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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冰与火之歌(五)(1 / 1)


声音嘶哑的在身后卷起狂岚。

身后的冰雕广场斜插入那柄枪矛,暗金色的光芒在其身上涌动,看上去仿佛是活的一样。它看起来更大了,在神化为巨人的时刻这柄枪矛也在违反常理的沦为巨舰的铁锚,深深的固定在冰层之下。

岚都和奈芙索伊斯对视一眼,她们已经彼此确定了这份隐藏的信息:神好像并不需要神力!

毫无滞涩的动作和形态变化在最初留给她们的印象无外乎是神力的作用,而当看见作为元素手段的咒术被封印时她们便笃定“神”没了能力。可现在重新看来似乎并非想的那么简单,位于赫瓦格密尔中心地带,甚至是处于爆发威力最盛吸收能量速度最强的时间祂仍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威力和能力,单纯说是淬炼的肉体那实在过于牵强。那么唯一得出的结论便是在神体内运行的能量不在赫瓦格密尔吸收的名单内,至少不应该是神力。

“越来越古怪了。”奈芙索伊斯迎着风仰视巨人般的神。

封七衡被卷起的狂岚吹得睁不开眼睛,这柄枪矛硕大的跟个柱子一样,但他仍是在身后炸开时才发现这道攻击,要不是奈芙索伊斯的声音提醒得早可能就死在枪矛下了。

“深谙兵法之道啊,知道一上来先解决运输兵。”封七衡挡臂在前,细眯着眼看向那柄深埋的枪矛,“一击必杀的招式上来就用有点太浪费了吧?这个时候应该先对打击点进行遮蔽覆盖再抛出远程武器进行绝杀才对,仅有一发的炮弹消耗完可就落入被动了。”

他在脑子里模拟出一个专业的战术沙盘,成比例的缩小整个活泉,每个人都用笑吟吟的小人来做替代,除了罗尹蒂翰——他实在不能想象出一个从遇见就开始睡觉的人会做出什么笑脸,神的小人远远要比他们大,手里的枪矛将冰川砸碎,然后像扬沙那样扬起,颗粒的冰晶便在他们面前和头顶像雾般漂浮,等到不再聚集成一团将他们笼罩的时候,利用同样锐利的冰锥作为诱饵弹,等到时机成熟再将枪矛掷出,如导弹般贯穿他们的身体。

他还在妄想,却感到手扶之处的碎冰在运动,嘎吱嘎吱的碎裂声仿佛冰川再临,他向前看去,牢牢插入冰层中的枪矛颤出幻影,接着仿若有人将其拔出,枪头还滴淌着冰霜,颤掉碎冰后它停滞在空中调转枪头,目标直指封七衡。

它真的是枚导弹,并且还是枚追踪导弹。

冷意窜上身,封七衡手足并用的在冰面上爬行,光滑的冰面让他手脚转的飞快可依旧在原地打转,他恨不得自己此时多长出两条手臂和两条腿,看着越来越近的枪矛心脏提到嗓子眼,一把抓住尼德霍格留下遗言。

“把我装饰的帅一点……啊——”惨叫声渐渐远去。

封七衡没买票便体验了一把激流勇进的快感,虽然官方将扑到他脸上的水换成手指大小的冰屑,但毕竟也是免费的嘛!

咚——

封七衡的身体在离地三寸的空中如钟摆般摇摇晃晃,冰屑打得他脸颊生疼,他鼓足勇气睁开眼,狰狞枪头穿过他的外套,一路高歌猛进撞击在冰墙中。戏剧性的将他像过年吃的冻腊肠一样挂起来进行冷藏。

“这这是新的羞辱方式吗?现在流行把人挂起来杀?”封七衡的嘴唇直哆嗦。

他身体悬空,重力牵引着他下坠,可枪头笔直的插入冰墙中,将他锁死在上面,外套拉到顶头硌在喉咙上,令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他总算知道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意思了,虽然离地可数,但他仍旧感受到脖颈上丝丝的凉意,融化的冰块正顺着枪头线条前进,稳稳地掉落在敞开的衣领中滴在脖颈上。他知道古代有个水滴之刑,却不解其意,直到现在那一滴滴水珠落在他的颈椎骨上却无法用手抹去便知道这项刑法惩罚的是精神。冰冰凉凉的水滴顺着颈椎滑落,像个虫子般蠕动在身上,接着便是第二滴。

他看到了同在冰雾中的索默一行人,还有尼德霍格,她瘫坐在地上将头扭向赫瓦格密尔泉。

不过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多亏了这件形状怪异的武器,分叉的枪尖交错排列,而勾起他衣领的恰好是个处于最外沿的小枪尖。还有这件救我一命的外套,封七衡细细的想,做工和材料肯定是一流!我看看是不是牌子货,多买一点填满衣柜。他晃荡着脑袋在外套上看上看下却总也找不到logo,最后才想起来这件外套的logo早已被他洗掉了。

“有空没,帮个忙啊。”封七衡深觉自己存在感太低,被挂在墙上的感觉也不好受。

耳塞中传来奈芙索伊斯的声音:“这里很棘手,零号机就在你旁边,虽然很抱歉,不过交给你了。”

交给我是什么意思啊!封七衡一惊,而插在冰墙中的枪矛再次活动起来,上下摇摆着松动冰层,接着猛然拔出。

它的追踪程序不满足碰到衣服吗?封七衡看着再次瞄准他的枪矛想,怎么都这么一根筋啊!再说零号机在哪在哪在哪?

他左右张望,身旁半米高的冰屑受到撞击而坍塌,露出里面的银色机体。

原来在这!

呼啸的枪矛已经越入眼角,他像抓住末班车扔下的长绳一样激动,双腿蹬在冰上奋然一跃。手指在触碰到零号机外层的时候那些银色细线像找到了归宿,它们已经不满足在驾驶舱的生活了!进化的生命缠绕到他的指尖随即再得寸进尺的覆上整个手掌。

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封七衡自然而然的得出这个结论,仿若他有预感,脑中的命令即刻下达,三轮摩托在冰面上打转,浓烈的咆哮振聋发聩,在枪矛抵达前蹿了出去。

银色细线从左侧伸出缠绕到他的右手上,别扭的姿势让他像是摩托的拖尾,游曳在冰蓝色的海洋中。左边侧重最多,无可避免的摩托向左倾斜,在他的极力转向中向着尼德霍格奔去。

舰艏的破冰装置完好如初,撞碎一切造型诡异的冰雕发出类似欢呼的咆哮。

两只手彼此交汇。封七衡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上,车身上滋生的银色细线被拒绝接入,和激起的冰块一同消融,褪去,生长,贴合,被拒绝……它们做着重复的工作。

“我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封七衡大叫。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尼德霍格,少女的身体腾空而起,银色长发如海妖般飘动成为第二条拖尾。顺着银色线条再向后看去,如影随形的枪矛紧紧咬住他们,暗金色的枪头渗出深红,在一块块的破冰后变得更为鲜明,暗红色如嗜血的野兽,令他所能联想到的也都是不好的画面。

“看前面!”尼德霍格的声音被疾风吹散,只能从章鱼耳塞里才能听到。

封七衡转回头,视线中出现的是只存于幻想中的巨人。她身材颀长附着鳞片,随意一动便风起云涌,五指合并成刃爪,金色的刃爪带着冰霜和火焰深深插入地面。她半跪着,如一座雕塑,黄金瞳在虚无缥缈的浓雾后亮起,炽烈的像是涌动岩浆。

完整的冰面开始龟裂,一条细长的白线自刃爪下出现,同时瞬间横向延伸,冰蓝色冰层下泛起红光,裂缝开至一指时大面积的红光开始不安的游动,梦幻的仿佛冰层下游动的鱼群。可这绝不是什么梦幻的场景,封七衡看到了在巨人不愿拔出的刃爪一侧描绘着赤红的线条,接着在眼中一颤,那是一层火焰!

不安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起,一道道身影涌入视线,又从视线中脱出,他们距离那座巨人雕塑越来越近了。摩托骑上了白线,这不是封七衡所为,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难以掌控零号机,讯号传输变得越来越弱,有时甚至紊乱起来,描绘在电图上就好像随心所欲的小孩子所画出的凌乱线条,找不到规律,也想不到下一笔会画在哪里。

崩裂的冰层下冒出了火焰,所有的红光都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按照笔直的线条喷发。车轮骑在火焰上,将整个车身底盘全部燎着,封七衡仿佛在骑着一辆来自地狱的机车,跨越在冰与火的交界上。

持续不断的声响好像地震,摩托有些偏移,底盘的火焰在冰面上留下一行红色的痕迹。封七衡再也不能操控零号机了,银色细线好像察觉到了有什么大事发生,纷纷从包裹的手掌上褪去,最后仅剩一个指头将人和车相联系。

喷薄而出的火焰上升为一道烈火之墙,将巨人和他们隔开,在一片惊恐中满目的红色开始下降,连着巨人的身体也在下降。那道金色的身体沐浴在烈火之中,妖艳的美感令封七衡一颤。

不是他们在下降,是我们在升高!

封七衡一凛,在烈火之后冰层因挤压上升,高低不平的浮现在巨人的身后。他转过头,同样的冰层如一个跳台似曾相识的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加快的车速让风全灌进他的嘴里,宣泄的情绪被压住了,接踵而至的是充斥心肺的寒冷,大片大片的冰雾因为高度的升高遮住他的眼睛,可视距离缩小到一米。

见过的冰道没有了,漫身的冰雾让他分不清方位,可他依旧凭借那份远消的声音判断他们在上坡。冰雾在浓到极致的时候被破开,零号机撕裂开一个口子,燥热的风驱散掉冰冷作为替代,世界被分为两半,左边是满目的冰色,占满整个视界的巨大冰川由颜色交隔,像是层层叠叠的巨大海浪,不少的火焰从天而降后从冰川身前落下,仿佛海浪上难以抵御风暴的船只葬身海底;右边是红与黑的交织,分叉而出的河流从山上流下,装饰在整个山面上,蒸腾的河流冒着氤氲之气,雾气呈块状有条理的铺满整个山面,向下看是一条由岩浆和巨石造成的山路,看上去像是古代用于试炼的朝圣之路,那浓郁的深红色,怕是还未接近就能感受到里面的能量了。

封七衡在左边。没有了动力的零号机开始下坠,银色细线剪断了彼此相连的最后一点,任由惯性将他们抛飞出去,他回头望去,那方寸间的冰雾中显现出一条并不平整的线条,它连接到脚下,照射的阴影仿若格栅拦在整个冰层上。他顺着线条才能看到,摩托所骑的烈火之墙下出现的是冰面的断层。相互错开的断层已经相差几十米,越来越近的断面浮现出火焰嶙峋的影子,在诧异中他们重重摔在冰层上。

他们顺着下坡翻滚,封七衡眼疾手快抓住凸起的冰块,极寒的触感和手臂撕裂的痛感袭向他,可他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一只手拽着尼德霍格像玩旋转木马一样顺着冰块顺时针转圈,双脚滑啊滑的向上攀滚。

他突然屏气调整呼吸,然后双手双脚同时发力扣住最高端的冰层,深红的眼瞳向下打量。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所有的生命体都在下方,冰雾被热风吹散露出诡谲的一幕:原本一整块冰原分成两大块,画面像是两块落差极大的冰川拼合在一起,神的动作引起了地震,索默一行人的位置隆起向北倾斜,神所处于的位置则跟她们相反。相撞点内涌出无数流动的岩浆,仿佛神的刃爪将大一片石油田挖了出来,喷泉状的火焰在不断攀高的冰川前渐渐消退,最后如道披风挂在岩浆上。

神将刃爪抽了出来,手中握着那柄枪矛,看来对方暂时打消了追杀封七衡的念头。冰川的落差让神与她们近乎平视,从封七衡的角度看过去倒像是玩家在欣赏乐高积木的乐趣。他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下面是隆起的冰块的最低点,而那辆零号机安安静静的躺在阴影处。

“完了,这回没辙了。”封七衡有气无力的想。他这时才观察起四周,算起来神所制造的裂痕到这个位置就结束了,只是碍于这里原本就有一道坠落造成的裂痕,他的位置才是全场最高。一个弧形的下坡将整个西北面占据,在地震产生的时候连在了抬高的那块冰原上,其北部的低点和这可算做第三块冰坡的西部连在一起,一个镜面的“l”形状。

“冯·衡,我看不到你们了。你们还好吗?”奈芙索伊斯传来问候。

“我们……姑且还算好吧。”封七衡看了眼尼德霍格,后者与他并排趴着,只是目光一直眺望远处的赫瓦格密尔泉。

“我们在上面……喂——!哦抱歉,我看到岚了。”封七衡兴冲冲的对着他们打招呼,一时间忘了他们是通过章鱼耳塞通话的。

他紧趴在冰面上,冰刺的凉感从他的左脸凉到右脸,冻得通红后才小心翼翼的抬高脑袋观察神有没有发现他们。发觉没有之后才喘出一口气。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神天生就会通天缩地吗?而且那跟麋鹿一样的混合物是什么?祂也看过山海经吗?”封七衡压低声音咆哮。

“现在解释有点麻烦。不过据我们的推测应该是神的血统能力。”奈芙索伊斯沉吟。

“血统能力?”封七衡说。

“没错。赫瓦格密尔像是一个充不满的电池,它会汲取周围所有的能量运回自己的体内,像你说的‘通天缩地’算是法术的一种,而用于施法的能量就是‘电’,它吸取的就是这种物质。不在此列的就是‘血统能力’。‘神’至于靠近赫瓦格密尔还能巨大化自己的身体那就只能说是血统了,除此之外祂外表的特征呈现动物的一角,可能这也是祂的血统能力。”

“电池?”封七衡看向赫瓦格密尔,那哪是什么电池啊,明明是个核电站好不好!

“那么也就是说这就是祂本来的面貌咯?”

“对。”推到这一步奈芙索伊斯也无从下手了,几乎北欧神话中半数以上的神都具有巨人血统,想要缩小范围也仍是一个可观的数量。

“别在上面大呼小叫啦!快下来帮帮忙,开着你的车给祂一炮。”岚都提高音量,闪避的风吹拂在身上,她们面前的神又动了。

“呃……这件事。”他又向下瞄了瞄零号机,那句“它已经壮烈牺牲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刚才不就试过了吗?祂现在长这么高,炮打上去就像挠痒痒一样。”

“祂又不是钢筋铁造的怪咖!没看到祂那个跟胎记一样的伤口吗。”岚都蹙眉,她正为拼命躲闪一次攻击而心怀怨念。

“可是祂要比怪咖还怪咖啊……一个怪咖结合体。”封七衡心说。

“嘿……我想说不如我们换种思考方式怎么样?打打杀杀的太无聊了,我们坐下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用你给祂磨咖啡豆吗?我保证绝对是最差劲的味道。”岚都在冰面上后空翻,双脚稳稳地扎根在地面上,优雅的像个滑冰选手。

“为什么你不提点建设性意见呢?譬如说你下来给祂一拳。”

“我向来不会听建设性意见,我认为那都是既不想出力还想展现自己的‘意见领袖’。那可是最令人唾弃的职业……可能都称不上是一份职业。”

封七衡的眼中纵览整个战局,他低呼着让奈芙索伊斯小心斜刺的枪矛,惊叹岚都在冰面上仍如履平地的身法,同时小心措辞提醒罗尹蒂翰直上直下的刃爪……仿佛这一切战况都与他无关一样。

“丫的你就不能下来帮忙吗!”岚都大怒。

“像我这种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扛枪人前缚手肌无力只会躲在后面喊666的仿生人熊包还是不要上去添乱比较好。”封七衡说完这句话便在岚都发怒前将章鱼耳塞摘了下来。

他一脸哀求的对着旁边尼德霍格说:“你快说服我啊!”

下面是生死乱战,上面则是“我想做个好人”的戏码,两幕上演的很难看出彼此的关联。封七衡摊开双手向尼德霍格寻求答案,同时深感心力交瘁。

“吾……还未想清。”尼德霍格顿了顿,“可吾接近这里的时候便被这番波澜壮阔的景象所吸引了。吾深知轮回的始末,却从未如此切身的体验这番感觉,想必……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去体验了。偕神者您的判断不无正确,可在接下来的判断就不是吾等所能参与的了,吾在这里听到了一些声音,不知您是否能听见,那种悲壮的声音一直盘旋入吾耳,却不解其意,只是听着。”

封七衡的表情渐渐消失了。

“吾经历了无数个轮回,游离在神国边缘,重复一遍又一遍的事情。没有人要求吾去做什么,更没有人会去了解吾的做法,哪怕一些零碎小事可能对当时的吾来说都是一种奢求吧。吾没有辨人之明,勤事之力,所能做的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以现在这幅躯体很难再说吾存在的理由了。可现在您是吾的偕神者,吾没有对等的方式与您对话,再说能够脱离那份孤独便已经足够了……话说的有些多了,也有些题不对意。但既然这是走出神国的唯一方式吾等便不能踌躇不前,您若是想要打、打断也是按照您的意志所为。吾是您的祇灵,您的枪,一切皆听您所言。”

不知为何尼德霍格从那份犹豫中跳出,甚至随着话越来越多那份表情也变得异常坚毅。封七衡深深地看着尼德霍格重新戴上章鱼耳塞。

“罗,将零号机投放会造成什么影响?”他表现此前没有的决绝。

“影响?‘门’的打开需要庞大的能源供应……”奈芙索伊斯一愣后回答。

“我是说打开‘门’之后会影响赫瓦格密尔的生命诞生吗!”

“‘电池’只会进行‘放电’,赫瓦格密尔的储存变少会持续吸收电力,甚至因为存储上限的提高相应的吸收也会成倍的增长,总体的吸收和释放是相等的。”奈芙索伊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手里的转轮手枪打出一发子弹后目光冰冷的穿过硝烟看向神。

是相等的,如果它还能继续吸收能量的话。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听到了吧。这并不是打断赫瓦格密尔的爆发,只是让它分出一点能量借给我们。你是在担心这个吧?不用担心,我还想着能活着回去的话培养一个爱好呢,你说画画行不行?”封七衡注视着尼德霍格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对所有人说。

“掩护我,我去开车!”

他松掉了双手,一腿弯弓一腿微曲的顺着滑坡下行,银色碎发凌乱飘舞,深红眼瞳专注地观察下行的方位。

听到封七衡的声音,罗尹蒂翰急促的打出两枪看向滑行的男人,黄色的眼中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叫住了奈芙索伊斯说:“神……代理……?”

奈芙索伊斯不置可否,余光看向封七衡后转回。

“喂!我这里太慢了,有没有更高效的方式啊!”封七衡说。

奈芙索伊斯轻笑一声,看到罗尹蒂翰的口型后说:“有啊。”

“那快搞啊!”

奈芙索伊斯并未回话,而是在眼前岚都挡住神又一次的攻击后将不知藏在哪里的血清拿了出来。

“到了使用的时候了。”她没有通过耳塞,反而是借空气的传播将声音送到岚都和罗尹蒂翰的耳中。

红色血清看上去格外暴戾,其余两人也将这份早已备好的血清拿在手中,这不同于刚坠落深渊所注射的血清,在功能性上从设计方向就是背道而驰。

“永远……要常备一个b计划。”这么说着奈芙索伊斯将血清注入到体内。

改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能量?元素?在赫瓦格密尔成为笑谈,唯有这份血清才是真正的杀器。丝缕的蒸汽从她们体内冒出,银色的不明物质占据半个身体,大量的烟雾从冰层下涌出连同神一齐遮蔽。

封七衡的位置传来强烈的震动,他有点不明所以,刚想查看却又是接连不断的震动,巨大的冰雾从身下的冰川冒出,那完整的平面上出现了一道道坑痕。

“神?同样的血肉之躯罢了。”奈芙索伊斯转过身,她整条右臂都包覆住银色物质,在烟雾中进行分解组装,如沙般在手臂上构成一柄航炮。罗尹蒂翰站在她的身前,那缠绕全身的银色细线漂浮在周身,其顶上由两个三角形构成的白色薄翼浮动着,炮弹打入在薄翼当中瞬间放大,加速度上也以超音速为上限加成。

整个冰川开始变得不平稳起来,强烈的晃动仿佛地震的来袭,可怎么看都是炮弹轰击的痕迹。

直径十米的弹坑毫无规律的泛布着,冰川也在一击又一击下摇摇欲坠。

“就差最后一点啦!”岚都手中是一把造型怪异的武器,双手持握打在枪矛上。

她将这柄武器抛出,枪矛像被线连着追随其后,冲破烟雾撞击在整个冰层的中心点,顷刻间冰山崩裂。

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封七衡的要求……虽然这种方式有些暴力。

弹坑从中心开裂,横向蜿蜒连到下一个弹坑上,上半部分的冰层失去支撑向下坠落,同样下坠的还有封七衡。

惊魂的大叫即使不用耳塞亦能听到,神挥开烟雾看到了笔直落下的封七衡,那双黄金瞳目睹了他从顶端落到底部溅起冰雾的全部过程。

要命啦要命啦!玩这么大干什么。封七衡心里咆哮,越来越近的地面在眼中无限放大,而在眼中还能捕捉到那份闪亮的银色。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线方便固定零号机在眼中的位置,他的落点选的很好,心中不断打气,旁边的冰山与他一同坠落,融入冰雾中后他伸出手去……

银色细线像感知到了驾驶员的存在,开始疯狂向上缠绕,如爬山虎一样紧扒住冰墙与伸出的手指相触。

他们再度融为一个整体,摩托的轰鸣从冰雾中传出,载着唯一的乘客奔向他们的目的地——赫瓦格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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