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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一下吧，查士丁尼，近卫军应该在其中吧，是我小看了阿拉丁帕夏啊，这家伙可是条毒蛇。 亚美尼亚人应该也有参与吧，亚伯拉罕可是把他们的业务抢走不少，这群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啊。 希腊这帮正教徒应该也有几个吧，法纳尔人忽悠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几百年来都是帝国的外交官了。 大穆夫提或许不会参与，他手下的乌理玛可不是铁板一块，得多加注意啊。” 查士丁尼点点头，道。 “正如您所言，陛下，大体上就是这些人为法纳尔人提供了帮助。” 塞利姆玩味的笑道。 “这帮杂碎看来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本来还想钝刀子割肉来着，结果一个个的，比我还急，直接快进到割头了。 不过，西蒙交代的这么快吗？还以为他会和你拉扯两下，” 查士丁尼答道。 “陛下，对于西蒙-杜卡斯而言，没有什么比家族的存留更为重要。 所以当我带着赦免的条件找上他时，西蒙立刻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其实如果切入西蒙的视角，我估计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再怎么配合，您真正放过法纳尔人的可能性也相当之小。 但问题就在于，只要有一丝可能，西蒙-杜卡斯认为自己都必须去争取。 在他看来，此次刺杀，整个家族完全就是被安提摩斯这个疯子给强行绑架了。 而这，正是他监管不力的原因。 西蒙认为自己作为法纳尔人在巴尔干地区的前密探头子，本次事务的总责任人，却在眼皮子底下，被安提摩斯给耍了一把，导致出现如此灾祸。 这让他简直想要以死谢罪。” “照你的说法，西蒙-杜卡斯已经做好攀咬别人的准备了？”塞利姆问道。 “是的，陛下，根据您的安排，我已经让他开始准备证词与口供了。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处理这件事？” “现在还不急，你准备一下吧，让康斯坦丁尼耶方面准备接应一下，我们启程回去，这里交给阿卜杜拉帕夏解决，我倒要看看康斯坦丁尼耶里那帮杂碎在被枪指着时，能不能给我说出花来。” 塞利姆冷笑道。 “陛下，康斯坦丁尼耶方面就目前传来的消息看，波拿巴与阿拉丁帕夏都保持着一个相对克制的状态。 按照您的意思，波拿巴没有选择直接捉拿他，而是等待近卫军的暴动，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他们。” 听了查士丁尼的话，塞利姆陷入了沉思。 他迫切的需要对整个事件过程做一次复盘。 按照塞利姆原定的计划来看，这次塞萨洛尼基之行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肯定会有希腊豪族忍不住跳出来整活，然后塞利姆派查士丁尼直接解决掉对方，随后是抓捕、审讯加审判然后开展大清洗。 然后解决掉一批希腊豪族，再用摩尔达维亚与瓦拉几亚两公国（今罗马尼亚的主要组成部分）的战后重建资格安抚一下剩余的希腊豪族，达成一个双赢的局面。 这种情况下，塞利姆基本解决了希腊地区，再加上已经拿到手上的埃及和比较支持自己的安纳托利亚。 等回到康斯坦丁尼耶，塞利姆就可以一波送走近卫军，顺便把意图参与谋害苏丹的帽子扣在弗拉赫贵族头上，至于有没有证据，“莫须有”了解一下。 如果按照既定规划完成了这一切，塞利姆就可以准备提前五十年颁布“花厅御诏”了。（原时空由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与大维齐尔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联手主导，拉开了坦齐马特改革的序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几百年的老牌利益集团了，居然还这么有冲劲，这是塞利姆没想到的。 按照塞利姆的推演，应该是苏丹钝刀子割肉，既得利益集团抗议，于是苏丹做出一点象征性的让步。 大家接着被割肉，接着抗议，苏丹接着做点小让步，如此循环，帝国复兴指日可待啊。 偏偏这帮货色玩不起，急眼了，直接学汉景帝把棋盘扣在别人脑门上。 可是塞利姆就搞不懂了，我才是苏丹好不好，翻脸得由我来啊，你不能抢跑啊。 郁闷了一会儿，塞利姆决定用奥斯曼特色安慰自己，毕竟“我大奥斯曼帝国自有国情在此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陛下，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您，亚美尼亚人并不好处理，或者说单独凭借此次事件，我们很难处理对方。 不同于元气大伤的弗拉赫贵族，被您直接抓包的法纳尔人，注定要被您消灭的近卫军，以及必须服从身为伊斯兰世界的哈里发的您的旨意的乌理玛。 亚美尼亚人有着强劲的实力，他们基本没有遭到削弱。 他们把持着帝国东部的贸易，即便您给了亚伯拉罕不少帮助，但犹太人的实力比起亚美尼亚人来说仍旧有着差距。 而且亚美尼亚人不像东正教米勒特一样，康斯坦丁尼耶主区的牧首在亚美尼亚人中只能说地位最高，但却无力号令另外三大分区。 这使得您没办法像依靠尼古拉牧首对付东正教徒一样对付亚美尼亚人。” 听完了查士丁尼的话，塞利姆并没有作声。 其实塞利姆自己也知道单凭法纳尔人这件事，要想扳倒或者说彻底收服亚美尼亚人，这种想法还是过于抽象了。 所以，还是得慢慢来啊，等到亚伯拉罕依靠着铸币税增强帝国的造血能力后，就让这帮亚美尼亚土鳖金融家见识一下，什么是中央银行的威力。 这就好比你还在用弓箭，我已经玩上了卫星制导，精准打击，双方不在一个层面上，直接碾压就完事了。 至于米勒特制度，得改改了，共和国的作业可以直接抄的啊。 好歹是吸收了某苏解体经验的集大成之作，塞利姆可不认为自己那点水平有能力自己造一个出来。 当然，具体细节上，还是得商榷一下，集思广益，再做修改的。 毕竟奥斯曼帝国的国情还是与共和国有着比较大的差别的，生搬硬套要不得，要犯错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