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村庄里的治疗师（1 / 1）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走！”一名约50岁的身材魁梧的男子用手敲着木门，但木门一直紧闭着。
屋内传出妇人的说话声：“你再来几百次也是白费力气！”
“可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专门跑来的？赶紧开门。”
“没人要你来。”
“你可真是个老顽固。你听我说，隔壁村已经很多人被魔气感染了，你有一次晕过去了，说看东西好像有点红丝，这症状很像。最好还是接受下检查。”
里面的妇人一口回绝：“你这个庸医，我这一辈子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你们一个个的，天天嘴里说着魔物，你倒是说，谁看见过那种东西了？”
治疗师凡尔克正在劝说木屋内的病人出来就诊，却吃了闭门羹。此时，一名戴着防尘帽的男子跑来找凡尔克。
“凡尔克治疗师，不好了。山迪那个酒鬼在后山山道走路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从陡坡上摔下去了。”
凡尔克暂时顾不得木门里面的那个老顽固了，与前来叫他的男子一起，赶回村庄。
凡尔克一边急匆匆地赶路，一边问：“利奥，山迪现在情况怎样？”
“一个路人在山脚捡到了他，把他扛回村里来的。我出来的时候，那个路人正在帮他处理。”
现年51岁的凡尔克治疗师在什莫村中开了一间诊疗所。这里山川环绕，交通不便，交通工具只有驴车和牛车，路况也不好，慢得很。
对村民而言，一个就近的诊疗所，是极有必要的，有时候，病人病情拖不到去区里的救济院。
更何况，很多人也舍不得花那么多工夫和钱去大老远的地方治疗。因此，附近村庄的人都会来诊疗所看病。
什莫村不大，约有上百户人家，诊疗所里只有凡尔克一个治疗师，还有一名20出头的女助手。
当凡尔克回到诊疗所的时候，他立马换上了服装——白色的手套，带兜帽的白色大褂，还有一副鸟嘴面具。当地的人深信，鸟嘴面具可以抵御黑死病这类传染病，还具有恐吓的作用，可以吓退患者体内的瘟神。
当凡尔克戴着面具来到治疗室里的时候，却发现酒鬼山迪昏迷着躺在床上，嘴部连接着一个面罩，面罩与管道相连，被连接到了一个冒泡的密封池子，看样子已经被治疗过了。
凡尔克看着小助手，一脸不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那个人说你出诊了，结果他就……”
“结果你就让他治疗了？你怎么能允许外行人随便这么做？山迪的嘴上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个池子里冒泡的是什么？”
“那个人说山迪有窒息的风险，坚持不让我用小刀和蚂蟥给他放血治疗，而是把输液仪器改装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他还从大背包里拿出一些粉剂倒在了水里，说是制作氧气。”
凡尔克查看着山迪的伤势，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没说名字就走了。他好像也是个能力者，治疗山迪的时候手里发着白光。”助手怯生生地回道，“哦，对了，那人走之前留下了一点钱，帮山迪交了医药费。因为山迪醉醺醺地对那人说，身上没钱，不要送去看病之类的。”
“哼，充好人？他把我们看作什么人了？那个人什么特征？”
“东方人，是个少年，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
凡尔克脱掉面具和长袍，一把抓起钱币出了门。门口的小助手急忙问道：“凡尔克先生，你走了，山迪怎么办呢？”
“让他休息一下吧。”
“可是——”助手又叫住了他，“可是那人说，他只是做的紧急治疗，请问后续我还要做什么？”
凡尔克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哪里是什么紧急治疗，山迪的伤势，几乎已经完全治好了。”
离村庄不远的大路上有一家小餐馆，茉莉坐在费尼对面，有滋有味地啃着炸鸡，听着对面的少年仿佛老父亲似的说个不停。
“茉莉，我觉得你这样跟着我真的不太好。”
“茉莉，因为我不能在一个地方长住，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上学了。”
“而且，茉莉，你以后会没朋友的。”
在费尼的唠叨声中，茉莉喝了一口橙汁，说道：“我已经有朋友了。”
“谁？”
茉莉把她的小手指向了费尼。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名穿着紫色短袖的50岁左右的魁梧男子出现了在费尼身后。
“就是你跑到我的治疗所多管闲事的是吧？”凡尔克把银币按在费尼吃饭的桌面上，“山迪那家伙，我又不是不认识，根本没指望他会付钱。我看你啊，八成是哪个救济院有名的治疗师，出来度假又大发善心。”
费尼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时候他看到一名身穿制服的义勇团士兵走了进来，和吧台的店员说着话。
“茉莉，我们走。”费尼
轻声说道。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凡尔克虽然上了年纪，但说话声音很响亮。
费尼小声回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费尼略微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那名士兵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往自己这边瞄。就这么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看到脸。
士兵将身子靠在了吧台上，用手指敲敲桌面：“唉，撞了山迪的那个家伙最后还是跑了。”
店员一边用抹布擦着杯子，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和警员搭话：“你是说那个醉鬼啊。”
“对啊。我们现在正在寻找目击者。”
凡尔克治疗师听见了士兵的说话，把视线移向费尼，看见少年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时，士兵认出了凡尔克的侧影，向他打着招呼：“嗨，凡尔克叔叔，你也会在外面吃饭呀？”
“啊，呵呵。”凡尔克马马虎虎地回道。
“山迪的伤势怎么样了？我还有话想问他呢。”士兵说着来到了凡尔克的身旁，费尼连忙侧过了脸。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相比于这个，我还是比较担心他酒精中毒，你也知道，山迪这个人把酒当水来喝的。”凡尔克说话的时候，那名士兵也注意到了费尼，毕竟小餐馆里就他们这几个人。
“这位是……”士兵皱着眉头辨认着，这种小地方，平时遇见的都是熟人，但眼前这人，他似乎不认识。
“我是……”费尼搜索着脑中的词汇。
“他是我表妹的混血侄子，姓林。他刚到这里，也懂一点治疗，在我的治疗所里面帮忙。”凡尔克替费尼打了圆场。
“哦，是林先生。林先生你好，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士兵的双眼仍是注视着费尼。
凡尔克忽然连珠炮似的对警员说起话来：“对了忘记跟你讲，那个酒鬼也是他帮我治疗的，我表妹侄子的治疗水平还挺高的。霍尔特，你知道我今天去哪里出诊么？你肯定猜不到，我到你们村去了，去你妈那儿。”
“去我妈那儿？”
“对呀，她的病有可能受到了魔气的感染，你也知道，这种病初期好治，到了后面，可就神仙都难医了。”
“嗨呀，我妈那个人可顽固了，谁说都不听。”
“霍尔特，你妈可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可不能不管啊，一定要帮我多劝劝她，你自己也多回去看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兄弟会里忙着呢，就这样，我先走了凡尔克叔叔，下次你见到我妈替我问个好。”
待霍尔特警员走远，费尼三人也出了饭店。
“你为什么要帮我？”费尼问道。
“就算是报答你的治疗吧，没有你的话，山迪他已经死了。你见到霍尔特很紧张吧……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呵呵，应该也是个小地方出来的行脚治疗师吧？好了，我走了。”
“多谢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凡尔克先生的帮忙。”费尼领着茉莉，在凡尔克的身后目送着他的离去。
凡尔克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看着费尼：“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么？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让你报答我一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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