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文先生还站在门口等着他。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张瑛看他不像是爸爸的朋友，出于礼貌她还是陪着他等爸爸回来。

“我爸回来了，爸，有人，”张瑛走近小声地说，“他说是您的朋友，他在等您，我也只好陪着等啦。”

“我女儿真懂事。”

“那是啊。”

“您的朋友嘛。”

“您好，您是？”

“您好，褚先生，我们见过面的，您忘了上回。”

褚先生不好意思拒绝来访的人，，这个人他见过，一时想不起在哪儿。“您请屋里坐。”顺手把早饭递给了女儿。

“爸，我回屋了。”

“把早饭吃了。”

“知道啦。”

文先生让进屋里坐下。

“给您沏杯茶。”

“噢，不用了，谢谢！”

“您找我，有事。”

“有个事我给您说一声，您知道最近市里几家拍卖行让人给举报投诉，这事您知道吗？”

“听说了，那都是小拍卖公司，没有合法手续，客户投诉举报这很正常。要是换做我我也会投诉的。”

“您的那件东西找到大拍卖行了吗？”

“找到了，是北京一家有名的，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是有好的信誉，我也亲自去看过。”褚先生信心百倍地说着这家大拍卖行。

“那就好，我担心的就是您的这件艺术品会落入他们那些不知名的拍卖公司，说白了就是个空壳的小公司里。这样的骗子公司迟早要被抓的。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一眼。”

“好的，你稍等。”

褚先生把那件宝贝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取出来。

“文先生也懂古玩字画？”

“懂一点点，外行，呵呵。”

“噢，您展开来看。”

文先生看了一会儿说：

“这是见真东西，一定要找大拍卖公司，价格越高越好。您打算什么价格出手。”

“我？......怎么也得几千万吧......说不好，您看能值多少。”

“我是外行不懂这个，您既然想好了价格，出手也很容易。把手续办好就可以。”

“您喝茶。”

“好，谢谢。褚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希望如您所愿，再见。”

“唉，文先生，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了。”

“我们什时候再见面。”

“啊，褚先生您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助了，我自然会出现的，再见。”

褚先生目送文先生走到地下室的出口。

“这个人文先生让人捉摸不透，有意思。”

我在公司忙着处理这件事，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显示赢先生。“喂，赢先生，您找我有事。”我觉得现在可以跟他这样说话了，因为我有了领导者的底气。

赢先生叫我去拿一样东西。是他先挂的电话我才挂的。这个我又输给他，他不是我的客户，也说不上是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他是未卜先知的那种人，很神秘的就知道发生的事。我答应他下班去拿。

落地钟表就在我的办公桌对面的茶几旁边。是我从古玩市场买回来的，造价在一万左右。我并不是很喜欢，但为了能在我办公室里添置一些东西好显示出我是个有文化品味，修养的人士，我才不惜酬金买回来的。时间正好，员工下班了。

我开着车出了主城区到了西三环北路。

绕过辅路，上了高架桥。车不停的向目的地开着。快速公交车一闪就过去，那是4号快速公交。只要在高架桥上行驶，你看到的楼顶全是萎靡不振，不安分守己的。我没来及去看外面的一切，只顾着向前开着。再有十多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我的手机响了————赢先生。

挂了电话我把油门猛踩到底。闪电一样飞驰过五六个站台。我得意于我的车可以和跑车相媲美，但我还是减速了。

车拐到辅路，进入居民小区道路。绕弯儿过了银行，在国际城的北面楼底下找到了停车位。那些在市场上送货的三轮车横行着穿行，完全不顾及像我这样有轿车的。停下车，赢先生打来电话说，东西在底商一家水果便利店。我不认识这儿老板，但我说是赢先生让我来取东西，老板似乎很高兴。

“噢，你是来取赢先生的东西吧，喏，在桌上呢。”

“谢谢。”

“不谢，我们跟赢先生都是老朋友了。”

我没时间来回答他，拿了东西就直奔停车位。

我把车开出停车位，上了马路。扭头看后视镜，才看到包裹的上面写的是我公司的名字，收件人不是我。我纳闷了，是不是看错了，不会的。公司的名字一模一样怎么错的呢。难道是给我的吗？我是公司的法人啊？这个赢先生搞什么花样。我愤愤的说了一句话。然后我把车开到了主路，朝回家的方向驶去。天色已经傍晚，我肚子的确有点饿了。

我把车停在村南口的马路边。几步远到了街上，幸好还有卖吃的。我买了饭打包回来。回到家打开台灯，我的屋里飞着几只苍蝇，我无心去拍死它。吃过饭，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在耳边就有蚊子的嗡嗡声。我开始讨厌这嗡嗡声，猛地起来，点上一支烟抽着。那个包裹还在我的桌上放着我没有打开它。我犹豫着，忽然觉得这是个正当的理由。“我是公司的老板，一切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我都有权过问和干涉。这个包裹是给经理的，但明天去了公司迟早我会知道的。经理如果不报告，那她的责任就大了。打开它看看再封上，只要看不出来就无所谓了。”

我找出一把刀片轻轻地划开一个口子，拿出里面的文件。果然是公司的法院传票。我惊讶的看到的事客户起诉了本公司。时间是去年的。我一时搞不明白为什么去年的事到今年还没有结束。这件事我大概知道些，是经理自己处理的。可能没有处理好吧。我安慰自己，然后，封起来，看不出被拆开过的痕迹。喝了杯咖啡上床睡觉了。“明天再说。”

文先生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说，公司被客户起诉到了法院让系想办法解决。我在电话里嗯嗯了几声就挂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拍卖公司给褚先生打电话是在上午房东看见他的时候。房东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到褚先生就问：

“你找到房子就赶快搬吧。”

“嗯，我找到就搬走。”

张瑛洗漱看到房东跟爸爸说话，但没有听到说什么。房东走开，女儿问：

“爸爸，房东阿姨跟您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去洗脸吧，爸爸给你买早饭去。”

褚先生不想告诉女儿他们要搬离这儿。

张瑛感觉到爸爸有事隐瞒着她。

褚先生买好早饭往回走，拍卖公司又打来电话。让他今天务必把藏品送到公司来，有一个大客户看上了这幅作品。“褚先生您今天上午一定要送过来，这客户是归国的华侨，很有钱的，一定要送来啊。”

褚先生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会送过去的，什么时间他没说。

把早饭送女儿屋里。张瑛就一脸严肃的样子问：

“爸爸，房东到底跟您说了什么话，我就不能知道吗？我是您的女儿，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不高兴了我会开心吗爸爸。您说吧，我听着。您不说这，早饭我吃不下。”褚先生一听女儿不吃早饭，心头有些着急。

“怎么能不吃早饭呢，赶紧吃了上学去。”

“我不去，也不吃。您快说啊。”

褚先生为了让女儿把早饭吃完好去上学，犹豫了一会儿说：

“没事的，房东让咱们搬家。就这个事。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地方住，又要搬家了。”“哦，搬就搬吧，反正我在这儿也看不到阳光，搬走更好。好啦，我吃完饭上学去了。您也吃。”褚先生知道女儿会理解他的苦衷，这就够了。

“我吃完了爸，上学去了。”

褚先生看女儿走了，吃完早饭。把木盒子拿出来取出东西，用报纸包裹着，出了门。

他不知道文先生一直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