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褚先生白天去长安街看房子。带领他去的是一家地产公司的员工。褚先生看过房之后很满意的问能不能让价。他说这已经接近最低价格不能再让价了。褚先生知道想在长安街买套房子不是很容易的,毕竟这是在主城区,周围多是国家机关单位,没人担保是不好办的。但为了女儿他还是肯舍得倾囊而出的。

“褚先生,您看上这所房子了吗?”

“噢,我还是满意的,我,我回去还要我女儿来看看,她如果满意了我没意见。至于找担保人我想就不必了吧。”

“褚先生,这是必须要有的程序,这是主城区不是郊区,住在这儿的除了本地人,外地人购房都是要有人来担保的,不然我们公司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这个希望您能理解。您既然是给您的女儿买房子何不让她住的踏实些呢?在这儿每天可以看到升国旗,看到这世人瞩目的万人广场,这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啊。”

“你说的是,这样吧,我回去考虑好了给您电话。”

“好的先生,再见!”

褚先生乘坐快速公交车。

公交车穿过市区,褚先生觉得刚才看的那所四室一厅的大房子的确很好,眼前掠过的城市风景让他更想把这个最好的礼物送给女儿。是的,没错,她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属于她自己喜欢的大房间了。想到这儿褚先生不由得想到了他去世的妻子。然而,公交车在停靠站台的时候,上来的乘客急忙找座位。褚先生下意识的让了座。这个老人站稳后,扶着座椅小心的走过去坐下,说了声谢谢。褚先生挪了挪脚步,站在车窗跟前。公交车加速跑起来。上了高架桥,看到的是高楼林立和一片片废墟被绿化树木遮掩。高出地平线的雾霾开始升腾起来。“没想到这北京的空气也会这样不如人意啊。”

不到半个小时,公交车到了站台。褚先生下了车,在高架桥上看着国际城的整个建筑是欧式风格。他想,住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个地方。而现在回去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

张瑛从学校回来就躺在床上。头开始疼起来。

褚先生一边高兴地想着女儿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一边快步走着。房东看到是褚先生便说:“您待会儿到过来一下,有点事找你。”褚先生表情镇定了一下,“好的,我一会儿去。”

在门口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褚先生便说:

“瑛瑛,开门,是爸爸回来了。瑛瑛。”

褚先生接连敲了几次,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女儿会不会不在家,还是,不对,这个时间应该放学回来了?家里该有人,瑛瑛!”褚先生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来开。这可吓坏了他。他没有慌忙,直接去了房东的屋里。“您这不是有监控吗,麻烦帮我看一下我女儿这个时间点有没有回来,谢谢。”

房东看褚先生着急的样子,慢慢腾腾的穿着拖鞋移步到监控显示屏前,漫不经地打开。“喏,你自个儿看吧。”褚先生调了一下时间。显示屏里看到女儿是这个时间段回来的,监控里有个人影确定是自己的女儿瑛瑛。

“没错,是她回来了。怎么不开门啊?”褚先生自言自语地说。

“好的,谢谢啊。”

褚先生转身要走,房东懒懒的说:

“唉,你一会儿过来一下。”

“嗯,我一会儿过来。”

褚先生想到的都想到了。

“不可能,她不会知道的。十多年都过去了,她早已忘记了,我从没有跟她提起过。她不会去想的。她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把她带走。瑛瑛。”

褚先生又在门外敲了敲门。在门外各处看有没有可以进入到房间的地方,这时门开了。“瑛瑛,你没事吧。”

瑛瑛揉着眼睛,神情恍惚地说:

“爸,我没事,我困了睡会儿。”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从学校回来告诉爸爸一声。刚才把我吓坏了。”

“爸,我没事挺好的,就是头有点疼,可能是感冒了吧。”

“吃药了吗。”

“吃了,我吃了一粒就上床睡觉了。您在外边着急了吧。我没听见爸爸。”

“啊,没事就好,你回屋休息吧。好好休息,晚上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听话。”

“嗯,我睡觉去了爸爸。”

“去吧,好好睡觉,睡醒了头就不疼了。”

褚先生回到自己的屋里,刚要坐下,他想起房东有事找他。泡了一杯茶就去了。

“您找我。”

“您自个儿看吧。”房东把监控打开。“这是什么呀。”

“你是不是去那个女的,门口晃悠了。”

“没有啊。”

“我在监控里看的一清二楚的,那个女的也来找我了,说,‘我就不认识他他就敲我的门’有这事没有。您自己只说吧。”褚先生解释说:

“你看错了吧,我这几天白天没在家。”

“不是白天是晚上,你看看时间,是几点,是晚上十一点钟吧。你说你一个男人还有个女儿,怎么去敲一个不认识的一个女人的门呢。你要是找就去外面找,别在我这地方骚扰这个女的那个女的,她是我的房客,万一真出点事是你担责任还是我担啊,你没看门口贴着那个什么吗。”

褚先生见过那张帖在地下室门口的警告标语:“禁止卖,黄赌毒。一经发现追究法律责任。”他不想再说下去。“我以后注意,这不是我。”

“你呀,找到房子就搬吧,出了事我可不想让警察来。你什时候找到了给我说一声,就这样吧。”

褚先生刚出去没多远,房东嘴里唠叨起来:

“挺大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想找?大街上多得是,别往我这儿找麻烦啊!这种男人也配当家长?”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让他搬走不得了。”她的男人抽着烟听到过来说。

褚先生低着头回到屋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呢?不管他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说让她说去。

他在女儿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女儿叫爸爸的声音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了。

不知什么时候,褚先生听到有敲门声。接二连三的敲着催促他的美梦瞬间消失了。他迷糊着睁开眼,隔了一会儿极不耐烦的说出俩字:“谁呀?”

昨晚上张瑛没有睡好,这会儿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打开灯,窗户外面是阴暗的墙壁仿佛与世隔绝一样嗅不到一点阳光下生命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向上看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是明亮的还有那棵杨梅树。她打开窗户透气,向上看,看到了树荫里斑驳的阳光照射反射出来的斑驳墙壁。“外面一定是好天气。”她在脑海里想象着这样的好天气应该让爸爸带着自己出去玩,所以她早起来就去敲爸爸的房门。她不敢用力敲,间隔着敲了几下。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褚先生习惯性地醒了。在刚才听到敲第一下门时就醒了。从敲门声里她听出是女儿在叫醒他。他有睡觉的好习惯,就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响声才能睡去。如果听到有声响不管是谁他都会在心里鄙视,当然女儿是除外的,他不能让女儿不高兴。他始终相信瑛瑛是个懂事得好孩子不会不懂得爸爸的辛苦与劳累。

然而,今天的这个敲门声他确实不知道是女儿在故意叫醒他,他以为是那个讨厌的房东老婆。所以才迷糊着睡意喊了一声“谁呀?”后仔细想了想。回想到敲门声时轻轻地,他猜到是女儿,便起床来了。

“瑛瑛,你起来了。”

“嗯,爸我起来了。是我叫醒了你。”

“我知道,饿了吧。爸爸洗把脸去给你买早饭去。”

说着褚先生拿着脸盆牙膏,牙刷,香皂,毛巾去了房东屋对面的洗漱台。右边是男厕所,洗漱台外面是女厕所,直对着里面是洗澡间。只要走上去,就能闻到一股混合的怪味儿里湿气湿润着你的喉咙还有你干净的衣服,这是最不让人高兴的。一天里不同的时间段,会有人不约而同的来到这儿洗漱,上厕所,洗澡,抽烟,完后谁也不认识谁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出穿一件干净的整洁的衣服出门。这个时候房东从监控里看到没有人在再出来洗漱了,她才出来搞卫生。因为自己体态臃肿,这个活儿基本上是承包下来,男人呢,在屋里没事嗑着瓜子抽着烟,或是到上面擦一下自己家的黑色小轿车,算是自己的工作吧。女人是不反对的,她自己也想开,只因身体太胖坐进去就浑身出汗,索性干脆不去开,坐在后面摆出一副在家最高领导者的姿态。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是他男人对她最温顺的一点,这是爱他的理由。男人戴上眼镜的时候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就像个学校的老师一样。但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有自家女儿听得懂,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方言都能听得懂。孩子们是说的普通话,倒不是听不懂父母的话,而是不会说,觉得没有在学校里说的话,老师说的话好懂,也就懒得说出来,只顾看动画片了。两个儿子挤在一把椅子上专心的认真的仔细地看,妄想自己就是在里面演动画片的。

房东是不介意兄弟俩挤在一把椅子上看的。

为此,文先生便成了一个好房客,房东以为是这样的。走到顶头左拐靠里边第一个门。

端午节的第一天,我便在屋里待了一整天,哪儿也没去。天气闷热叫人不耐烦想发脾气。但一看到房东老马的狗笼子就怒目而视了。前天还听到他跟邻居老四借剔骨刀。今天什么话也没说。我做饭时闻到一股狗臭味儿,想起老马说的话,我就开始盼着他把狗弄走。这一晚,我将就着做好饭,在屋里吃过。老马凑了份子钱去喝酒还没有回来。

赢先生把法院传票装在一个白色的信封里。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我刚到公司,小张就慌慌张张的过来跟我说:“老板,刚才有人来找了。”我问他谁,她吞吞吐吐的说:

“是去年在公司办理会员的一个客户,说是要退款,我让他在屋里等着,您看,要不要叫经理当面处理一下。”

“这种事你问我?”小张缩着身子退后一步,看这老板的脸色。“那我先出去了。”

整个白天我都在给赢先生打电话,要么是打通了没人接,要么再打就是暂时无法接通。我心神不定的在我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怎么会出这事呢。”

我想找文先生帮忙解决,文先生说,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再请他帮忙。说完挂了电话。可我想去找文先生,却不知道到他住在哪。

文先生知道褚先生住在这儿,他想去看看他的那幅作品出手了没有。

“褚先生在家吗?”他敲了敲门。

好像是张瑛听到就出来问:

“您找谁。”

“啊,我找住这儿的褚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屋里没人吗。”说着,张瑛走过来。敲了敲门。对他说:“可能是我爸爸一早就出去了。”

褚先生早起去给女儿买早饭了。他一路上走着,心里忐忑不安,始终对自己的这件艺术品下不了决心。但想起房东说的话。一股无名火就冒上心头。“这个可恶的房东,自己以为了不起了,拿监控录像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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