意了。

他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昔樊哙欲以十万兵横行匈奴中,秦王之言得无似之。”

樊哙所言,已被证明只是一句大话虚言,李建成用李世民相比樊哙,满屏的讽刺意味。

李世民并不生气,他气定神闲地反击道:“形势各异,用兵不同,樊哙小竖,何足道乎!不出十年,必定漠北,非敢虚言也!”

在李世民“十年灭突厥”的豪言坚持之下,南下迁都的计划才暂时终止了。

虽然因为突厥的压力,李世民的处境得经改善,但他并没有取得李渊进一步的好感。

因为,突厥的压力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可以保护李世民,一样也可以伤害他。

中伤的理由冠冕堂皇,“突厥虽屡为边患,得赂则退。外托御寇之名,内欲总兵权,成其篡夺之谋也。”

养寇以自重,古今所在多有。

李世民的对手们将李渊也拉下水,直指李世民的胃口并非止于太子之位,最终目标是皇帝宝座。

这是一句杀人诛心的话,直指问题的实质。

自从平定洛阳之后,随着李世民军功日盛,秦王府中人蠢蠢欲动,李渊虽然已经着意压制李世民的风头和势力,但他同样感受到,来自李世民强大实质型压力。

李世民终于成长为一个连李渊也需要忌惮的角色。

他面临不进则退,一退就死的绝地。

李世民不认命。

求变才能生存,他开始计划应变的措施。

长安始终是李渊的地盘,李世民将目光投向东方,在洛阳,那是足以匹敌长安的东都,一旦形势恶劣,他还可以凭洛阳扭转战局。

李世民是一个行动派。

他先派遣心腹温大雅镇守洛阳,然后让张亮带领一千多精锐,出关交结山东豪俊。

也许这是李世民的底线。

最不济也可以东西抗衡,作个权重一时,割据一方的藩王,他决不会束手待毙。

但李建成开始发难。

李世民可以利用杨文干事件,李建成一样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李建成先抛出一个让李世民无可回避的指控,他让李元吉告发张亮图谋不轨。

这是重罪。

张亮立即被投进监狱问罪,但张亮并没有被吓倒,显然,在李世民的干涉下,他没有被使用大刑,更不用说屈打成招。

张亮一言不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迫于压力,李建成竟然释放了张亮,让他重归洛阳。

李世民又赢了一把。

李建成还是不够狠,也不够毒,他还没有明白政治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但李世民不同,他在战场之上,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鲜血淋漓,他早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谁够狠,谁的拳头更硬,谁才能生存得下去。

双方终于要摊牌了。

这起源于李渊的一个提议,李渊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二个儿子之间,已成水火不容之势,他没法调和,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将他们调离分开。

虽然这不是一个治本的方法,但却可以延缓矛盾的激发,或者,时间可以治愈他办不到的难题。

他语重心长地对李世民说:“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同处京邑,必有纷竞,当遣汝还行台,居洛阳,自陕以东皆主之。仍命汝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

但这件事情被李建成阻挠。

他和李元吉一合计,认为如果让李世民东出关中,那就再难被控制。

“秦王若至洛阳,有土地甲兵,不可复制;不如留之长安,则一匹夫耳,取之易矣。”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并不难,李渊心中早就被种下几根刺,现在只要捅一捅,李渊就会觉得痛疼难忍。

李建成指使几个死党,让他们上书言事,大体是说:“秦王左右闻往洛阳,无不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

这种指控对症下药,也非常精准地把握了李渊的本心和行事准则。

李渊对于投归长安的各地雄豪,从来没有再让他们龙游大海,再回故地。

他当然知道如果李世民真的不再以长安为主,那李唐一朝,只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何况,李世民本人也不乐意回归洛阳。

出门容易,回家难。

他知道经此一别,自己必然会和长安决裂,那就是和父兄正面对抗,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他愿意承受。

他在李渊面前跪地痛哭,请求他不要让自己远离,以尽奉养父亲的责任。

李渊也有那么一霎那,心神恍忽,他动情地说:“天下一家,东西二都,道路甚迩,吾思汝即往,毋烦悲也。”

既然他们兄弟二人都不愿意李世民出关,那就留在长安吧。

他将在长安,解决儿子们的问题。

李渊准备行动,他想黜置李世民,但陈叔达提出了反对意见。

陈叔达有发言权。

他当时位兼宰相,是南陈后主的同父异母兄弟,十岁就可以做长诗,自小以神童名重江南。

后来归隋入唐,官拜纳言和侍中,他写得一手好文章,又久掌机密,在李渊一朝,是德高望重,位高权重的元老派。

并且,他在李渊的指示下,团结、提拔江南的士子,为李唐王朝鼓与呼,可谓是统一战线的功臣。

当时长安流传一句话,东南名士,半出叔达门下。

李渊必须重视陈叔达的意见。

陈叔达义正辞严地进谏道:“秦王有大功于天下,不可黜也。且性刚烈,若加挫抑,恐不胜忧愤,或有不测之疾,陛下悔之何及!”

当时整个李唐朝廷之中,似乎都站在了皇太子李建成这边,至少也看李渊的脸色,保持沉默。

陈叔达是极少数敢于从本心和大势出发,仗义直言的人。

李世民感念这份人情,他登基之后,任命陈叔达做了礼部尚书,李世民发自内心地说:“武德时,危难潜构,知公有谠言,今之此拜,有以相答。”

陈叔达也颇有国士之风,他不卑不亢地回复说:“此不独为陛下,社稷计耳。”

李渊现在的问题是,他掌握了处罚李世民的权力,但他一样非常忌惮突厥的入寇。

那是可能让他灭国亡族的可怕力量,他必须要留下李世民,抵御突厥。

这种互相矛盾的心态,让李渊始终举棋不定。

虽然他知道,李世民是风暴的中心,只要让他不在权力的中心,很多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但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彻底解决李世民。

但李元吉并不这样想,他向李渊直接提出要求,要直接处死李世民。

李渊在心中显然也考虑过这个方案,但处死自己的功臣儿子,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向李元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彼有定天下之功,罪状未着,何以为辞?”

李元吉倒也干脆,他立即回答道:“秦王初平东都,顾望不还,散钱帛以树私恩,又违敕命,非反而何!但应速杀,何患无辞!”

李渊没有回话。

这是件大事,作为一国之帝,一家之主,他当然不可能象李元吉一样莽撞。

在这一刻,他们甚至都可能达成了共识,只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而已。

李世民感觉到这种敌意,甚至他的僚属们,也非常明显感觉到了这种悲观恐惧压抑的氛围,他们全都忧急如焚,却似乎又有力使不上。

不行动,就是等死。

李世民的下属们都是死人堆里挣扎求生过来,想要让他们束手就擒,引颈就戮,那肯定做不到。

房玄龄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建议主动发动政变,夺取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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