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预料外的实验体人选,无何有境（2 / 2）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有资格去阻止他们。】

【更何况仅仅是用怜悯或者不忍心这种理由，这种近乎于虚伪的理由。】

【但是】

【她还是有着想要做的事情。】

【至少，她可以作为这场实验的首批实验体。】

【这种事情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却能够让目睹这场实验的她心中释怀——而这就已足够。】

【“这种理由听起来很荒谬，连我自己都感觉太过于荒唐了——”】

【身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少女合起手，双目闭上，银色的发丝飘扬着。】

【“仅仅是因为这种近乎于胡闹的说法，就愿意冒着付出生命代价的风险。”】

【“但是，我已经意识到，这就是我想做的。”】

【少女的声音中依旧带着难掩的畏惧，可是话语却逐渐地变得坚定下来。】

【“为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为了自己依旧能够露出笑容，即便是迎来死亡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即便是参加试验，也未必真的会死。”】

【“这是我离开家族的理由，同时也是你在坚持着的事情。”】

【毕竟人本身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活着的——所以，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同意了。】

【即便是因为特蕾莎的这个决定感到惊讶，但是听到她如此行为的理由后，你并非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你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坚定，你能够看到她那心灵中释放出来的纯净而又耀眼的色彩。】

【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践踏她做出这种决定的觉悟呢？】

【对于人类来说，真正支撑自己做事的理由是什么？】

【是未来吗？是利益吗？还是说是爱？】

【不，并非如此。】

【真正决定人类究竟如何去做的，实际上不是上面那些，而是“我想要做”。】

【“我想要做”，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特蕾莎已经决定，那么你能够做到的也唯有尊重这意志，而后送出祝福。】

【这是你无需考虑便应当做出的选择，同时也是对于她这份意志的回应，不是吗？】

【秉持着这种想法，你批准了特蕾莎参加这次实验成为首批实验体。】

【她是你的得力助手，纵然在实验方面无法对你起到什么帮助，但是可以将后勤问题处理的井井有条，让你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用考虑资金方面的问题。】

【若是失去她，那么这些原本已经交付出去的繁琐工作，将会再次回到你的手中。】

【她的家族影响力遍布整个欧洲的各个层次，方方面面，若是作为继承人的她在实验中出现意外，那么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她身上的光辉足以令你感到炫目。】

【若是她就此死去，你会感到尤为遗憾。】

【但是，纵然如此】

【你的决定依旧不会改变。】

【会做出这等决定，是特蕾莎心中的光辉和色彩的体现。】

【或者说，也正是因为她是会做出这等决定的人，她的光芒才会如此炫目。】

【你很喜欢这等光辉，你认为这样的人格外美丽。】

【若是特蕾莎在实验中死亡，你会因为美好之物的落幕而哀伤惋惜，但是却绝对不会感到后悔。】

【意识活化实验，最终正式启动，经过挑选后参加实验的人员共有300人，分为三个批次。】

【而实验的总流程，共有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给实验体注射l型脑啡肽，使其身体各机能进入活跃状态，以对接下来的实验流程进行适应。】

【第二阶段，增大l型脑啡肽的注射量，使l型脑啡肽的含量超越常规身体承受阀值，同时增大神经碱的含量。】

【第三阶段，使得五肽形式的l型脑啡肽逆向转化为意识活动产生的高能因子。】

【最终阶段，则是让意识活动产生的高能因子反向成为人类意识领域的波动，以此刺激意识使其活化。】

【在第一阶段中，包括特蕾莎在内的100名首批实验体中，有6名实验体出现负面反应，体细胞过度活跃而大量死亡，宣告退出此次实验。】

【第二阶段中，剩余的实验体中，总共有三十三人因为过量l型脑啡肽刺激导致导致体细胞衰竭死亡，剩余实验体六十一人成功完成预期阶段实验目标。】

【第三阶段的时间极为短暂，总共持续时间为72秒，在高能因子反向转化过程中，共有十二名参与实验人员细胞衰竭死亡，在这个阶段成功完成预期实验目标的人员为四十九人。】

【第四阶段，是直接作用于意识领域的刺激，以高能因子反响转化的意识波动强行对意识领域施加干涉，刺激意识活化。】

【在这个过程中，剩余的实验体中有10人体细胞衰竭，37人意识溶解彻底丧失思维能力。】

【实验结束后，存活者为两人。】

【分别为特蕾莎，以及一名在第二次大崩坏中丧失了家人，接到你的邀请后最终选择参加这次实验的女孩儿。】

【你用略带期待的目光看向培养舱。】

【准确地说，是漂浮在培养舱之中的两名少女。】

【而后，按动按钮启动了唤醒程序，并且将培养舱打开。】

【几乎是在你按下唤醒程序的瞬间，漂浮在那绿色的培养液之间的银发少女便已经猛然睁开了眼睛。】

【先前那清澈令人想到湖泊的蔚蓝色眸子，此时显得格外明亮，仿佛其中正摇曳着燃烧的火焰。】

【没有等到营养舱的舱门开启，她的拳头便毫不犹豫地挥出，重重地砸在了培养舱的舱门上，使舱门瞬间便被砸的倒飞而出。】

【她低下头，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

【而后，从培养舱之中走出。】

【“这就是，你所研究的意识活化技术吗”特蕾莎扯了扯嘴角，轻声开口道，略显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感慨。】

【“看来，我的运气倒还算是相当不错。”】

【首批的五十名实验体之中，最终能够成功存活下来的唯有两人。】

【看似存活率极低，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甚至能够说是极其幸运。】

【要知道，逐火之蛾那边研究的让人类能够使用崩坏力量的实验，至今为止存活率还始终都是零。】

【你本来已经做好了三百名实验体全部死亡的心理准备，甚至认为这种结果实际上才是正常的。】

【但是没想到，竟然在最开始尝试的实验中，就能够有两人存过下来，甚至于看特蕾莎此时的样子，已经真正做到初步的意识活化。】

【能够做到这点的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就容易多了。】

【你看向这次存活者之中的第二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略微有些弱气的少女。】

【黑色泛蓝的及肩短发，偏向暗色的深蓝眼眸，肌肤雪白，眼神中带着局促不安的神色。】

【此时，她正偷偷打量着刚刚破门而出的特蕾莎，而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握了握拳头，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有学有样。】

【她用小拳头试探着在舱门上轻轻地砸了下，但是很快就缩回手，脸上带着吃痛的表情，老老实实地等待着舱门开启。】

【你翻了下参与实验人员的名单，寻找着她的资料。】

【——毕竟，这个世界上该不会有哪个进行人体实验的科学家，还要把每个参加实验的人的名字都记住吧？】

【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也不会是自己。】

【你找到了这个女孩儿的资料。】

【她的名字是】

【seele】

【你能够感受到实验完成后，特蕾莎身上那极其明显的特殊之处。】

【但是这种特殊之处你在名为seele的女孩儿身上似乎感受不到。】

【换句话说】

【虽然她的确是成功完成了实验，从这场成功率极低的实验中存活下来，可是实验的成果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你对此略微感到疑惑。】

【或许，实验的结果在不同人的身上有着差别，还需要依靠个人进行激发吧。】

【仅仅是凭空思考是难以找明真相的，你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进行实验后的数据采集和改进。】

【你用了三天的时间，对于这次实验积累下来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和总结，并且着手对实验流程和具体控制的改进。】

【随后，对第二批次的实验体开始进行实验。】

【而这已经在之前实验的基础上，经过改进的第二次实验】

【100名实验体之中，存活者数目为1人。】

【比起完全处于盲目状态的首次实验存活者还要少。】

【对此，你并未感到惊讶。】

【毕竟，之前的实验，可以说运气成分占据了绝大部分。】

【或者说，第二次实验的成功率，才能够称得上是正常水准。】

【和特蕾莎相同，第二次实验中存活下来的实验体，意识同样成功完成活化，成为了“超凡者”。】

【目睹这种情况，身为首次实验的存活者，可是却并没有能够如同理论上那样获得力量的seele小姐，不免心中感到失落。】

【她有着需要获得力量的理由，有着必须坚守的执着，有着应该由自己亲手洗雪的仇恨。】

【但是，侥幸从实验中活下来的她，却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

【她】

【什么都做不到。】

【少女虽然不至于因此而对他人产生嫉妒和怨恨，可是心中依旧不免有着难言的酸涩。】

【在对此二次实验的数据进行总结，并且对实验进行再度改进之后，第三次实验展开。】

【这次的实验中，存活者为三人。】

【至此，三个批次总共三百名被选择参加实验的人选中，死亡者攻击二百九十四人，存活者为6人。】

【这六人，分别名为特蕾莎、seele、伽马、德尔塔、艾普西隆、捷塔。】

【而六人中，除了seele,其余五人都已经展现出明显的意识活化的特征，具备了超越凡人的力量。】

【这是源于意识的力量。】

【当然，源于个人的爱好，你对这种力量还有着自己的称呼：“光芒”。】

【目前而言，这六人都愿意听从你的调遣。】

【毕竟，是你赋予他们力量。】

【而且，你不会阻止她们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这六人组成了作战小队，共同训练。】

【其中，尚未能够获得超凡力量的seele，则负责小队的后勤。】

【至此，你算是拥有了真正拿得上台面的，同时愿意听从自己指挥的强力作战力量。】

【你向他们阐释了自己的理想。】

【那便是创造出人类意识的世界，虚境。】

【虚境，若是真的能够成功创造出来，可以赋予每个人类宛若神明的力量。】

【在你的设想中，虚境应该是由所有人类都作为思维节点，以意识的力量组合作为初始，随后无限膨胀的高维世界。】

【这也便意味着，虚境成立后每个人都将会拥有自己的个人世界，世界中的走向完全由个人决定，他们过往所有的遗憾都能够弥补。】

【并且，那不是虚妄的梦之境，而是真正被缔造出来的世界，是像虚数空间、量子世界以及现实世界这样的真实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