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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农夫与土豆(2 / 2)

海:……………………这孩子,驻京办都要撤了,也别找这对比行不?子非,你教育教育她,有日子不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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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我走得极慢,大年夜,路上到处都是鞭炮碎屑,天空中不时有烟花炸开,红红黄黄,欢天喜地,风很冷,我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取暖,走着走着竟然笑了,自己都不敢相信,伸手去碰嘴角,摸到的却是一手的阴冷。

原来我是哭了。

路边电话亭里有人靠着玻璃与人通话,是个男人,背靠在门上,该是说了很久了,吐出的热气让玻璃带着些雾。

有个人跟我说过――常欢,你有我的电话。

电话亭里的人走出来了,穿着臃肿的棉外套,面目黝黑,一看便知道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又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然后问,“喂,要打吗?我打完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知觉在他面前站了很久,再加上一脸狼狈,任谁都会觉得我的行为是古怪的。

那人说完转身走了,我又独自立了几秒钟,然后才走进电话亭,反手关门。

电话亭里还残留着一些热气,人的气味,我投币,话筒温热,第一声单调的接通铃音响起之后我突然间手指颤抖,“啪”地一下将话筒又挂了回去。

电话亭的门锁不好,我并没有向之前那人一样用背靠住,它就自己开了一些,冷风一阵一阵从身后吹过,钻进脑后的领子里,冰凉一片,我愣愣地立了几秒钟,然后拿起来再拨。

铃声响了很久,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通了,严子非的声音,低低的一个“喂”字,清晰地传入耳朵。

我开口叫了他,但是喉咙干涩疼痛,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他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说的是问句,“常欢?”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时的冲动已经过去,我在电话亭两侧透明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玻璃很脏,看过去模糊一片,五官都不能分明。

心里冷然有声,常欢,你这是在干什么?向他求助,还是求他安慰,他有什么必要来照顾你的心情,真是荒谬。

电话仍是通的,他在那头等我,我不得不继续,但唇齿挣扎,最后只嗫嚅出三个字来,“严先生。”黑色的天空中有烟花爆开,眼前斑斓,我愣愣看着,又补了三个字,“新年好。”

他并没有很快回应,那头背景安静空旷,还有风声,非常大,简直是呼啸而过。

我这样难过,都觉得不对劲,怕他没听清,又问,“严先生?”

他像是突然回神,“恩”了一声,这才答我,“新年好,常欢,你在哪儿?”

我略觉不安,所以这次立刻开口答了他,“我在……”说到这里才想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条路。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姑姑家,但上海的道路一年数变,隔了这么久,之前又一通乱走,我现在哪里还认得清自己的方位。

电话那头剧烈的风声减轻,像是他走到了另一个地方,再问我,这次几乎是一语中的,“怎么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我答得气虚,“不是,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吃饭了吗?”他问我,之前声音里那一点那让我不安的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所熟悉的关心。

吃饭……刚才发生的一切又回来了,我嘴唇开始发抖,用牙去咬,怕自己会哭出来。

电话两端都安静了一会儿,我听见严子非的呼吸声,他该是走进了一个极安静的所在,片刻之后又对我说,“没吃是吗?”

我不想对他撒谎,但我也不想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剧烈的矛盾使我持续无法开口,他又等了几秒钟,忽然开口,“常欢,能否告诉我你在哪里?或者你去看一下路牌,不要挂断电话,我在这儿等你。”

脸颊仍有火辣辣地感觉,悲伤让我软弱,不,是他关切的语气让我软弱,我忘了自己之前在坚持什么,只是用鼻音浓重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将电话搁在那铁盒上,推门往路口跑过去。

路口并不远,白底蓝字的铁牌在风中静默,一眼之后我又跑回电话亭,将那几个字报给他听了。

他又问我身边有什么?我四顾,街上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闭,只有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在街角亮着灯,远远望去,一个客人都不见。

我又报了那便利超市的名字,他说好的,让我稍等一下,挂电话前又补了一句,“去超市里等吧,不要冻着。”

我才消失的眼泪又出来了,再想说话,那头已经断了,单调的嘟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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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更新并不定时啊,正赶稿……还不是赶的这一篇,汗ing,关于更新速度,我可以用无辜的眼睛博取同情吗?

5

严子非的车在二十分钟以后沿着路的另一端开过来,就停在超市门前的路沿上,我从电话亭里出来往那里走,他开门下车,看到我光着脖子,拢着身体走路的样子,第一句话便是问句。

“怎么还在外面?不是要你去超市里等?”

然后他终于看到我脸上坟起的指痕与红肿眼睛,脚步顿住,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怎么了?有人打你?”

超市里有人走出来,穿着黄绿两色的马甲,对我们叫了一声,“喂,车子不要停在店门口。”

严子非微一侧脸,面沉似水,那人原本声音洪亮,与他对过一眼之后突然低了数个八度,再对我的脸看了一眼,原本上前的步子开始往后,嘴里还嘟哝,像是抱怨又像是找面子。

“大过年的车子停在店门口,挡财路嘛,讲话站在外面讲,冻也冻死……”这么叽哩咕噜,转眼走回店里去了。

留下我与严子非,仍旧面对面立着。

我也害怕,与他相处时间寥寥无几,但他在我面前永远笑得温和,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即使那不是针对我的,仍是压力沉重,让我本能地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毁尸灭迹也要,掩埋证据也好,总之先把那个令他不快的部分遮挡一下,顺便遮挡他的怒气。

他伸手过来,想要仔细看我脸上的伤势,但我已经捂住脸,爸爸那一下真是重,也许是破了皮,我用力过大,自己先忍不住吸了口气。

他误解,“是受伤了吗?还有别的地方伤到了?”

我情急解释,“不不,就一下,就这儿。”

“谁?”他拨开我的手,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

我低下头,沉默,许久才吐出实话来,“是我爸爸。”接着又解释,“他只是喝醉了,喝醉了。”

他半晌没出声,最后点点头,“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我讶住,去医院?一记耳光而已,大年夜的,医生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去闹场的?

但他已经开了门,我就立在车边,车门开处暖气扑面而来,落在冰冷的皮肤上,酥酥的麻痒。

我抓着门想要拒绝,但他没有给我机会,一手扶着车门,另一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并不重,但是传递的意思确定无疑,我的意志力立刻与我招手告别,下一秒便乖乖坐进了车里,车门在我身边合上,沉沉的一声响。

严子非真的带我去了医院,最近的一家,医生很敬业,很快地从走廊那头奔过来,看到我们还往我们身后张望。

“急诊病人呢?伤者呢?”

严子非指指我,医生哑然,我极度不好意思,差点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医生白受了一场惊,在诊疗室里给我上药的时候还不停唠叨,“吓死我了,总挑这种时候,我怎么这么倒霉,那年给吓过一次不算,今年还给我摆乌龙,以后打死我也不在大年夜里值班了,十倍工资也别想。”

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以前出过什么事?”

他抬抬眼镜,“别提了,我第一年工作的时候就遇上大年夜里送来的急症,还好那时候我实习的,不是一个人值班。那回也是个女孩子,那个惨喏,身上到处是伤,肋骨都折了,肝脏刺破,大出血,还给捆过了,勒痕都是紫的,总之进来就差不多了。”

诊疗室里灯光雪白,在医生的镜片上光芒闪闪,他说得起劲,我却听得寒意上涌,小心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抢救了大半夜,没抢救过来,后来?后来就死了。”他丢掉棉球,“听说还是因公殉职,一群人送进来的,还有些穿着警服,知道没救了当场就有好几个哭了,眼泪哗哗的。”

我听得难过,又环顾四周,“在这儿?”

“不是,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这儿?这儿可是外资医院,要换了公家的,你这点小伤谁给看哪?”他笑起来,宣布治疗结束,“好了,处理完毕,我给你开点外敷的药吧,以后吵架让你老公注意点,打人别打脸哪,打完了还心疼,送到这么贵的地方来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听完这句差点被这位想象力丰富的医生呛死,赶忙解释,“不是,他不是我老公,这也不是他打的。”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觉得这位医生一定又想到更加匪夷所思的方面去了,赶紧站起来,谢过就走,门一开就看到严子非,独自坐在走廊另一端,望着窗外出神,脸上有前所未有的疲惫之色。

医生从我身后走过来叫住我,“小姐,你忘了药单子。”

我顿住脚步,严子非也听到了这声音,站起走过来,“好了?”

医生点头,又多看了他一眼,告别时突然迟疑地吐出一句,“你……我见过你?”

他们两人目光相对,严子非沉默,渐渐下巴紧绷,却并不说话,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而且很明显,那并不是令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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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跑柬埔寨去了,今天去了吴哥窟,奇迹遗迹,好热,一整天,晒成乳猪袅……

旁白:对于一个更新很慢的人来说,一切皆是借口……

PS:拍到非常非常帅的柬埔寨小帅哥,擦口水,口水啊……

6

有护士跑过来与这医生说话,他便没有再问下去,严子非与我也没有多做停留,拿了药之后便走了,往外走的时候我想跟他说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事情,但看他面色疲惫,略带些苍白之色,不知情的人看到我们俩个,说不定会觉得刚才从诊疗室里出来的是他。

我们再次上车,夜已深,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晚餐结束,孩子们下楼放烟花的时候到了,整个城市都热闹起来,空气中有烟火的味道,雾腾腾的,不时有大蓬大蓬的烟花在头顶绽开,照亮漆黑天空,那五色斑斓的光一直落到我们的脸上。

车子驶出医院,背后的大楼在明灭光线中安静沉默,严子非也是,我本能地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最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叫他,“严先生,对不起,我今天麻烦你太多了,你不用送我到学校,只要有公车站就可以了,我会坐车回去。”

他似乎被我的声音惊动,转过脸来看我,目光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最后却是笑了,温和地,“不要介意,你并没有麻烦我。”

我胸口一落,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忐忑。

“可是我已经耽误你那么长时间。”

前车在路口停下,他缓缓刹停在那辆车后面,前车的尾灯光芒微弱,路灯晕黄,透过前窗落到他的脸上,明暗分明,让他的侧脸如同雕像――但他是有温度的。

红灯一闪而逝,他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只是在起步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

“吃饭?”我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时候,大年夜啊,一起吃饭?

“你还没吃是吗?”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严格来说,吃了一个开头,两口冷菜。

“我也没吃,一起吧。”

我震惊,年夜饭,一家团圆的时候,我吃了个开头,他竟然比我更惨,到现在还没吃过。

他仍在等我回答,慢慢又补了三个字,“可以吗?”

我从没听过他这样说话,略带些请求,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模糊,或许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在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待着,就连他,也是一样的。

我们在一家很小的日式料理屋里吃了两碗热腾腾的拉面,因为所有的中餐馆都是客满,桌桌家人团聚,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在享用早半年就订好的年夜饭,最后还是在街角找到一家亮着灯的料理屋,里面倒是热气腾腾,但都是一些日本客人,老板看到我们这两张陌生面孔很诧异,上来用日语招呼,以为我们也是人在异乡。

严子非用流利的日语回答他,我听不懂,但两个人很快又说了中文,老板汉语说得不错,上拉面的时候硬着舌头讲了一句,“新年快乐。”

店里有很小的电视机在放节目,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哪个台都是喜庆热闹,饿得太久了,开始吃的时候我们俩个都很专心,谁都没有说话,长条桌,椅子很窄,旁边都有客人,我们肩并肩坐着,吃的时候时不时肩膀碰在一起,很暖。

拉面非常好吃,汤是白色的,上面的猪肉片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煮的,软烂香滑,几乎是入口即化,我是最爱吃肉的,尤其喜欢煮的烂烂的那种,第一口下去就忘情了,忘了面忘了汤,先把那几片肉吃得精光,吃了一会儿觉得热,鼻尖都冒汗了,一转头看到严子非在看我,估计是没见过这样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让我顿时脸红。

他却没有笑我,渐渐目光温软,忽然说了句,“我以前有个朋友,和你吃饭的样子很像。”

我握着筷子惭愧,“你的朋友……是吃得很多很快的男人对吧?”

他这次笑出来了,边笑边说,“不不,也是个女孩子。”笑完慢慢垂下眼,“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我没明白,“她走了?出国去了?”

他没有答我,只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脸却转了过去,用日语对老板说了几句话。

老板往我碗里看了一眼,脸上笑开一朵花,转身进厨房去了,一会儿端了一碟子肉片出来,一边叽里咕噜一边双手放到我的碗边。

我默,这是……拿我当肉食动物了吧。

我抬头,正要解释我只是抵挡不住诱惑先把肉吃了而已,并没有想多要一盘的意思,但屋外突然炸开巨响,有些客人欢呼起来,在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中大声讲话,互相恭喜,我看墙上的钟,原来是十二点了,除夕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年来临了。

气氛热烈,我情不自禁被感染,放下筷子,捂着耳朵对他说话,唯恐他听不到,一字一字很用力地,“新年快乐,每天开心。”

这是我的心里话,说给他听,也说给我自己听。

他一开始并没有听清,用嘴型问我“什么?”我凑过去,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弥漫开来的硝烟味里夹杂着他身上的清淡香味,还有皮肤间散发的暖意,我忽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只是不想再移动分毫。

这个男人,数次对我伸出援手,帮助我,对我好,这样寒冷的夜里,因为我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驱车而来,关心我被谁打了,带我去医院,与我坐在一起吃完这一年里的最后一顿饭。

对我来说,他是温暖的,极目四顾,也只有他,是温暖的。

我从未这样渴望时间静止过,或许这是我这一生能够与他最近的距离,仅此一次而已。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我之前所想的一切完全推翻,他对我点头,然后伸出双手,我惊住了,简直是目瞪口呆。

因为我在爆竹,烟花,欢呼,击掌这所有的一切喧嚣声中,得到了一个拥抱。

他在我耳边说话,慢慢地,温热的气息落下来。

他说,“你也是,每天开心。”

我想笑,又想回答他,但是眼泪忍不住,已经先行流了下来。

见过连土豆都没种却在地里挖出钻石的农夫吗?

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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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我回来啦,嘿嘿,晒得如同烤乳猪袅

旁白:描述一下,晒出n处痕迹,脚面上白色的夹脚凉拖印,手腕上白皮手表印,肩膀上吊带衫印,脸上墨镜印……

海:还要不要见人呢?见人怎么解释呢?哈姆雷特式的思考………………

7

严子非把我送回学校。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那个拥抱仿佛将某些固有的东西打碎了,但是谁也没有准备好迎接随之而来的变化,只好沉默。

我渐渐忐忑,开始回想之前的所有细节,我拨电话给他,他来了,带我去医院,又与我一起吃饭,对,他给了我一个拥抱,但在那种情况下,不拥抱才是奇怪的吧,但是我的反应呢?

我居然哭了,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也知道这反应是不正常的。

我哭什么?受了委屈?向他发泄?还是喜极而泣?

哪一条都不是好理由。

我怕他误会,更怕自己是误会了,这样的误会是致命的,说不定会导致我再也见不到他。

车停在寝室楼门口,校园安静,到处都没有光,要不是他,或许根本就没可能把车开进来。

我从未见过有人拦下他的车,无论在哪里。

我们一起下车,我抬起头与他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

“严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刚才在料理店里……我知道那是因为除夕夜,不不,是因为新年零点庆祝的时候大家都会那么做,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还有,还有今天真的谢谢你。”

我这一番长篇大论在心里不知打了多少遍草稿,但一出口便开始语无伦次,坚持到最后我整张脸都红了,下巴习惯性地往下缩,恨不能把头都藏起来。

他静静听着,眼睛看着我的,黑夜里带着光的剪影,眼里有许多莫名复杂的情绪都融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也不敢仔细看。

他最后说,“好的,常欢,不过你不用谢我,今天应该是我谢谢你。”

我猜不到他这样的回答,一时张口结舌,他仍立在我面前,许久又说了一句,“或许……”

或许?我等他说下去,但他却已经转身,与我告辞,竟就这样走了。

留下我,立在最熟悉的寝室楼门口,恍若一场大梦。

我最后走进寝室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幸好这儿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学生,而阿姨在这段时间与我的单独相处中已经与我建立起了非同一般的革命情谊,特别是刚刚离去的那个除夕夜,要不是姑姑将我带走,这时候我应该已经与她一同完成了一顿热热闹闹的饺子宴,并且一起吃着看完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了。

也因此,当她听见我的叩门声之后,非但没有抱怨,还特地披衣起来开门,招呼了一声,“才回来啊,年夜饭吃得怎么样?”

我看着她,有些恍惚,她便笑了,“这孩子,是不是喝过酒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我回神,抱歉着,“对不起阿姨,让你一个人过年了。”

“说什么呢?跟自己家里人过年要紧啊,我要不是过年没买上票子回不去,谁在这儿值班呢?刚才跟家里通过电话呢,我小孙子都会叫人了。”

我知道阿姨从安徽过来,平时很少提及家里,或许是不愿提,但今天她这样一讲,却让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并不是不愿提自己家里,只是不想我难过。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就连过年都不能回家的孩子,不要太多谈论她认为所缺的东西,这是最朴素的体贴。

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姑姑家发生的一切,鼻酸起来,慢慢答了句,“谢谢,阿姨,新年好。”

阿姨打了个呵欠,推推我,“新年好,阿姨可没红包给你,快上楼吧,明天早上下来吃饺子,剩了好些。”

我点头,上楼去了。

这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以为自己会无法入眠,没想到事实却是沾床便睡着了,还做梦,梦见妈妈,她在老家简陋的厨房里煮饭,我坐在她旁边择菜,不停地跟她说话,最后她回过身对我笑了,递给我一碗红糖炖蛋,热气腾腾的,很香。

我接过那碗红糖炖蛋,低着头说话,对她说,“妈妈,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好像看不到我。”

妈妈没有回答我,我也一直没有抬头,因为心里害怕,怕再看一眼,其实那儿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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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拜晚年!虎年大吉,事事顺心,^-^

报告最近情况以及计划

最新一本现代文完稿了,是关于婚姻生活以及破镜重圆的,正式开始连载,地址在文集……

常欢……一直耽搁着没写,不过可以预告,这桥段之后,此磨叽磨叽的两个人,就会在一起了,至于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容后再表,容后再表

旁白:难道你不怕被打死。。。。。。。

海:擦汗,为什么没有继续常欢呢,因为接下来最急迫的计划是――――OMG,是平安

平安,娘对不起你啊,抹泪扭头泪奔数百米,躲开无数飞刀

希望平安能够在六月完稿,之后可能再是常欢mm

常欢,娘也对不起你啊,抹泪扭头泪奔数千米,躲开无数砖块………………

最近这段日子,就连载新文了,PS:新文分割线下开说咖啡馆故事…………这样的话,大家……会否对我下手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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