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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冰与火之歌(二)(1 / 1)


当神的名讳被提及的时候,一切就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令人后背泛凉的称呼定格在脑中的时候,封七衡僵硬的和尼德霍格对视着。

“你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名字吗,还是尊称?总不该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赫瓦格密尔的爆发在他的颅内回荡。

“没关系实习生,就是你想的那样。”奈芙索伊斯的声音稍显低沉,她已经察觉到了风势的不规律。

你平常就是这么安慰别人的吗!封七衡有些崩溃,可现在还不是纠结说话方式的时候,在几百页的字典里她独独选中了这个字符就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尼德霍格,你认识祂吗?她们说是那个诶。”封七衡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沉着稳定,可上下嘴唇像不听使唤那样哆嗦着,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以每分钟上限那样急速跳动着。

尼德霍格空泛的眼神证明她并未关注这场骚乱的主角,紧握的手上粘稠湿润,猩红的竖瞳紧缩起来。

“出汗了……这也是在所难免。”封七衡有点尴尬,逃出少女的掌心顺手擦到裤子上。

凌乱的银色碎发被风卷起,那双红瞳躲在岩壁后捕捉那道杀气十足的身影。这里倒像个避风港,不知为何卷风都不带往这里吹的,而凸起的岩刺也只在刚开始肆意乱舞了一阵后堆砌成拱形长廊隔出双方的距离,天然的障壁挡住侵略的火焰,封七衡撑着下巴眺望,那个凶神恶煞已然露出遮盖整个后背的金发和修长且线条韵致的长腿。

“神”好像御风而行——这与封七衡的想象一致,眨眼间便从原地消失,再见时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视线另一端。祂挑起那个极不趁手的武器,枪杆顺着身体线条纷飞,嗜血狰狞的枪头则在空气上划出凌乱的轨迹,口中轻吟,似是降下的亡语。

“触逆神者,皆当堕入地狱冥界!”

虽然祂的声音沙哑并含在口中,可在那声嗡鸣之后却依旧清晰无比的映入封七衡的脑中。他霎时一愣,怀抱着疑虑凝视向那道背影,既是突兀而来的嗡鸣,也是对那神之所言。

祂的动作并未停歇,尘烟过后便是全力的一击。手臂和枪矛在半空凝滞一刻,不是过度发力前的蓄势,反而是种恰到好处的定格,好像祂的动作本就应该停在那个位置,枪矛也应该摆出那个角度,舒适的令人沉迷在绝对的暴力美学中。

悼亡的低语唤醒了他,那衔在耳边的纯粹声响激荡在灵魂之上。封七衡向后仰倒,扑面而来的烈风将那份刻骨的冷意悉数雕琢在他的身体上,弥留在眼中的一幕重放,缓慢的刺击牢牢抓住他的眼球,而在脱离了一秒的升格后纷至沓来的画面却如泄洪的水闸一般绽开。

枪矛精准贯穿了厚重的岩壁,崩溅开的碎石连跳在地面上。烈风呼啸,将祂披肩的长发扬起,显露而出的脊背线条优美,全与这份撼动巨石的力量相悖。

封七衡木然的缩紧身体,耳中传来一片嘈杂,他从刚刚就开始呼唤奈芙索伊斯等人的名字,可通讯一直处于断线的状态,没有确切的指挥他甚至不敢踏入那片死寂一步。

“偕神者。”尼德霍格扒着岩壁向外探出头去。

封七衡虽然很想就这样躺着睡去算了,可尼德霍格叫醒了他。

他坐起身,适应了绕在环廊内拱的火焰高温后与少女并排趴着。

“有什么想法?”

“吾不清楚,不过大致来看应该是太虚之境的轮回导致的神力消散,一切化为能量的物质都成为了养料供给到活泉中。”尼德霍格说着和外表气质截然不同的推论。

“这能说明什么?”封七衡问。

“还不清楚。”尼德霍格闭上双眼,“吾等神力化为一潭死水,没有神力潮汐的运动这份力量会逐渐冰封,之前所得到的馈赠也会消退,将吾等降为‘凡人’的行列。坏的方面来说在吾身上的感官轮回也会重置于零。”

“坏的方面?”封七衡抿抿嘴听得一愣,“重置归零不就是解除封印吗?那有什么坏的,这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吗。”

“汝的神力潮汐是藉由吾的‘代价’才开始运作的,相对来说‘代价’的消除也就意味着‘馈赠’的消失。联系现世和隐世之间的门扉需要偕神者来亲手打开,如若是神国选召者那便另当别论,可在吾之言便解释过,汝仍介于一种身份的模糊定位,无法判断与尤克特拉希尔的关系,以上想要穿行门扉便需要偕神者消耗一定的神力才能完成。更何况以尤克特拉希尔目前状况来看处于轮回中途,那便确定门扉的开启一定需要神力作为钥匙。”

“那还真的是坏到不行……”封七衡听得头晕,但唯一捕捉到的一点那便是以目前来看“代价”的接触确实是一种坏消息。

可他仍在尼德霍格的言语中听到了违和,描述内容在亲身实践过后就能得到与事实不符的结果。譬如说如果他与尤克特拉希尔没有关联为什么仍能穿过储藏室内的门扉?为什么能在与尼德霍格相遇的第一次便缔结契约?太虚之境的轮回按照她的描述现在确定是在中途,可开始轮回的又在哪里,总不能是他恰好回家的昨天开始的吧?如果尼德霍格真的认识他的父亲的话,根据时间推算,那么轮回应该从几年前就开始了,而那个时间节点他与这里全无联系……

太令人头大了……封七衡用力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接连出现困惑住他的问题抛开。

“等等……你说亲手打开?这里哪有门啊?”他陡然想起话中被遗忘的一点。

“太虚之境、赫瓦格密尔、活泉、沸腾的大锅……它的中心便是一个天然的门扉。”尼德霍格理所应当的回答到。

“一个天然的……”封七衡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那座喷射的活火山,流淌而出的泉水上游是一个大型的环形缺口,蠕动的岩浆没入泉水中传来令他头皮发麻的呲呲声,“门扉。”

“不要,绝对不要!这活儿能不能收手不干了?主动投案自首是不是能获得减刑?最好让他们免费把咱们运出去。”封七衡满脸抗拒。

尼德霍格无言,对于这位龟毛的偕神者她也有了一定认识,不过现在无论怎么说这项计划都不太可能会成功了,毕竟轮回中的赫瓦格密尔就已经牢牢将他们焊死在铁栏那一侧。

封七衡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都能想到跑进岩浆中被吞噬的连渣都不剩的后果。哪怕你买了保险,哪怕有人会为你收尸,可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能尽到的人道主义最多也就是把买骨灰盒的钱烧过去——毕竟也用不到这玩意了。

土葬,海葬,树葬,火葬,冰葬,甚至有点令人不适的天葬他都见识过了,但这玩意叫什么?岩浆葬?他思绪乱飞。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这闹心的大锅什么时候出菜啊?”封七衡热得快要疯了。

“未知,有可能是下一秒,也有可能是——”尼德霍格好似早已习惯。

“什么?”

“一万年后。”火焰烧的他窒息。

砰——

不远处传来枪响,这时封七衡才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俩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乃至还有一个疯狂的弗莱迪正寻觅他的猎物。

枪声熟悉,或者说封七衡自以为这声枪响他很熟悉。他笃定那是水母头萝莉拿着的那把沙漠之鹰,枪口的火光区别于此地的火网,离膛而出的子弹打碎基岩却仍晚了一瞬,磨砺成棱体的碎岩如雨般扑向她们。

她们就在不远处!封七衡能看见那几道身影了,休眠舱的庞大机体裸露在被打碎的环廊外,而那道充斥诱惑的身体正站在他与休眠舱的两点之间,枪矛如快刀斩碎头顶垂钟般的岩石后再精细化攻势,琐碎的棱体岩刺只有手掌大小,但依旧凭借施加的动力高速飞行在空中,由数量的个体组成一圈密不透风的拦截网。

她们难退一步,相反那些阻隔的火网倒是被撕裂成片,头顶上的月牙形拱岩缺少了作为支撑的基柱开始向下坍塌,掩埋住最后支离破碎的火网。

环廊中的缺口出现了。她们处于整个凸起的凹层,尘烟弥漫后露出的是韩那副娇小柔弱的身躯,她单手持着银色的沙漠之鹰,水母头下的表情格外……厌恶,她点点头横向走了几步,绕开拦截一半身体的休眠舱,全部暴露在封七衡的眼里,随即指扣扳机撞针激发,咻然的火光在一瞬间爆发,一枚05英寸口径的子弹脱膛而出,打在枪头上弹飞深深钻进隔壁的岩壁中。

封七衡只感觉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僵直的身体大汗淋漓,冷意从尾骨顺着脊椎升到后脑。他呆呆地转过头去,发热产生的硝烟还在一旁燃烧,整翘的岩壁上被开出一个洞,打旋的子弹稳稳停留在预设的洞中,嗜血的子弹离他太近了,近到几乎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如若不是祂选择了提枪挡面,那么这枚子弹就会精准的将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

韩的手臂稳稳完成了缓冲去势,视线、准星、目标笔直成一条直线的一刹击发撞针,枪焰掠过地面挑动着封七衡的神经,他的眼中那道伫立身前的身影正不断缩小,接着隐没进枪火中。他没有看清那身诡异的动作,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难以置信,仿佛预料到罗的弹道般提挡开子弹,然后在自留出的空间内行走,枪舞如游龙,那抹赤身上仿佛有条暗金色的龙行。祂手腕一抖枪头便是一颤,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一颗颗的弹雨弹开,强震的金属发出悠久的嗡鸣声。迅猛的枪头气贯长虹般瞬身而出,侧平举成一条直线的手臂如一条传动的轴带,凌厉的闪现在韩的面前。这是结合速度和力量的技巧,枪头顿在刺出的极限位置,随即空气中刹时爆开,强烈的冲击波孕育着庞大的杀气灌溉身前的整片空间。

风栖原野,枪鸣不止。

“很熟悉的感觉。”断线的尼德霍格重新上线。

“但吾对祂却无印象。跟神国相似的味道,可却不在祇灵所列。”封七衡转过头深深凝视向祂的背影。

“这大概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他这样想。

这样的想法刚刚结束便听到空气中传播开来的金属碰撞声,铛的长音甚至能看到短兵相接上的连颤。

他回过头去,岚的身影悄然而至,一把40厘米左右的弯柄短刀反握在其手中,刀身上黑亮的火焰花纹显出流华,迅捷地横挡在下落的枪头上。岚的脚步一错,明显下压的威力远远超过她抵抗的力量,那双碧眼如鹰般锐利,接着她大吼了一声,自动卸去挡拆的力量,在半空以反手转正手,那份速度绝不亚于她的对手,手腕翻转短刀转出残影,接着身体猛然一斜,持刀手下的腿立刻弯曲狠狠跪在地上,肩顶而上,刀身擦在枪头下落在肩膀上,以全身的力量支撑起那份暴戾的力量。

枪矛硬生生替换了攻击的对象,而那双黄金瞳也同时落到岚都的身上,刺击换斩击的威力要远远小于直接使用的斩击,岚都正是看重了这个间隙横插一脚,将一击必杀的刺击转移到自己身上。

封七衡捏了把汗,岚都的胆大心细实在超出他的预料,并且在速度和力量上竟然可以与神相抗衡!

岚都的身形在不断被压低,神仿佛灌注了全力,势必要在力量的对决上争回祂的荣誉。在一阵僵持中,甚至连封七衡都觉得足够漫长时祂陡然抽手,一直空余的右手拍在枪杆上,而这个时候的枪矛则以左手握点为支点,枪身为杠杆,翘起的枪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弧,接着在半个呼吸间猛然下落。狰狞的枪头肃杀般扑向它的敌人,而刚刚被抽去重压的岚都则身形趔趄,没有得到充分缓冲的身体将整个肩部放在屠刀之下,短刀无力的握在手中离肩三寸,在这一次的攻击下凭借这种守势绝无可能存活。黄金瞳丝毫不带感情的流露,仍是面对死物的冷酷,祂同样找到了这个间隙,或者说祂制造了一个间隙,相抵的力量蓄意抽走往往需要最快一个呼吸间的缓冲才能重新调整防御,而祂则将这一息的时间降为半息,调快的攻击频率见识到的将会是最空虚的防御,甚至能见到即将被切开的肉体。

多么可怕的速度,多么可怕的技巧,多么可怕的果决!这份如野兽般的动作刻在了祂的本能里。在那份攻势当中的违和会加快死亡的落幕。

岚都俨然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破空声渐近,强硬的攻击打乱了她的呼吸节奏,那份挟魄的气势降临在她的头顶,碧眼当中映射出枪矛下落的轨迹,她踉跄的趋势还未停止,在一瞬的决策中她加剧了身体的倾斜。短刀抵肩,身体朝着枪落的方向做出翻滚的姿势,支撑腿尽可能的下蹲弯曲,在零点几秒的相碰触中骤然发力!轰鸣入耳,岚都为了缓解半息带来的顿感硬生生屏住呼吸,身体借由撞击带来的力量让身体的倾斜角度近乎于45度,发力的单腿带着她的身体如陀螺般旋转,背部朝地的瞬间空余的手臂伸出,五指张开稳稳撑在地面上,随后,迟于上半身空转的双腿以极为扭曲的方式调整,就好像将她的上下半身拧成180度。唯有岚都那异于常人的核心肌群才能做出这种扭曲的动作。

金属的碰撞声一闪即逝,那短促交锋间的铮鸣也即将落地,半息的时间对于岚都来说足够了。姗姗来迟的双腿终于与上半身归为一条直线,双腿如刀般下踢在枪头和枪杆连接处,牢牢嵌合进开裂的地面中。

终于,这另外半息的空气缓缓吐出于肺。这次快如雷霆的交锋对于岚都来说却极为缓慢,她并未庆幸,反倒是在嵌合进地面的枪头上将那柄火焰花纹的短刀重击而下。

一个双重保险。

封七衡探究不出其中的门道,以他这种肉眼凡胎也只会在旁边叫好了,他看到的则是毫无技巧的“精简版”,神在抬枪又放下直劈向岚都,岚都则蜷缩身体,接着猛然消失在视野里,也只是一个恍神间她便再度出现,枪矛却如同撕裂空气一样从虚影上毫无滞涩地落到地面上,仿佛祂本就打算这样做,岚都则出现在枪矛上方,用单腿将枪矛踢进岩缝中,那柄短刀转出刀花划出一条黑色的闪光钉在枪杆上,神则被那份踢在枪头上的踢技藉由枪杆将力量拽动的踉跄,毫无力量的向前踏出一步。

这是魔术还是魔法?

他心中震动,岚都的表现实在太惹眼了,在那份行动力上竟然能与野兽并称。他回忆了一下相遇至今几个小时有没有惹得岚都不快的言语和举动,毕竟后者要是记起仇来那多少个自己都不给她大的。嗯……没有,一派祥和!他笃定自己待人接物做的滴水不漏,自己大学去做动物保育员的义工工作时可是深受“同事”的信赖。

战斗还未结束,在封七衡看不见的地方韩已经为沙漠之鹰填装好了子弹,枪膛闭锁的声音微不可闻,随后藉由那条纤弱的手臂爆发足以屠杀神的威力。虽然封七衡对枪械一窍不通,但也了解沙漠之鹰的后坐力多么惊人,一般来讲都是双手紧握双肘微曲来缓解冲力,可韩给他的感觉却像一个装酷耍帅的初学者,所有的毛病她都沾染,单手持枪手臂绷直地完成每一个打点。

岚都的协助让神成为了一个固定靶,近距离的点杀是绝不会失手的工作。封七衡看见神的左肩胛骨不自然的外凸,虚淡的火焰在这里由中心向外散开,像水滴溅起的涟漪一样她的肩胛骨的突兀逸散了火焰。

怎么回事?他还未想明白便看到神的身体动了起来,力量上的绝对差让那柄枪矛闪现到头顶,发出噬人的气息,岚都则被动的在半空中旋转身体形如鬼魅的隐在空气中,随后忽现到神的身后与封七衡对视,短刀反握左手拍向抬起的右臂的上臂处做出致命的搏杀。

她们的速度让封七衡看不清楚,耳中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随后心中一紧,他有预感,有一颗子弹在自身范围20厘米处擦身而过,那像死神的镰刀轻刮身体的寒冷让他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神的动作幻出残影,祂唯一动的只有那柄枪矛,坚若磐石的身影仿佛并不惧游走在周身的岚都。岚都则是一道变色的模糊残影,她身上的颜色太班杂了,绿色的短发和瞳孔,白色的长大衣和黑色的短刀交织起她这个人物,火焰则交融了过渡的部分,让两者混在一起拆分不开。

空气中的那道金属蜂鸣实在太显眼了,短刀的连震和枪矛撕裂空气的声音组成新的曲目,岚都发出低吼,粘稠浓郁的杀气逐渐凝实成型。

休眠舱动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多功能一体的机体,但难得的是在状况激烈的战场上终于有能决定走向的武器苏醒了。

“对!没错就这样!把阿斯顿马丁拿出来,让我们一骑绝尘上演轰轰烈烈的逃亡史!”封七衡握紧拳头。

事情却并未向着封七衡预想中发展,休眠舱——奈芙索伊斯口中的零号试验机发出沉重的闷响,庞大的机体撞碎岩石,那被命名为“環”金属的物质逃过了火焰的遮掩将它那最骇人听闻的姿态展现出来。

封七衡的耳朵还没有报废,那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穿过岩壁的隔音清晰起来,逐渐逼近混战的三人。机体则还保持着休眠舱的状态,银色的金属层折射光线,一阵令封七衡有些恍惚,终于,在那具庞大的躯体调转身形后,他所见到的是颠覆想象的杀戮武器。

零号试验机缺少了一半的机体,月牙形的缺口从机体顶部开始做弧形结尾到高度的三分之二处,四个粗壮的金属套管从环壁伸出,连接到缺口处镂空的大口径炮管上,镂空处露出奈芙索伊斯的身影,她将自己的左臂伸进炮管内,这很难让人认清究竟是她主动伸了进去还是炮管主动套进她的手臂。但无论如何能辨明的一点是奈芙索伊斯和零号试验机合为一体。

它动了,封七衡心脏跳了一下,那个漆黑空洞的炮口重新架设位置,它竟然能随着手臂的活动调整角。机械的扭转声在耳中愈发清晰,在咚咚咚的鼓点声中它毫无预料的对准神的躯体。

它要弑神了,封七衡有这种预感。

他们成为一条直线,封七衡见识不到爆发的一刻,可总能从渲染的白炽中明白即将诞生的事实。他忽的心中一沉,突感事情有些不对头,神僵立在那里,目视着愈发浓烈的白炽。祂的长发飘扬,枪矛伫立,像个走向胜利的英雄。岚都刚才离去,一道残影的消逝仿佛提醒封七衡什么,可他总不能想出这个答案。

“偕神者!”

白炽在最浓烈的时刻爆发,激光从以手臂为炮管的炮口迸射,不用直视,光靠那声轰鸣便可知它的威力。只是为什么……封七衡想不明白,那道白炽在眼中越来越近,近到将一切的颜色都化为白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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