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命灵巫（1 / 2）

楚王一时想到楚国将要被灭亡，不免悲痛难禁；一时想到楚国灭国之后还会复兴，又觉欢欣。悲欣交集，万千感慨。

灵巫请求楚王收回命令，不要斩杀亲子，楚王从善如流，命保母带儿子回去歇息。

保母抱着孩子一路哭泣着去了，一是为江嬴生子丧生而哭泣，一是为刚出生的孩子就差点被亲生父亲杀死，又为庄夫人的崩逝而悲痛难禁。

殿外，风雨渐渐停息。

灵巫换上纯衣纁裳，开始为庄夫人招魂。

灵巫手里拿着庄夫人生前所穿的衣裳，从东边登上凤仪殿的屋顶，面朝北方，高声呼喊庄夫人的名字，“魂兮归来”，一连喊了三次，将衣裳从前面扔下，灵巫的弟子在屋翼下面用衣箱接住衣裳，从东边台阶，登上堂，用衣裳盖住庄夫人的尸体，灵巫从西面屋翼的北边下来。

楚王满脸都是泪，哭得难以自制。

后宫的三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听到庄夫人崩逝的消息，都带着随侍宫女赶过来，楚王的四个庶子跪成一排，众人哀声动地哭起来。

楚王怒道：“还不够添乱的？都跪出去哭去！”

众人只得退出殿外，跪在廊下哭泣。

宫女拿了素衣赶过来，请巴姬在内室将锦袍换成素衣，刚换好，听到楚王发脾气，巴姬忙赶过来，劝道：“大王，暂先回宫歇息一会儿，请三妃、九嫔进来，还要为庄夫人更衣呢。”

楚王跪在母亲面前痛哭嚎啕，哭了半晌，才擦着泪，站起身，到厅上坐着，吩咐三妃、九嫔进来，和巴姬一起为母亲更衣。

忽然想起，众姬妾都在，唯独庄夫人临终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君夫人不见影踪，顿时怒火升腾，喝问：“君夫人何在？”

近侍禀道：“君夫人在朱雀宫。”

楚王冷笑：“好一个君夫人，庄夫人崩逝，后宫妃嫔都在这儿尽孝心，君夫人竟是个不孝之人，还有什么脸统领后宫？”

他气愤之下，声若洪钟，殿内殿外的众妃嫔听得胆颤心惊。

楚王喝道：“快把那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君夫人带来！”

近侍领命而去，过了半晌，回来复命：“君夫人重病在身，无法前来，请大王宽恩恕罪！”

楚王气极反笑道：“好！让不谷宽恩恕罪，她好大的胆子，连君令都不听了！”

拔剑斩断案几一角，喝道：“你再去请这位君夫人，请不来，就提头来见！”

虽在寒冬十二月，近侍只觉冷汗湿透重重衣甲，领命退出寝殿，近侍不觉仰天叹道：“想不到，我竟然绝命在今夜！”

忽听一人说道：“你命不该绝，何必如此怆惶？”

近侍遁着话声看过去，正是灵巫。

近侍慌地跪倒在地：“灵子，救命啊！”

灵巫看着他，微笑：“你命不该死，哪里需要人救？”

近侍哀求道：“大王要杀臣，臣哪里有救命的道理？”

灵巫笑道：“你怎么得罪了大王，吓成这样？”

近侍苦着脸道：“庄夫人崩逝，后宫众妃嫔都来哀悼侍奉，只有君夫人一人未到，惹得大王雷霆震怒，命臣去请君夫人。”

灵巫笑道：“君夫人要来早就来了，她不来，你哪里能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