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重信守诺（2 / 2）

会议商定：几个属国照常朝聘，但楚国的属国也得向晋国朝聘，晋国的属国亦然。但每个属国的贡礼，减一半，两边分得。但秦国与齐国是大国，不能算任何一边的属国，不必朝聘。

那么那些特别小的属国怎么办呢？晋国属下的小国，如邾，莒，滕，薛，像楚国所属小国如顿，胡，沈，虞，有能力朝聘的便自行朝聘，没能力的便如附庸一般，归附于邻近的国家。

事情定好了，大家便在睢阳西门外，准备歃血订盟。这时屈建动了歪心，暗暗备下兵甲，想劫盟袭杀赵武，被伯州犁死活劝住了。

此事走漏了风声，赵武听说后来找羊舌肹商议对策。羊舌肹说：“咱们来此只为了息兵罢战，若楚国用兵，则必将失信于天下，诸侯们谁会服？您只需守信即可，其余事不必担心。”

到了盟誓时，楚令尹屈建又想先歃，让向戌替他跟赵武传话。向戌觉得这话挺难说出口，来到晋营找了另一个人转述，赵武说：“之前我先君文公，在践土受周王之命为霸主，征服四方，诸侯服之，楚国怎能在我晋国之先？”

得，向戌像个传声筒一般回来如此转述了一遍，屈建说：“说到王命，我楚国不也曾受命于惠王吗？咱们之所以来会盟订约，还不是因为晋楚两国势均力敌吗？晋国做盟主太久了，这回应该让给楚国。若是要晋国先，便是说我楚国比晋国弱，跟敌国没两样！”

向戌把屈建的这番话又在晋营中传了一遍，赵武依旧不肯答应，还是羊舌肹劝道：“谁为主盟靠的是德而不是势，若有德行，虽然后歃也能得诸侯拥戴。若无德，便是先歃，诸侯也会反叛。而且向来大合诸侯只为息兵，为天下谋利，争歃则必要用兵，用兵则必失信，因而失天下之人心。不如让楚国先吧！”

赵武这才答应让楚国先歃，两国定盟散会。此时卫国的会盟大夫派的是石恶，听说宁喜被杀了，他是宁氏亲信，哪里还敢回卫国？便跟着赵武去了晋国。自此后较长一段时间，晋楚两国相安无事。

再说那右相崔杼，自从杀了齐庄公，拥立齐景公后，在齐国说一不二，威势冲天。左相庆封本来是跟他一样的地位，但因为好酒喜田猎，总是不在临淄，因此渐渐失权。那崔杼一人把持朝政，专横恣意，庆封心里是越来越嫉恨他。

外头有庆封这样暗藏的政敌而不自知，偏崔杼自己家里又不安生了。原本他答应了棠姜立崔明为嗣子的，但因为长子崔成在“夏五月事件”中损了一只胳膊，心里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开口再夺了他的嗣子之位。日子久了，崔成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便自请让位给崔明，但求将崔邑赐给自己养老。

本来崔杼答应了，没想到东郭偃与棠无咎不肯，他们说：“崔邑是崔氏祖上传下来的，理应交给宗子才对。”

无奈，崔杼对儿子崔成说：“我本来是要将崔邑给你的，可东郭偃跟棠无咎不听，怎么办呢？”

这不是挑事吗？崔成对弟弟崔疆诉苦，崔疆说：“宗子之位已经让了，一座城邑都不肯给你吗？父亲在，东郭偃等人都如此把持；若父死，我兄弟二人便是想做他们的奴仆怕是都不准许了。”

崔成说：“那不如请左相帮我跟父亲请求吧。”

庆封会帮这弟兄二人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