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兵戎相见（1 / 1）

紫萍的加盟仪式结束之后，甘松去了冬凌的家，冬凌问起了甘松家发生的事情。甘松一脸轻松地说道：“没事，不是挺好的吗？对了，昨天晚上，保安递给我两个面包两盒牛奶，说是我老婆给我的，是你送过去的吗？”冬凌羞涩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出来就好，昨晚我一夜没睡，挺担心的。冬凌拉着甘松的手，我们不干了吧，我们有医学专业，出去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的不好吗？虽然工资不高，但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冬凌看着甘松：“你说实话，我觉得它像传销，你觉得它不是吗？”甘松在做工作过程中曾遇到很多类似的质疑，他都强力的反驳。这次，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着冬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不能让我爱的人跟着我受苦，我需要努力给她创造更好的生活。我最多再干两年，两年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冬凌问甘松：“紫萍怎么样？”甘松不假思索地说：“挺好呀。”“怎么好呢？”冬凌反问道。甘松说：“人很漂亮也很聪明，挺勇敢的女孩，哎，可惜了，不是自己的业务员，呵呵。”冬凌说：“听说女孩刚来的时候冲动的厉害，如果是我，我都没信心留住她。听说你跟她聊了两个多小时，都聊的啥呀。跟你学学呗。”甘松说道：“没聊什么，随便聊聊，聊天最主要是真诚嘛。”“听说公园很大景色也很美，有时间我也出去散散心，我还没去过呢。”冬凌问道：“除了聊天，什么都没做？”甘松反问道：“做什么？马路上车多人多的时候，我就……”“车多人多的时候怎么了？拉她手了吗？”冬凌问道。

甘松心里一惊，原来症结在这里，好险呀，惊得一身冷汗。甘松把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甘松辩解道：“就是人多车多的时候提醒她注意安全，没拉手，真的没拉手。”冬凌说：“体系里漂亮的女孩儿这么多，你最好安分点，不要乱来。”甘松笑道：“你一百个放心，你是我的初恋，在我眼里，你最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王兵和决明都是我的同学，你可以问问他们我在学校是什么样子？”冬凌说：“他们是你的同学，即使你有丑事，他们也会包庇着你。那还有石韦、凌泉他们呢？我大学同学在这里这么多，你尽可以打听呀。”冬凌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打听？”甘松笑着拧了一下冬凌：“原来你还暗暗调查我？”冬凌说：“我选个人还不能考察一下？”甘松笑道：“随便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我从来没调查过你，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冬凌笑道：“你是看起来老实的人，心里老实不老实，只有你自己知道。“甘松笑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随着体系的发展，这个城市已经显得拥挤了，甘松的推荐人王兵带着决明的体系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发展。甘松和杜总留在了这里，杜总是甘松的间接推荐人，相处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甘松隐约感到杜总有了退隐的想法。

甘松最喜欢的一句名言是：“能够登上金字塔的动物只有两种：雄鹰和蜗牛。”这是的高中时读到的一句话，他非常喜欢。雄鹰之所以登上金字塔，依靠的是天赋，而蜗牛没有天赋，需要的只能是持续不懈的努力。所以，甘松把自己比作向“金字塔”冲刺的蜗牛，他也用蜗牛做自己QQ的昵称。传销也叫金字塔销售，“金字塔”曾经一个非常遥远的梦，现在已经近在眼前了，甘松能顺利登顶吗？

甘松已经开始单独租起了房子住，毕竟当做到一定级别的时候，不能一直和业务员住在一起，要保持距离感，更多的是安全方面的考虑。漫长地等待和煎熬，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前进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级别越高，越能够感受到这种利益的纠葛和博弈。推荐和业务员，最开始基本上都是非常好的关系，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等，当然也不排除一开始是陌生人。但是随着级别的增长，他们之间会有一定的利益冲突。大部分情况下权利是可以和平地交接，大家都遵循了一种默契的方式，但例外也不时地发生。另外一个体系发生的一件事情，给了甘松很大的震动。

临近春节了，甘松和几个主任一起聚一下，正在大家谈笑风生之际，甘松接到了南星的电话。南星是另外一个体系的A级。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趁着春节回家看看，但他下面好几个主任的电话都打不通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着急，他让甘松帮忙去几个家看一下。两个体系的中、高层经常也会有互动，所以甘松还去过那边几个家，他坐着摩托车去了他所知道的几个家。甘松在楼下张望，那几个家都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丝灯光，这让人很诧异。电话打不通，人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南星很着急，可是也很无奈，正是春运期间，他也不可能立马飞回来。因为南星在外面有单独的住处，南星给房东打了电话，让甘松过去看一下他的房子里有什么情况。甘松跟着房东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明显的异常。甘松走到与南星同住的业务员淑虹的房间，里面的衣服、行李、个人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人联系不上，私人物品也带走了，很明显人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其他人呢，难道整个体系一起走了？

甘松猜测有两个情况，第一，体系出现了重大的状况，人员都流失走了，甘松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出现了突发状况，这么多人都走了，那么在同一个城市甘松肯定会得到消息的。第二，可能就是业务员带着人集体搬走另立山头了。甘松和淑虹有过几次接触，她是一个比较柔弱的女人，以她的思想和驾驭能力，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能力把整个体系带走，究竟发生了什么？迷雾重重。

甘松知道他们可能是搬走了，但是他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他们又搬到了哪里，让人匪夷所思。甘松继续观察了其他的房间，没找到什么东西。不经意间，甘松瞥了一眼桌子，他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甘松拿起纸看了起来，这是淑虹写给南星的一封信。她在信中写道：“南总，您好！您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家过年的时候，南星之纪超纪总回来了。。。。。。”这里面有很多的故事，南星和他的推荐人纪超之前在一个城市，当纪超回家探亲的时候，南星带着整个体系偷偷搬走了。当纪超回来了之后，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同样的故事再次发生，当南星回家过年的时候，纪超再次杀了过来，把这个体系中层骨干召集起来。纪超当众宣布了南星的罪状，指控南星欺上瞒下、侵吞公司财物。所以公司决定撤销南星的一切职务和资格，由纪超全权代理。中层骨干自然对这些充满了疑问，当然有部分对南星不满的应该属于纪超的心腹，之前应该一直和纪超保持联系。当然，南星肯定也有自己的亲信，有些想给南星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但是没有机会了。纪超有所准备，直接宣读了纪律：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给南星打电话，随后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电话卡。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原来的电话卡没收，换上新的电话卡，就这样彻底断了联系。

纪超然后对这些中层骨干进行了承诺，鼓动着大家跟他一起走，不愿意一起走的，立即清理。就这样，这些中层骨干在利诱威逼之下，和他一起离开了。在信中，淑虹写道：“我很无奈，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该听谁的，我内心很是纠结和挣扎，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淑虹的字迹写得很潦草，也看得出来，是在很紧急的情况匆忙写完的。他们是如何离开的？又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年后，南星回来了，但他并没有来到这个城市，而是去了其他城市另谋发展。他拜托甘松把他的重要东西收拾一下，快递寄给他，那些不重要的东西都可以丢掉了。甘松理解他的心思，他不愿意再回来了，这个给他带来希望、回忆和伤感的地方。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南星告诉甘松，他的体系是如何离开，现在又在哪里。甘松猜测，应该是南星的亲信设法联系到他了，或者南星设法联系到了自己的亲信。甘松告诉南星：“如果你心有不甘的话，重新把自己的体系夺回来。“南星显然已经心灰意冷了，也许他的心疲惫了，也许他对这个行业看淡了，也许他觉得这样争来夺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和自己的推荐人是非常好的战友关系，曾经亲如兄弟，为了利益，哎……甘松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斗争的残酷，难道所有的A级都需要用这种方式吗？等有一天，自己和王兵是否也会为了利益而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