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油（1 / 2）

校服我和几个老师都看了很满意。特别是夏天女学生的半身裙子，裙子是到膝盖，颜色是竖着一道白加一道蓝组成，看起来清新，清凉，青春。如果有女孩子在太阳底下转圈圈，一定会迷倒很多男生的。衣服不出意外，在开学时，新生报到都会按时发放的，我按照估算多订了10套。

今天又要去林老师那里了，决定下定什么书。我还是一大早就去了，因为下午我还有其它的事忙。

“林老师，我买了一些大虾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您看放那里？”林老师开门后，我就提着虾往他的厨房进。

“每次来都破费，我再考虑以后怎么和你相处了。”林老师责怪到。

“您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来了，这些都是应该的呀！”我这时坐下，小蕾也在家见我坐下笑着给我倒杯水。我也对她一笑，小蕾说句出去买菜就出门了。

“你拿来的这些书，我都看了，也和以前的老师们聊了下现在各个专科学校的发展前景。你怎么看我们学校的未来发展？”我就知道来到林老师这，是我最怕最怕的。遇到他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不称职了，真是小巫见大巫。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我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我什么善恶的人没有碰过，只有林老师和雨晴他们两个，让我又怕又爱。

“实话实说，我是个务实的人，我就想着我们的学校挣钱就行了。”说的很没有底气，超没有底气。声音小的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其实说完我就希望他没有听到。

“什么？”看他的表情是听到了，没有听明白。

“我希望学校能成为龙潭市数一数二的好中专学校，更希望学校的学生未来都能有好的工作，好的生活。”我挺直腰板坚定的说道。

“说的不错，你刚说的盈利也没有错，毕竟我们是私立学校。”原来他听明白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学校有一天能从中专升到大专。”他很认真的问我，双眼看着我，好像在看我的回答有没有撒谎。

“当然想过，我还想到我们学校升到本科呢，但是只是想想而已。”我尴尬的说道，因为在林老师的人生字典里是没有吹牛，撒谎，夸大其词吧。

“做比想象困难的多，但是想都不敢想，又怎么做呢？我今天给你的建议是，你面前的课本都不要用，你就去龙潭市的两所大专学校看看，学和他们一样的课本就行了。我分析了你选的课本和他们的课本，对于没有学过的学生来说。接受都是一样的，你一定知道一个道理，人不逼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

“但是我们的招生对象有差别呀，那些学校招的孩子是考不上本科就上大专的，我们的是---”我闭嘴了，因为他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你觉得我们是两类学生，1类是男孩学个技术未来好找工作养家，2类是女孩混个文凭好找个不错的人家嫁了。是吗？哦，还有一类就是来混个文凭回家继承家族企业是吗？”

“差不多吧，还有一种你没有说，还有一种就是年纪小，早早不上学在家惹事，大人就把他送来让我们管，反正穷的不会送来我们这里的。”

“陆老师说的一点也没错，你固本自封不思进取，不懂得了解市场的需求，不知道学校存在的意义。你自己心里摆不正自己学校存在的意义，又如何领导学校往好的发展。据我了解，我们学校可是龙潭市第一所职专学校，也是第一所开计算机课的学校，看来你爸的眼光很毒辣，你站在他的肩上应该看得更远呀，怎么感觉你的现在就是在你爸的脚下。通过了解我也知道了你发生的一些事情，你还是和你爸有很多共性的，我相信虎父无犬子，所以我也相信你努力改变下学习下，你能带领学校做出另一番天地的。”他很严肃的说出这些，他的话有很多的意思，我都猜不透，看来子弹没有说我什么好话。我该怎么往下接，我思考好久。

“林老师，您不但但是我请的老师，在我心里您也是我的长辈，就像我的叔叔一样。实不相瞒，我的学校很难支撑了，但是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上一年招生就减少很多，加上现在市里陆续又开了几家技术学校，我也感觉竞争力好大。我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接收学校的，学校的很多老师，包过饭堂老板我都看不顺眼，我都想换人，但是我知道我还没有实力时，我现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我有了实力，我一定会不留任何情面的去掉他们。我会把书换成您说的那些，为学校升级做准备。”我信誓旦旦的说，他的话也激怒了我一直以来忍气吞声的情绪。

“你知道我们学校要升级大专需要那些条件吗？”他不紧不慢的问道。

“不知道，但是今天和您聊完后，我会努力知道的。林叔，不在学校我可以这样叫您吗？”我真诚的问道。

“当然可以。”

“谢谢林叔，未来的路我知道很苦，但是我不怕。请林叔监督我，我错了提点我一下，我一定会好好学习领导我们的学校。”说完这些激情感慨的话，我就回学校忙事了。书本我开始打电话定，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只有最新版的大学语文现在没有。其实也不是没有，是我们定的少就不肯再印刷，重要的是其它学校早早就定好了。我发愁了，我算了一下大概的学生，我就去各大新华书店，或者其它城市问问，可以凑来几十本。但是钱要出很多，我心疼，重要就是钱。

非常有意义的暑假呀，这个暑假让我充实又快乐，重要的是希望之光再向我招手。从见到她开始，我都保持着一天一短信两天一电话，一周一见面的联系。是的，我怕再失去她。这天和雨晴约好了，明天带孩子们去公园玩，一大早我们就集合向公园出发了。

“你最近忙什么？你只是说定服装，服装定好后怎么感觉你还是很忙？”雨晴在车后座抱着睿睿问道。

“不是说了，开学再告诉你，不用着急。”

“好吧，不说就不问了。”到了公园，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去了游乐场。玩到中午，孩子们都累了，我们就出去找地方吃饭。在一家面馆坐下，睿睿都瞌睡的想睡了，雨晴抱着说吃点东西再睡，恩恩也在一旁劝弟弟。睿睿吃着面时，就睡着了，我们看到那个情景都笑起来。

“什么时候睿睿也像恩恩一样这么大了就好了，你看恩恩又乖又听话。”

“急什么？孩子很快就长大了。真的长大离开你，你还难受那。”

“恩恩，你长大会离开妈妈吗？”我问在喝汤的恩恩。

“妈妈，你希望我离开你吗？”恩恩扭头就问雨晴。

“恩恩只要过得开心，离开妈妈，妈妈也开心。”雨晴说完立即又说道：“但是不开心就要回到妈妈的身边知道吗？”

“我不离开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还有弟弟。”恩恩肯定的说道，小手轻轻摸下睿睿的脸。

“那我呢？”我问向恩恩。

“你喜欢我吗？”恩恩问我。

“当然。”

“那我也不离开你。”听到恩恩这样说，我非常开心，就算不是她主动说的，我起码知道了在孩子心理不讨厌我。

吃完饭上车回家的路上孩子们困的都睡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说天还早，我就开车带雨晴赏下风景吧，雨晴很开心的同意。

我开着车，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上放着我们喜欢的音乐。她的头一直望着车窗外，我也不知道她此时想什么？我开到一个绿荫大道停下车。

“给你，”我拿起了一个首饰盒给她。

“什么？”她惊讶到。

“拆开看看。”

“哇，哇。”她大叫道，我做出一个虚的动作。示意她孩子们在睡觉，她明白后就捂嘴笑笑说：“来给我带上。”说完她就来到副驾驶，我轻轻的给她带上。

“这条链子真漂亮，四叶草的坠子我也喜欢，这是幸运四叶草，代表我们4个永远幸运，你看，两片大叶子，两片小叶子正好就是我俩和这两个小宝贝。”她说完最后一句我很想说句，你也是我的宝贝。

“那个，那个。”说完有点尴尬的问道：“这个链子是给我的吗？”这句话问的很没有底气，她问的小心翼翼让我心疼，更不忍心骗她，我必须给她定心丸。

“你知道今天多少号吗？”

“22号”

“有什么意义吗？”我再次问道。

“一年前的今天我们相见。”说完她认真的看向我。

“我送你的一周年纪念礼物，看你喜欢我很高兴。”

“谢谢，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呀，好抱歉。”

“我不需要，认识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礼物。”我有点激动的说道。

“你真的觉得认识我是你的福吗？”她摸着项链语气不自信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认识你后我的生活有了色彩和欢乐，你给我介绍的林老师我都没有好好谢谢你。”

“上次唱歌不是谢了嘛，这个链子很贵吧。”说完她自己取下来，拿在手上一直看。

“不贵，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钱，贵的买不起，你喜欢就不要摘下来了。”我希望她一直带着，这样就不会忘记我了。

“我很喜欢，有点不舍得带了。”听她说话也有些激动。“你知道刚刚我望向窗外想什么吗？”她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道，想什么？”说完，我打开车门把左腿伸出来，我就点上了一支烟望向外边的风景，此时不吸烟我就不能和她认真对话了。

“我在想上一年的今天大概也是这个时间认识你，那天是我很开心的一天。”听她说完，我很伤感，又很感动，很想问下我在她心里的位置，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下去了。因为我知道她说的不是我想听的，那又何必再问。

我此时比她冷静，我们相互的聊些女人事，我就送她回家了。她一再挽留我吃晚饭，我拒绝了。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上显示一个外地号码，我接了才知道是我咨询的一家印刷公司，说有一所学校定的语文书多了几十本，问我还要吗？我很激动的说要，心里默念着感谢老天的厚爱。

9月1号早上，全校师生穿戴整齐升国旗，唱国歌。因为是开学第一天，上午不会上课。唱完国歌，学校领导上台致辞，学生代表致辞等等完成后，学生们进到自己的教室领书本，由班主任领导做自我介绍等等。学生们自由活动后，我出来巡查，看到同学们穿着我定的校服，焕发一新的在学校的角角落落走着，那扬起的笑脸，那浑身散发的青春，连时间都会忘记走动的。好了，钟表响了，我的梦醒了，今天离开学还有2天，我要去学校了，这个时候招生的学生数量，班级，班表都要一一的出来了，我要过去检查那里有问题，好及时改进。

来到学校，和几个负责人开个小会，安排下后面的事情，我拿着招生资料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我立即坐下，因为我的心情跌到深渊。这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对着书柜发愣，如果不是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打断我的思绪，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通过开会我知道这次的招生人数很低，听到他们说的数字，我愣了好久没有说话。虽然还在强撑着把会开完，但是到了办公室，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心情难受的绝不是哭一场就能解决的。我在本子上计算着，成本，人数，支出，成本，成本，成本，最后大大的负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我把本子狠狠的扔到了我前面的墙上，此时多么的希望本子能反弹过来把我打晕，打死最好，这样我就可以一了白了。活着真难，想活的有尊严更难。特别是开会时，我都插不上嘴，偶尔说一下话也被忽略不听。我一再容忍，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忍带给了我什么？满肚怨气，我开始反思我的现在，我反思我的忍有意义吗？我想了好久好久-------

9月1号是到来了和梦里差不多，就是人数少了不少而已。我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学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书。这个学期过后我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服装书本已经把我手里的钱用的一干二净了，一干二净。如果现在不按时在学校，或者家里吃饭，我都将无饭可吃。而这种情况我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说了后果的严重性我能想得到。学费也紧紧能弥补老师们一学期的工资，暑假过后我都没有任何钱支付。不管学校的设施多齐全，不管校服多么美丽，没有生源就是零，就是一无所有。我输了，输的无可奈何，输的无翻身之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的难受，已经有几个晚上睡不着了，雨晴我也有意的躲避，现在天气不冷，她也很少过来我这里了，这样也好，起码我不用在她面前强装欢笑。10月1日雨晴回老家走亲戚，我以有事为由也没有约她出去玩。10月中旬重阳节到了，我趁着休息带父母们去爬了山，邀请雨晴，雨晴没有时间就没有来。这天父母们很高兴，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安慰自己，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去的是另一座山，没有去日月山。看新闻说那里再扩路，我们爬的这座山上的风景很不错，枫叶有黄色，红色。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红果子，睿睿还看到了松鼠，开心的不得了。我想日月山也一定很美，我打算有空带雨晴去日月山看下。

11月初，我邀请雨晴和我去日月山，这次不带孩子，她问为什么？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还好她也爽快的答应了。为什么就我们两个，就是因为我决定和她坦白我现在的处境，让她有心理准备，也让她看看我未来上班的地方，以后不管她去哪里，只要来日月山，我都会在这里等她，我们再也不要失联了。

我在网上，或者在外面用公共电话打到同行学校咨询，如果学生半路转校需要什么手续和要求。为什么这样？因为我得给我学校的学生找到新的学校接受他们，现在我要大概了解下，真的这样做时，我肯定要通知学校负责人的。我感觉这一天也是很快就到了，我害怕面对又不得不面对。

周六到了，我提前给何叔叔打了电话，他说周六等我。一大早我就先去我妈超市拿些木耳，香菇，烟，酒，和一些牛奶就去接雨晴。拿这些东西被我妈唠叨半天，最后我实话实说告知去日月山，她才住嘴后自己又拿几包盐放我车上，说：“下山一趟不容易，最基本的生活物品才是稀缺的。”

“孩子有没有说跟你过来。”我边开车边问雨晴。

“没有，我都没有给她说我去哪里，这会在家看电视，我给你姐夫说了和你出去。”

“我看你上车拿了一个包挺沉的，拿的什么东西？”

“不告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们一路闲聊着，感觉没多久就到了，一路的风景我们也没有怎么欣赏，只知道下车了，雨晴被山上的风景吸引的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了，我认为她这么喜欢这个风景应该拿起手机拍照下来，但是我提醒她了，她还是没有拍照。她说：“美的风景，好好欣赏就行了，拍照就浪费时间欣赏了，记在记忆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好吧，我接受她的解释。

上次见的红绿头巾，这次通过何叔介绍知道。年长一位的柿饼脸女士叫徐雪芬，是何叔叔的亲弟媳。脸圆圆的像苹果的女士叫覃银玲，是何叔叔的妻子弟弟的媳妇，应该说是妻弟媳吧。按照辈分我都要叫她们两个是婶婶，其实他们的老公大我10几岁，但是银铃才大我8岁，儿子已经18岁了，我的儿子才2岁，真是比不了。这次我们的到来，她俩好高兴，当然看到拿的礼品更开心了。雨晴包里的东西原来是腊肠和腊肉，估计好几斤，银玲接到立即大叫到好东西好东西呀。不过看到我拿的木耳香菇就大笑起来说山上就不缺这个。

何叔叔带我们逛了下附近，简单介绍下树木的品种，雨晴很认真的听着，有时还和何叔叔谈论下诗词，何叔叔非常开心，我能感觉到何叔叔终于遇到知音了。我也很开心雨晴给我长脸，我从来都不怀疑雨晴会给我丢脸。我们还在闲聊中，芬婶就扯着嗓子叫我们吃饭了。那第一嗓子一吼整个山上都有回应，何况是嗷了好几嗓子，最后何叔都受不了大声回应知道了。那场面我和雨晴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我的脑海里还闪出了要是我在上山工作，雨晴扯着嗓子叫我，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我们下来用山泉水洗完手就进屋吃饭了，这个厨房就是一间屋子。凳子就是山上的竹子做的，菜很丰富，有雨晴带来的腊肉炒竹笋，还有鸡蛋韭菜，数下加上凉菜有六菜一汤。这顿饭我吃的真多，感觉把米饭都给他们吃完了。

“我盛完这碗就没有米饭了，你们都吃饱没有？”我嘴上说着，其实米饭已经给盛完了，我也只是礼貌性的问下而已，不希望大家当真。

“都够吃了，都够吃了，你全部盛完。”大家都齐声的说。

“你都吃两碗了，还没有吃饱？”雨晴问道。

“不，不，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其实我刚问一声主要就是问你的。你没看你过来，他们对你多客气。菜，饭都不要你动手，我就没人管，我就看着你吃，这是剩下的不能浪费我就吃了。”我故意把自己吃的多说的清新脱俗，又言外之意告诉他们对我不好，对雨晴太好，我吃醋了。

“哈哈哈，天说的对，这里也是她的地盘，她是主，晴老师是客。”何叔说着又给雨晴盛汤，雨晴笑着拒绝了。

“怎么是她的地盘了？”雨晴不解的问。

“天没有给你说？”何叔说完看向我。

“等我吃完饭给她说。”我今天胃口真的很好，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四个女的，两个男的。何叔旁的男士是他的弟弟，就是上次我见的和何叔一起弄树木的人，他不善言谈但是我们说到可笑的话，他会跟着一起笑，看得出来是位老实能干的人。

吃完饭我就和雨晴出来走走，何叔睡午觉，两位婶婶开始分工洗碗刷锅。

“这里真是太美了！”雨晴边走边说，走到路不稳时，她就拽着我的胳膊，我不让她拽着我的胳膊我要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和世外桃源比呢？”

“没有可比性，世外桃源只是书本里见过。虽然国家地质杂志也评选一些地方说是世外桃源，但是我只相信我见的，现在我认为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我有件事要给你说下。”说完我严肃起来，这时面前有一块石头，我俩挤挤可以坐在一起。雨晴先坐上就拉我坐上，我们看着面前风景如画的树林。雨晴都没有看我说：“什么事？”

“我的学校到下半年都支撑不了，我应该会关闭，到时候我就来这里上班了。”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望向树木。

“应该？”

“应该吧。”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但是没有想到你给我说这个不好的结果。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

“我认为是这样了。”

“主要是什么原因是支撑不下去了？缺老师？没钱运转？没有学生来？”

“都有一些。”

“有句话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感觉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就是你的问题，你不会管理？”她用责问的口气问我，我一点都不奇怪。

“这肯定也是一部分原因，我就是不会管理。”

“说的好理直气壮，你爸辛辛苦苦创办的学校，你就这么的无声无息的给弄倒闭了？那学生怎么办？你未来怎么打算？”

“不是说了，关闭学校。或者把学校出租给其他人，我收租。然后在这里打工。”

“看来你想的挺周到的，那暑假你又换新课本，换新校服岂不是多此一举。”

“算是吧，你都说我了看着很忙碌，其实就是瞎忙。”

“不是瞎忙，你的潜意识也知道做的是毫无意义的事，但是你还是做了，证明你自己的内心还是不舍得就这么关闭学校的。”

“舍不舍得不重要了，甘不甘心又如何？重要的是事实已定，学校支撑不下去了，我没有一分钱再投资进去了。”

“你有没有想过，学校招聘一位校长？”

“想过，但是不可能。这个小城市的学校，还没有见过那个学校聘请校长，再说了，有谁愿意来私立学校做校长？”

“不试试怎么就乱下定义，在深圳大到学校，小到幼儿园很多创办者都是聘请专业管理人员来管理学校，这是取长补短，互相利用达到双赢。”

“你那是深圳人才济济，这里怎么比？”我沮丧的说道。

“我知道，这里能留住一位优秀的老师都不容易，不要说招聘一位尽心尽力为学校工作的校长了，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价钱给的好，达成任务就给他那些利益，我想还是有人会做的。”

“重点来了，我没有钱了。”说完这句我们都陷入了沉思。沉默很久，起风了，这是山上气温本来就比市里凉了，这会的风来了我们都感觉到凉了，我们就起身下山。

“天”

“恩”

“我觉得关闭学校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好好想想，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她很用力的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和忧心，我眼里有泪，我拼命忍住不让它流出来。我居然没有任何的能力的回答她，连句假话都不愿说，我就拉着她的手一直慢慢的下来。

“天，我觉得林老师可以做校长，你可以找他谈谈。”

“我考虑过他，但是觉得他会拒绝的。”

“去试试吧，万一答应了呢。”

“答应又怎样？我都没有钱给他了，他年纪也不小了，我不忍心把他拖下水。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学校多么的兢兢业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用心的老师。”

“就因为这样，你更应该坦诚相待，你有没有想过你告诉他下半年不能教学的情景，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雨晴说完这句，我的心一颤，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有天我告诉林老师下学期不用来上课了，他是多么的难受，估计满眼都是怨我的眼神吧。

“你怎么突然想到换新书，和校服？是你们学校领导开会决定的吗？”

“不是，林老师找我谈话说的。”

“你好傻，放着这个有责任心，有能力的黑马不用，还在这里杞人忧天，你就是傻？”

“林老师讲课的能力，对学校的责任心那是没得说，但是没有做过管理，不一定就可以成功。”

“但是不一定失败。人生有两件事少干，一是不要用自己的嘴干扰别人的人生，二是不要用自己的脑子思考别人做的事。因为你的脑子只会满足自己想象的事，它取悦了你自己，同样也是害了你自己。”

和雨晴聊完我心里的事，虽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她的建议我听心里了，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下，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做。

从日月山回来几天了，我决定找林老师聊聊我的想法，看看他会怎么说，我已经在家练习很多次，也列举出他会问的问题怎么作答。其实我现在的目标就一个，希望他能救活我的学校，希望他能当我学校的校长。

我在三楼看到林老师讲课，我趁他喝水时，就叫他出来告诉他下课后找下我，我有话说。和林老师讲好后，我就在走廊上看着学校的一切，心中无限的感慨。这时我发现校门口有个人和保安纠结着什么？保安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我就下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小陆。”他是子弹的远方堂弟，来我这里做保安不久，每次见我都很客气。

“这个人来找他儿子，我都说了我们学校没有这个人，还不走，非要进学校找，我就拦着了。”小陆给我说着还拉着这个人，看起来有40多岁，皮肤晒得黑黝黝的，估计是经常做晒太阳的工作。

“你好，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是那一年级的？”我问向他，立即让小陆松手了，小陆松手后我把他领进学校。

“你是？”他小心翼翼的问着。