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Immortality（1 / 2）

（驻芒者）

接收器传来不稳定且微弱的声音。

信号嘈杂，出现一对男女的低语。

我。很高兴……即便我不在了

你能收到这条消息……也能学到许多

危险——如影随形……肆意妄为

之前发生过的事……醒来怎么做

应该就知晓……坚持行动

成长。总是伴有代价……相信

坦率和镇定，俩人共同说道。

海风吹拂着浪花，一个双马尾的女孩坐着。荷包拿出半透明手机，她用手点了几下，弹出一个聊天框的投影。

“爱琳娜，今天晚上的活动会有丰厚的奖励。我们氏族等你哟。”三月一十七日来自好友的留言。附带合影一张。

“这些家伙。”

爱琳娜挥手关闭动态全景，蔚蓝的海水逐渐变白。她打开衣柜，换上一件挂有名牌的衣服（探险者徽章），带上VR全息投影仪。

无关阴谋；奇装异服的研究者，齐刷刷地站在盛装的莲台外。一圈强光挂在护目镜上，助手娴熟地调整各项指数，他垂下头，十分安静。

“熔点高的金属，可塑性好的材料，这次颇有希望成功。”

“是啊，我们的失败换来了成果。”其他人相互打气。

“做得很好，快把实验体放进去，”一袭金袍，袒露着左肩蓝色的皮肤。拜勒斯交叉着双臂俯瞰仪器。前阵子议会正式批准训练天诺战士，那是一群还没有掌控虚空的孩子，只能利用传识装置控制体内猛烈的巨兽。

“是，实验体正在转载……”

助手沉思，老师作为奥罗金帝国的首席科学家，国家多少会尊重他的意愿。他秘密复活玛格丽丝的做法被议会得知，和上层贵族的关系搞窒息了。

侍卫把只有一截半身的女性感染体丢进实验室内。

“二殿下吩咐，暂存尸体。”

“跨越星系的帝国没了其他地方了吗。”拜勒斯脸色大变；侍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研究院制造了数不胜数的优秀武器；他居然羞辱我们。”

“议会所规定的禁忌知识——生物技术。”

研究者们愁容满面，用清洁光线消除实验室内的病毒。他们正在检查感染者被咬的部位；女尸悬浮在光柱中。偶尔敏感的颤抖，如同一只随时会被踩死的蚂蚁。

“老师，你怎么看。”

一张平面的斑点画面，染成绿色的病毒细胞正在吞噬和变异新鲜细胞，产生出一种控制性霉素。

“稍等…”拜勒斯驻立人体构造图旁，深思熟虑。

“拥有一副钢筋铁骨——我们将扭转与灵煞的战局。”

“老师，我们不能重蹈覆辙，它们已经失控了。”

“漫长岁月，岌岌可危。腐朽堕落，殁世战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奥罗金帝国被灵煞所取代了。创造者从来不会做出一个比自己还完美的生物。”拜勒斯打开实验室下方的圆盘，随之解锁的力量犹如灵魂涌入，所有人被虚空之境的庞大所吸引。女尸缓缓漂浮于空中，拜勒斯望着眼前感染的女人。被病毒缠绕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可言，霎那间，停滞的双眼睁开，把拜勒斯吓得不轻。

病毒的分裂速度远远的超出了预算；她怎么可能会活着。就像曾经的天诺。

“我要孩子！还我的孩子，”夏薇尔嘴巴沾满绿液。

一个被感染者拥有自主意识，寥寥无几。也许病痛的折磨不能让这种记忆被忘记，亦或是冥冥之中出现了救命的稻草。

“奥罗金战士，背负着守护议会的使命。跃跃欲试，只需要一点灵感，就能超越以往。家族，改良军队，星际的弧光。破裂安魂的血刃。”

夏薇尔用塌陷的双眼看着拜勒斯，让他回想起了曾执着于研究和保护天诺的玛格丽丝。骨盆凹凸明显，胸腔随着将死的器官鼓动，看不清一丝血迹。

“你姐妹会骄傲的。”拜勒斯伸出手指，像古圣图的上帝接触亚当。他嘴角诡异的上扬。

“它…它们…来了。”夏薇尔压根听不见话，只是生命的执着促使她，或者，潜意识的大脑里只有这几个字。

“我代表奥罗金帝国，给予你荣誉的提升。你也能实现为孩子活下去的这个愿望，就当作残存的人的希望吧。”

夏薇尔缓缓闭上眼，温柔的咬破嘴皮。

“感染者已输送，开启第二代殁世战甲制造程序。”助手抬头，一具干枯的躯体放在铸造台上。他捂住鼻子，情不自禁的呕吐起来；似乎忽略了琉璃屏障。这种味道是老师用海明斯寄生体改造过战甲所散发出来的恶臭。

智能方块奥迪斯控制着四条半机械手臂，伸向散乱的部件，一阵火花四溅。虚空本是生命无法抗拒的诱惑，这种最具神圣的奥秘，给予了奥罗金足够存在的依据。现在，它要给予wf新生命链接的通道，光的尽头便是新世界（战争）。

蓝刃（贵族）急匆匆闯入实验室。

“你的贡献难以使我放任。你过度的疯狂，擅自复活玛格丽丝受罪之人。你知道会导致什么后果吗？”蓝刃手握剑柄，眼神犀利。

“玛格丽丝她做错了什么，议会自以为铲除得了他们对天诺的顾虑，于是拿走了她的灵魂！”拜勒斯怒不可遏。

“t2u星球的殖民不也是议会的决定。”

“那是你们的责任！是你们设计出了灵煞这种怪物。”蓝刃显然不太相信。

“我们需要真正的战士，而不是一群受议会洗脑的家伙。”

“可别忘了，背着议会把天诺藏匿月球。想编造谣言，乘机造反？哼，就在这里死。”蓝刃杀气逼近。其他人把目光投向了拜勒斯，从服饰里掏出便捷枪。

虚空无处所，仿佛似琉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蓝刃攻击了拜勒斯，横住，吓得他连忙坐地上。拜勒斯向空气中释放了实验孢子。

“究竟是什么让剑术高超的大师沦为了别人的工具。”

“叛徒，把你的嘴闭上。”蓝刃低头闷笑，刀尖一晃一晃。

机械手把精密的系统连接进女人的脊背。

帝国的军队正从实验室的通道跑出来，整个地盘瞬间像流星轰击了大地，嘈杂了起来。研究队员正和奥罗金军队交互火力，子弹在耳边穿梭，枪械迸射出刺激的火花，连人带仪器一团爆炸，破碎琉璃变成锋利的尖刃扎进士兵的眼瞳。他们捂住眼睛疼得死去活来。

阴暗与不详枢结；蓝刃一脸计得而成的笑容。拜勒斯手指向铸造机像似警告，子弹差一厘米射进助手的脑袋……而他刚完成数据调整。

一个头戴金属梵笠的人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研究员举枪射击，他旋转刀身把飞来的子弹全部弹开，军队回头突刺，他一个顺步，提起左手的刀头重击胳肢窝，军人疼得掉落武器。

“放开他们吧。”

门口站着一位端庄的女人，让人行动骤停的力量从她身边消失了，整个房间又沸腾起来。助手趴在奥罗金仪器上，一摊红色渗散。

“红刃，又是你来捣乱了。”刚说完，蓝刃闪击。

只见二人的身形快得像书法上写字一样，刀光剑影，风云变幻。波及到余光的人发出惨叫声，所有假意带来的军队已倒下，尸骸遍地。

瑞刀劈来。蓝刃招架，毫不犹豫的猛刺。

“许久不见，武技下降了不少。”此话了之，蓝刃杀气沸腾。

“对于你而言。足够了！”

掌开的侍刃从蓝刃惊愕的表情反转，红刃右手接过，一刀毙命，摆弄玄虚，行云流水。

“你…你这样做徒劳无益。”

“废话。”

二人又打起来，一人刺、夹斩，一人顶丶挥斩。红光变化莫测，直击人无法察觉的方位，挥砍之人的果断犹如猛虎下山。蓝光狂乱不激，以猛烈的攻击直搓敌人要害，又以缓和的动作让敌人无计可施。

“你怎么会来这儿！？”蓝刃脸上布满刀痕。

“议会知道你跟灵煞勾结的事情了。吩咐我来清理门户。”红刃见招拆招。

二人的谈话间夹杂着铸造机嘈杂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激光声中，战甲的雏形出现了；完美的弧线，生动的颜色，机械臂仍然一丝不苟的焊接。

“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我用了屏蔽器，一切讯息都不可能会传出去。就算有人听到，也早就被我杀了！”蓝刃站不住脚跟了，被红刃一刀斩开头盔。

拜勒斯惬意的鼓掌:“玛格丽丝所受之苦，如今有人适得其反。只是灵煞通过虚空虫洞时我已经觉察到这一点，于是秘密复活了玛格丽丝，以证明我的观点。”

“莲。”

一个身影，一个微笑最为神秘，头戴花盔，上束皮衣，高挑的身材，黄肤的颈项，飘动着一条蓝色的围巾。女人缓步走来，静雅而端庄。

“这…绝对不可能！”蓝刃惶恐盯着。

“莲。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煞穿越虚空后，我读取到一份加密的信息。那份诡异的信息恰好是二殿下进入奥罗金密室发送至前线的情报。包括我方武器库的信息。”

“你确定？你在胡编乱造！”

“我获得许可，对奥迪斯记忆中一些关键信息进行处理，无意间发现了灵煞的踪迹。”面对逐渐失控的蓝刃，莲不以为然。

“就算你能侵入系统，怎么可能破译我的密钥。”

“很简单。”莲故作镇定。

“快告诉我，灵煞究竟有什么目的？”红刃高举燃烧的侍刃指向他。

“可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黑暗的气息逼近；灯光不断闪烁。

“娜塔，我的女儿。”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在间切的位面下，蓝刃散发出血红的杀戮，刀身随着愤怒的高涨，变得越来越大。

“啊！”蓝刃捂住痛苦的脸，病毒在伤口处蔓延。倒下的人也重新复活，他们寻思奇迹般地恩赐。异常的兴奋占据了濒死的面孔，忽然，异物从他们伤口处绽放开来，阴生恐怖。如一条条活力十足的千足虫。

“突变，不可思议的诅咒。如铣削般，无人与之对抗。娜塔，我最重要的母体，快回到我们身边。”

红刃眨眼间连砍数个招式，滋滋作响的刀声在耳边回荡。他已然察觉到了，蓝刃的身体变得坚不可摧，曾几时斩铁，今丝血未出；它光是抬手，地面就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就让血红的地毯为我们铺路吧，娜塔。”

“这里不是你嚣张的场合！”侍刃原本的招式是固定的；红刃紧握手中的武器，敏捷而凌烈，轻鸿般削去蓝刃的头颅。

这怪物的护甲远比想象的高，反弹的技能扎穿了左臂。

“哈哈，一切都结束了，我将成为主宰。”蓝刃的皮肤变得湛绿，简直像水华一样，表皮下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病毒。

莲惊讶的注视着红刃。手上的刀鞘突然被截成两半。

“啊哈~”膨胀的腐肉让蓝刃全身变形。

异变体下一刀直接捅向红刃的肚子。夹住刀的双手滴流着鲜血，愈来愈近。

“娜塔，他们究竟把你怎么了。在穿越节点时先驱遭遇了虚空之力的侵袭。”

“莲，不要听魂侯的话。快离开这里！”红刃用手死死抓住逼近的刀页。

毫不畏惧的莲，散发出了威严的气势。

“我清楚过去，接下来该怎么做。”

“创造者控制住了你。我的灵体被烧得所剩无几，娜塔，随着时间推移，你会明白自己的使命。”

终于，变异体孵化出了意识，像丧尸般扑向了她。一群小孩显现，他们眼瞳透白。虚空能量不断打向变异体，炙热的激光疯狂灼烧它们。

“天诺，战争已经爆发。”

整个实验室全是鲜血，铸造机冒出白色的蒸汽。

“大哥你真是可怜，”怪物使出强劲的威压，剑风划开了红刃的衣裳；噗——怪物抽出刀身，血液顺着刀刃流下。

“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红刃口吐鲜血。

“你倒不能死去，因为啊，你死掉，父亲肯定会怀疑了。”怪物分泌孢子，它一把掐住红刃的下巴全倒进嘴里，裸露的肿瘤令人作呕。

“你们已经毫无退路了，与我合为一体，我们将变得无比强大。这种原始的构造将由猩红的力量而进化。”其余的感染者爬向怪物，竟被脚下的菌丝缠绕，盛放的颗粒起起伏伏。向四周弹射粘稠的液体，把一行研究员、士兵覆盖了。

“杀掉他！”无数噩毒的声音传来，此消彼长。黏壁下那张颓尽毛发的脸，因窒息而面目全非。

“就是他，万能创造者啊。我们已是杀戮的机器。”

莲的脑海闪过事故的碎片，她看向孩子们。

“杀掉他！！”

粘液变得僵硬，犹如生物地甲壳。

“我要繁殖，不断——”

嗦！巨大的触手飞来，准备杀掉瑟瑟发抖的拜勒斯。莲的背后走出个孱弱的女孩；她举起手掌，炸裂的火花向四处蔓延……她与怪物的力量击打在一起，威力的波动让墙体松动，更多触须钻出了菌丝覆盖的入口。

“爱琳娜。你为何这么做。”即使勇气可嘉，莲也不想看到这孩子的牺牲。

“我向来不承认软弱。因为生存本能。”

“恐惧。不会带给你太多的理由，看清那未知的答案，沉默不语。便是毁灭，永尽无声。”

“没人能窥视我们的秘密。”

爱琳娜用虚空能量制造了一圈净地，过界的异变体被彻底湮灭。

“居然能徒手制造虚空护盾。丝毫不逊色殁世战甲。”

“加入我们。你将拥有永生不灭的力量。”异变体把尸体吞没，积蓄突变。

“你们快走。我会削减它的生长。”爱琳娜一念间摧毁了以蓝刃为载体的异变体。入口的门禁隐隐约约。

增生的触须与墙体摩擦，抗拒着虚空烈焰的灼烧，几近毁灭，又超脱死生，向莲、天诺、拜勒斯等人挺进。尖角螺旋伤害倍增。

“快点！！我要抗不住了！！！”爱琳娜拼命按住手臂。仿佛那是连接虚空的白洞。

汗滴滑落，越演越深。

随着无数数据的融合，启源系的初貌展露无遗。太阳光照在导航系统上，倒影着蜘蛛模型，檀识雕像；各式布偶乖巧的站立。

一只雪白的库狛从内舱跑出来，爱琳娜用手抚摸它的下巴。

“大白。”

“汪汪。”狗子冲她笑。

“大白！”

“汪汪！”狗子转身一周，站起来；脚垫放在她手上。它吐出舌头哈气。

爱琳娜在装备栏换好了心怡的战甲，打开通讯设备，传送至氏族页面。几位小伙伴围在晋升祭坛旁。

“你来了。氏族大佬升级了氏族空间。”

“嗯。”

“这里可以领取一万单元，用于升级战甲和武器的卡片。”

“知道了。”

“喂。我们要去太空城，一起吗。”

“什么。”

“服务器中构建了一座虚拟的城市。听说，是一个网络天才与游戏总监达成了协定。”

“对，对。那个城市，哇，简直宏伟得不得了。就像一个隔离区…不，是像伊甸园。”旁边的圣剑像个小孩，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系统升级，页面优化，场景变得真实。爱琳娜甚至能看见战甲上的擦痕，就好比看见靓丽的班车那么显眼。

“黑客不应该这么做。”

“第四人称过时了，你还在乎。都几十年了，好好享受第一人称吧。”

“对。我们从来不管那些事，更新什么就玩什么。”

“好吧。可是自己的模样不就看不见了嘛…”爱琳娜感觉，她的眼，通过指挥官，各种感官，也通过感知器传来，强行灌入大脑。这不符合游戏公司的标准。她越想越不对劲，游戏变得好玩，不含糊，既然如此，也就算了。

“你跟我们组队。第一站是虚空，我们要驾驶飞船尽快前往。”花甲发出邀请。

“要是晚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爱琳娜接受邀请后，数码像时光隧道般。颜色不同的飞船在枢纽处集结，仿佛蓄势待发的游鱼，仿佛嘒彼之星的猎户座。它们成群结队的在太空中滑翔，准备进入迁跃虫洞内。

“为什么要骗我们。不是说好维护社区的安全，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奖励吗？”灵薄狱激昂的样子。

面对玩家质疑的话，他们商量给予相应的权限。但是，令人绝望和窒息的噩梦随之到来。

“多谢你们的维护。由于…部分服…务器的问题，该太空城会暂时性的关闭。”系统的话语似警戒，在众人耳边回荡。

退出游戏——该操作错误。请勿频道操作。

切换战甲，毫无反应。

磁力跟灵薄狱等人准备强行离开游戏世界，他们手持步枪，对着主控室的守卫一顿扫射，树脂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弹孔。磁力双手汇聚一颗能量球，向他打去。

“爱琳娜。快醒醒！”

她躺在岩石上，烧焦的衣服多一块少一块的。花甲拾起探险者徽章，眼神踌躇。

“我怎么睡着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圣剑呆站着。

“我们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